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宴
严洛似乎感觉不到现场气氛的尴尬,只专注观察苏夜的情绪有没有好转,可惜事与愿违,苏夜仍旧眼神空洞,看着满桌子珍馐,竟没有一点反应。【高品质更新】
“大家都坐下吧,不用拘礼。”严洛和气地邀请大家入座,倒还真没了往日的暴戾,目光只要一落在苏夜身上就说不出的柔和。
杜寒鸣眼角微挑,这弟弟一向精的很,怎么今日倒如此不明状况,还是……故意做样子给他看?
崇云教老教主早年无子,无意中遇到杜寒鸣,发现天资聪颖骨骼清奇,是练武的好材料,便收为义子悉心教导,准备将来继承这崇云教主之位。但是世事难料,几年后老教主竟意外得子,便是严洛。老教主有心扶植自己儿子,但却在严洛五岁那年,因一场江湖纷争死于敌人刀下。
此时,崇云教陷入尴尬境地,老教主身亡,长子智谋武艺皆精确非亲生,幼子亲生却还未成器。教中长老分为两派,一派支持大公子杜寒鸣,一派则支持二公子严洛。一时之间不可开交,闹的教中分崩离析,实力大减。
最终不得不两派都做出让步,暂由大公子代理教中事物,等严洛年满十八如若能在武林大会上取得击杀群雄,则杜寒鸣交还教主之位。本来是顺顺当当的一个约定,却因苏夜的出现,彻底改变了方向。
其中缘由,严洛知道,杜寒鸣也知道。苏夜的出现使得严洛输掉了比试,杜寒鸣本该高兴,可是严洛岂是善罢甘休之人,铁腕手段搅的崇云一片血雨腥风,硬是从杜寒鸣手中夺走教主之位。从小两兄弟相依为命,却因教主之位反目成仇,这其中的血泪,没有几个外人知晓。
众人听见严洛命令,虽有不甘愿只得坐下,就算心里再不舒服也是没有胆子反抗严洛。严洛的狠戾他们每个人都清楚,没有谁不是在他手下罚过来的。往年海棠往往坐在严洛身旁,兴起时还会亲昵靠在严洛怀里,只是这次有了苏夜,严洛都不曾看她一眼,海棠紧咬银牙,心里早把苏夜千刀万剐了不知多少遍。
“既是中秋佳节,各位都是跟随我和严教主多年的亲信,大家不用拘束,痛快的喝酒玩乐便可。”杜寒鸣拿起酒杯吩咐一句便仰头喝干,虽是一派贵公子装束,喝起酒来江湖人的豪气的一分也不少。
虽然杜寒鸣已经三年没有代理教中事务,但是在众人心中的威信一点也不比严洛少。【高品质更新】严洛念在兄弟情分没有赶尽杀绝,却也为自己将来的路留下无穷后患。
月圆中天,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果香,酒过三旬众人已经微醺。严洛筷子夹的菜基本都落入苏夜碗里,苏夜也不说话,喂到嘴边就张嘴接,只是目光看见那金黄圆月,似乎有片刻恍惚。
“二弟,咱们兄弟二人也难得见面,大哥特意为你准备一件薄礼。”杜寒鸣转头笑看严洛,脸色被酒熏的发红目光仍旧清明。
“既如此多谢大哥了,劳烦大哥为小弟费心,真是过意不去。”
严洛客气拱手,笑着说些场面话,与这大哥,当真不像从前,隔着心的兄弟,往往比敌人还要可怕。
“杜希,呈上来。”
一个黑衣男子稳步走来,之前似乎隐匿在黑暗中没有被众人发现,竟似从虚空中踏步而来的错觉。只是严洛很早就察觉到了他的气息,只是他心里知道杜希是大哥的心腹暗卫,走到哪里都要带着的,所以没有在意。
黑衣男子的与楼八萧在某种程度上是一样的人,都是暗中护主的暗卫,两人气质相像却不尽相同。单论长相,杜希比楼八萧要年轻些许,刀刻般的脸部线条紧抿的薄唇,可称得上英俊。只是常年在暗处,并未有几人见过这人,为了遮挡面容,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杜希总会在眼睛上蒙上一层薄薄的黑纱,看他脚步沉稳似乎黑纱并未影响视物。
杜希走到杜寒鸣面前单膝跪地,“拜见主人。”
“嗯,将贺礼送与严教主看看。”
杜希起身将腰间一个布包解下,双手捧起递到严洛面前。严洛有些警惕扫一眼布包,天生的警惕心理使他心头荡起一股不舒服的感觉。
“打开。”严洛简短的命令,杜希应声抬手解开布包,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出现在众人眼前。
“楼八萧!”饶是严洛如此见过风雨的人,看见那颗熟悉的人头仍是震惊不已。昨晚还好好的人,怎就这么死了?
