自从参加完柏念文的婚礼后,百日红就病了,这一病就快一个月,好不容易恢复过来,妈妈便给她安排了一个客人,叫她好生服待着,结果她不但没服待好,相反还吐了客人一身,百日红不好意思的跑了出来,胃里老犯酸水让她呕吐不止,妈妈以为她犯了胃病,可瞧着她那样子又觉得不对劲,毕竟妈妈是过来人,仔细想了想,心头不由一惊,便问道:“你,你该不会,不会……有了吧?”
有了?
有了什么?
百日红半天没反应过来,待她明白时,也惊呆了。
怎么可能呢,这方面她一直很注意的,可是,想想,这个月的月事没来,之前她还没注意,只觉得身子病了可能月事推迟了吧,现在妈妈这么一提醒,应该是“有了”。
“谁的?”妈妈拉着她的衣袖小声问道。
百日红摇摇头,她不记得,这些日子她没接什么客人,自柏宅回来就病到现在,难道是?
不,不可能啊。
她和他也就一夜,怎么可能。
可是如果不是他的,那这孩子又会是谁的呢?
见百日红不说话,妈妈更觉得奇怪,她一把抓住百日红的手腕逼问道:“说,是谁的?”
“妈妈,我,我不敢说……”百日红委屈地说道。
妈妈手帕一挥道:“说,不管是谁,妈妈我都给你做主!”
百日红眼神一闪,支支吾吾地说道:“他……他……他是……”
“说啊,你个小先人,你想急死我吗?”妈妈急得直跺脚。
“妈妈,我……”百日红显得有些害怕同,她不敢说出实情。
“不说是吧,不说我也不管你了,等你把肚子弄大了,看你以后还怎么在这里混!”妈妈气得转身就要走,可是被百日红一把拉住。
“是柏念文。”百日红大声说道。
“什么?”妈妈以为自己听错了,她看着百日红,惊讶地问道:“你确定?”
百日红点点头。
“不应该啊,早先听说柏念文那方面不行,而且还被人给废了,怎么可能……”
“我也不知道,可确实是他的。”百日红很肯定的说,“这些日子我一次客也没接过,身子也一直虚弱着,除了他,我没和任何人接触过。”百日红解释道。
妈妈呆在那里,老半天没回过神来,百日红说得那么肯定,那就一定是真的,再说,这么大的事她也不敢瞎说,想来,那柏念文之前的一切应该谣传。
“既然是这样,那我们现在就去他家,像他讨个说法,如果他不承认,我们就把事儿给宣扬出去,看他们怎么办!”妈妈突然抓着百日红的手说道。
“不,妈妈,现在还不是时候,再说,我不只是图他的钱,还……”见妈妈一脸迷惑,她接着说道:“您想啊,您现在去,就算是大夫把出脉来,他也可以一口咬定不是他的,就算是他们承认了,也只能拿笔小钱来打发我们,说不定转过头就会让我把孩子给打掉,可如果我的肚子再显出来一点,那样,他们家会不会因为这个孩子而纳我为妾呢……”
听着百日红这么一解释,妈妈突然茅塞顿开:“对啊,如果你被娶回去当了小妾,那你的身价可就是天价了,哎呀,真不懂是我一手调教出来,呵呵。只是……这接下来几月,你可要吃一点苦头了,怀胎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慢慢熬。”
百日红眼睛一眯,点点道:“这段时间里,就要辛苦妈妈您了,不过,妈妈,你可要管好你的嘴啊,以免到时功亏一篑,知道吗?”
“嗯嗯,那是自然,妈妈再笨这点道理还是知道的。放心吧,这段时间有什么事,妈妈我都会为你挡着。”妈妈喜笑颜开的摸了摸百日红那平平的肚子,“放心养胎吧,他可是我们的小财神呢!”
百日红也摸了摸那平胆的小肚子,脸上露出期待的笑容。
自那日之后,百日红就暂时消失于众人眼里,很多客人点名找她都被妈妈给挡住,妈妈说:“哎呀,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百日红最近不在啊,她回老家了,等她过些日子回来时,我一定叫她好好陪陪你们。”
好多客人都败兴而归。
这段日子,百日红静心地养着胎,期待着这个小生命的到来。
宁轻晚一直病着,柏念文找来再多的大夫都找不出病因,她就这么一直拖着,终于躲过了和柏念文圆房。
只是柏念文却着急上火,见宁轻晚这样,又找不出原因,他恨不得将那么无能的大夫一一的砍了头。如果,如果悉晨在就好了,他突然想起了悉晨,那个久违的名字,也不知道他现在还在不在那破屋。
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派人去找找吧,于是,他叫来跟班甲:“你去悉晨那里看看,看他在不在家,如果在,就给我拖来。”
“?”跟班甲不懂。
“你笨啊,少奶奶现在病成这样,只有他能救。”柏念文伸手打了一跟班甲的头,恨着这个不长心眼儿的家伙。
“哦哦哦。”跟班甲明白过来。
“快去快回。”
柏念文手一挥,跟班甲转身就跑出了门。
柏念文站在院子中间,看着那颗长大的树木,他长叹了一声。
为什么他的命那么苦,爱的女人娶不了,偏偏又娶了个不爱的女人,好不容易遇见一位长得像凌香的女人,可现在,却又莫名其妙的病了,这叫什么事啊。难道他柏念文这一辈子都不能和心爱的人一起生活吗。
“少爷,有人找。”就在柏念文心情复杂的时候,跟班乙跑了进来。
“谁?”柏念文头也不回的问。
“你去看看嘛。”
柏念文这才转过头,看着跟班乙,脸铁青起来,“到底是谁,还要我去看他。”
“一个乞丐。”跟班乙好半天才说。
“乞丐?”柏念文眼一眯,一个乞丐为什么要见他。不过,他突然好像想起什么,快步走了出去,跟班乙紧跟其后。
待他赶到客厅,就看见那个乞丐正用他那双满是污垢的手抓着桌上摆放的点心。
他皱着眉走了过去,冷冷道:“是你找我?”
“嗯,是我!”乞丐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端起桌上的茶杯慢慢悠悠地喝起茶来,目光却没有朝柏念文看去。
“你是?”柏念文朝他走了过去。
“怎么,不认识我了吗?”乞丐憨笑道。
柏念文努力回想着,终于,他想了起来,那次在村东头他去找悉晨麻烦的时候,是他拦住了他的去路不说,还将他打得半死。还有,自己被绑架好像也是他,是他让自己差一点失去做男人的尊严……好多往事开始不停在他眼前闪过,柏念文的脸瞬间变了色。
“是你!”他指着乞丐说:“来人,将这个乞丐给我抓起来!”
话刚落口,门口就冲进几个人来,齐刷刷的站在乞丐跟前。
“呵,有必要这样吗?我可是来送信的,没听说两兵交战,不斩来使吗?”乞丐放下手中未吃完的饼,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他说:“这信可是有人叫我专程送来的,你如果将我杀了,那后果……你可得想好啦。”
“信?什么信?”柏念文目光落在乞丐手中的那封信上,问道。
“想知道?呵,想知道就好酒好菜的款待着,我虽然是个乞丐,可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别想着从我这里套出信,然后随便找个借口将我杀了。我告诉你,我来你们这里时,我已经交待过了,如果我不能平安的走出门去,就叫人通知齐将军,将你们这里易为平地!”
齐将军?
柏念文没反应过来,“哪个齐将军?”
“你连齐将军都不认识?”乞丐惊讶道。“回头问你爹去,他知道!”
柏念文这时不敢轻易动手,看来,乞丐此次来头不小,如果伤了他,怕真对自己不利,那就先暂时好酒好菜款待着,然后,再想办法将他身上的信给套出来,呵,只要拿到那封信,他的生死就已不重要了。
想好一切之后,柏念文便吩咐下人准备好酒菜,准备招待上宾。
乞丐满意的点点头:“这就对了。”
对你个头,等到老子拿到信后,有你好果子吃。
柏念文站在一旁,狠狠地瞪着他。
等乞丐一切吃胞了喝足了之后,柏念文没好气地说道:“这下该将信交与我了吧。”
“着什么急啊,我还有几句话要说。”乞丐伸了伸懒腰说道:“柏念文,做人不能太过,抬头三尺有神明,他们可都看着呢,不管你以前做过多少伤天害理的事,只要你放下屠刀就能立地成佛。”
“少说那么多废话,我劝你还是快点交出来,免得受苦!”柏念文怒吼道。
乞丐迎上前去,轻蔑道:“柏念文,你别忘了,你曾栽到我手里,是我一念仁慈放了你,还对人撒了谎,你应该感谢我才是,而不是以怨报德。”
“感谢你?呵,笑话!”柏念文冷笑道:“我还没找你算帐,你到先翻起旧帐来。”
“是啊,有些时候,就得翻翻旧帐,这样才能让你记得,活着是多么可贵的一件事。如果当时不是我,你想想,你还能活到现在吗?”乞丐脸上浮现出一丝冷道。
“哈哈哈哈哈哈……”柏念文突然仰头狂笑起来,他没想到,这个世界除了他之外,还有更无耻的人。
是,如果不是他当初的一念之仁,确实没有现在的自己。但是,自己却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害他无脸见人,最后,最后,他不得不装扮成疯子,以骗过世人的目光。
如果不是因为那场大火,让他失去凌香,他根本就不可能找到借口让自己恢复起来。
说起来,还要感谢凌香,只是,她为什么,为什么情愿选择自杀而不从了她……
“给,这是齐将军的信,看后烧掉。”乞丐将信放在桌上,然后抹抹嘴扬长而去。
看着桌上那封信,再看看乞丐,柏念文手一挥,跟班乙凑了上来。
“你去跟着他,看他在哪里落角。”
跟班乙点点头,急匆匆地跟了出去。
柏念文拿起桌上那封信,并没有急着拆开,这个齐将军是何许人,他不得而知,但是,他想,既然派人送信,那么,此事肯定事关重大,他必须等父亲回来后,再一起拆开吧。
看完记得:方便下次看,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