“杜寒鸣,你什么意思?”严洛怒目而视,看向他这所谓的大哥。
“二弟息怒,这人并不是我杀的。”杜寒鸣仍是一脸笑容,不慌不忙解释。“是杜希在执行任务时在园子里假山下面看见了他的尸体,喉咙被割断只剩一层皮肉连着,就直接拿了来送你,可别辜负了大哥的一番心意。”
“你……”严洛气地拍向梨木桌,桌角应声而断,一桌人战战兢兢站起,只有苏夜还坐在那里,似乎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毫无关联。
“这么说,我还要谢谢你了?”严洛气的发笑,这楼八萧跟随他多年,是难得的得力助手,武功高强,极难有人能将他轻易杀死,严洛有理由怀疑,在座众人中也就自己和杜寒鸣才能将此人杀死。
“二弟,如果这人是我杀的,我有不知多少方法将这人毁尸灭迹,让你一辈子查不出蛛丝马迹,何苦还要将这人头给你送来惹你怀疑。”杜寒鸣神色坦然,倒是一副坦荡模样。“还有一事,为兄要告诉你,这人死时,有一个女子被人救走,我与杜希只看见依稀背影,并不知是何人所为。”
听到这句严洛身体一颤,回头看向端坐的苏夜,眼光中的考究像要把人刺穿,苏夜却毫无反应,夹起一块青菜放入口中细细嚼的有味。
严洛收回目光,想起自己今日日间还与这人耳鬓厮磨,他又被自己用镯子锁住脉门,根本没有去救走赵晴儿的时间。
“那就多谢大哥提醒了,这事我会派人去彻查,大哥不用担心。”严洛向杜寒鸣拱了拱手表示谢意,他倒不真的相信杜寒鸣说的每一句话,凭杜希的轻功去追一个受伤的女子并不是难事,只是他是大哥的属下,并没有什么义务帮严洛做事,他自然也不能说什么。
“夜已深,为兄就先走了,想来这如此佳节良夜,二弟还有自己的事要忙。”杜寒鸣说着合上手中折扇转身离去。
月落西,人未眠。低哑呻吟响彻房间,喘息间汗液坠落,床帐内身影交叠,苏夜已经不知道泄了几次,身上的人仍旧没有停止的意思,承受不住如此蹂躏苏夜本能抬手推拒。
严洛眼神一暗,“知道反抗了?”
苏夜一僵,嗓子沙哑的不成样子,一月未说话已经忘记了怎么开口,张开嘴半天吐出几个字,“好疼……好难受……”
严洛一愣,以往的苏夜从来没有如此示弱过,过刚则折,总是一副硬碰硬的姿态。现在的苏夜,眼神蒙着雾气,喉中呻吟喑哑,手掌无力抵在严洛肩膀,身体还与严洛结合在一起。
一直以来两人都是最亲密的姿势每夜纠缠,严洛却赶不到丝毫爱意,每次都是**的单纯发泄,发泄过后反而是更深重的空虚。他已经放弃了从苏夜那里得到回应,今日看见他的反应不禁喜上心头,将想问的话统统抛却脑后,与苏夜着实风流一夜,竟是从来没有的满足快意。
次日小莺为苏夜清理身体时又忍不住哭了一通,这身子残破的已经难以调养,瘦的只剩一把骨头还要承受严洛的折磨,气短血凝,脚步虚浮,已然是命不长矣。
苏夜伸手揉了揉小莺的黑发,细长的手指因为削瘦显得更加修长。“你为什么哭?晴儿被救出去了,我们该高兴才是。”
“真的么?”小莺立刻破涕为笑,“那就太好了,公子你也了了一桩心事。我昨日刚从秦公子那里拿了药,一会就给公子煎上。还有教主叫送了些血燕窝,补身子最好,小莺这就让厨房去做。”
“我哪里那么娇气了,吃什么血燕窝,这些东西给我吃都是浪费了。”苏夜虚弱一笑,“我可是练武之人,这点伤痛根本就不算什么。”
“是是是,公子你最厉害了,十个壮汉也不够一根小指打的,就连楼八萧……”
“嘘……快去煎药吧,我要再睡会。”
小莺吐了吐舌头起身告退,在门被关上后的一秒,苏夜吐出一口黑血,忙拿手帕拭去,逆行经脉的下场只是榨干心血,榨取生命力战斗的结果只能是两败俱伤。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身体,怕是撑不过这个冬天。
正沉思间门外响起敲门声,温柔好听的声音传入耳中,“苏兄弟,我是秦苑,可否进去?”
“进来吧,秦兄不必客气。”
秦苑推门而入,仍是那一袭白衣,纤尘不染。似乎秦苑就是上天派来安抚时间苦难的仙人,总有那么一股超凡气质,让人心安。
苏夜在这里,能信任的人只是秦苑和小莺。每次苏夜受伤都是秦苑奋力救治,尽心尽力照顾苏夜,一片仁心相待。苏夜充满仇恨的内心,也只有见到秦苑才有片刻安宁。
秦苑自然拿起苏夜手腕把脉,半晌不语,略有深意看苏夜一眼默默摇头。“苏夜,你来这世上就是为了坏我名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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