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三大婚
愿留在严洛那里过夜,奈何外头天色已晚,严洛又死死拽着苏夜不让苏夜起身。苏夜想要挣脱严洛的桎梏,又怕扯痛了严洛伤口,竟然真的半分移动不了。
无奈之下苏夜只能顺了严洛的意,脱了外炮和鞋子在严洛的床上睡下。严洛此刻伤重自然不能对苏夜做什么,但苏夜仍是浑身不自在,因为严洛的眼神一直直勾勾盯在苏夜的身上,盯的苏夜好不自在。
“你看什么?”
“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
“你哪都好看。”
“……”苏夜一如既往的额头暴起青筋,与严洛进行这种对话是他的错误。
两人虽然挤了些,好歹挨到天亮。苏夜与严洛一起睡的多了,也沒什么忌讳,并且严洛身受重伤也不会夜半骚扰他,便睡的香甜。
不出半月,几人的伤都好的差不多,只有严洛还面有疲色,虽然外伤好的差不多,内伤还需好好调养,但于行动已经无碍。
月华宫内人人忙碌,准备着这件月华宫几年都未曾有过的大喜事。曾因秦苑吩咐过事情要谨慎低调,严洛便下了令,宫中人不准张扬,所有的布置都悄悄进行,一句废话不准说。
只十天左右,大小事宜已经布置妥当,喜堂就布置在兰苑的花厅,因为晚樱与秦苑都住在月华宫,所以不用准备花轿和迎娶队伍,也是按着秦苑的意思,一切从简。
因此这事看在秦苑眼里,只知道月华宫中在暗中策划着什么,本來他并不是月华宫的人,不应该搀和月华宫的内事。但是那些宫人看着他的眼神都奇怪而诡异,使得秦苑一阵阵发懵。莫不是严洛知道了他与苏夜的计划而在秘密策划杀掉他?也不对,严洛要杀一个人还不容易,为何要如此大张旗鼓,弄的人尽皆知。
秦苑越发糊涂了,正在心中狐疑之时,一个俏生生的小丫鬟走到秦苑门前,看见秦苑在院子里出神,掩嘴笑了半晌。“秦公子你怎么还在这里发呆,苏公子叫你过去呢。”
“去哪?苏公子又病了?”每次秦苑被叫去见苏夜,都是因为苏夜身体出了什么问題,不是受伤就是生病,是以秦苑张嘴便问了出來。
“好好的日子,别说这晦气话。”丫鬟嗔怒似的瞪了秦苑一眼,随后又笑道,“苏公子好好的,有什么事你到了便知道。”
“哦?”秦苑听了小丫鬟的话,心跳如擂鼓,想着难道是苏夜与他研讨出逃之事?当即有些心神不宁,忙打发丫鬟道,“你先下去吧,我随后就过去。”
小丫鬟又暧昧朝秦苑一笑,笑嘻嘻退了下去,秦苑又是一阵心里发毛,不知道这些人在搞什么名堂。不过不管严洛耍什么花招,他与苏夜见面便可离开这个鬼地方,从此自由自在,逍遥江湖。
理了理复杂纷乱的心绪,秦苑动身來到了兰苑。本以为苏夜会将所有的丫鬟都支开,却一进院子就被一个丫鬟领着來到一间侧房,因为是苏夜的安排,秦苑也未多疑虑,抬步便迈入了房间。
一袭大红色的喜服挂在屋内,几名丫鬟七手八脚的开始扒秦苑衣服。
“哎?你们这是做什么?”秦苑顿时就懵了,死死拽着领子一脸防备看着这些年轻漂亮的小丫头,“非礼勿视,你们平日里都是知礼之人,难道要做非礼之事么?”
几个丫鬟见了秦苑的反应,笑成一片,便将架子上的红色喜服取下,递到秦苑面前。
“秦公子莫怪,如果不习惯我们姐妹侍候,便自己换了即可。苏公子和晚樱姑娘都在等着呢,千万别误了时辰。”丫鬟叮嘱一句,转身退下。
秦苑拿着手中的那件红色发了楞,苏夜这是使得哪一招,穿成这样要怎么逃?鲜红鲜红的衣料,就算隔着二里地也是被人一眼瞧见。
莫不是……这是苏夜的计划?晚樱?她也知道了么?难道是要借着这身衣服隐藏身份么?秦苑终于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墙角铜镜中男子缓缓脱下自己的白衣,着上一件红色喜服,丝质的料子贴着皮肤,一片顺滑。秦苑换上桌上备好的金色头冠,与一身红色喜服相配,熠熠生辉。
就算是刀山火海,都要闯他一闯,秦苑咬了咬牙,推开了面前的门。
门外的丫鬟等了很久似的,一把将一根红色的绸子塞入秦苑手中。
“秦公子可出來了,走吧,莫要误了良辰。”
秦苑跟着丫鬟走到苏夜的门前,有些愣住了。难道苏夜要嫁给他不成?他这样大张旗鼓,不怕严洛的报复么?
饶是如此,秦苑的手还在颤抖,一想到他会取到苏夜,就不可抑制心中的狂喜。无论是真也好,做戏也罢,只要能看苏夜为他穿上这身大红的喜服,他就此生都沒有了遗憾。
秦苑的手放在门板上,迟迟不肯推开,他害怕这一刻只是他的一场梦,推开门就会梦醒。醒了便醒了罢,能看他一眼也是好的。秦苑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推开门,屋内布置的喜气洋洋,红绸挂在梁上,墙上贴着大大的喜字,桌上摆着各种干果盘子。抬头见一个盖着盖头的背影,喜服宽大却是女人的款式。秦苑想想也是,如果苏夜嫁他,自然是女人的衣裳,难道两人都穿男人的衣裳拜堂不成?
秦苑缓缓走到那人身边,将手中的一缕红绸递到那人手里。那人接过绸子点了点头,也未曾说话。胖胖的喜娘满脸含笑,屋里顿时挤满了來观礼的丫鬟仆从,喜娘扯着嗓子喊道:“吉时已到,一拜天地!”
秦苑和新娘两人双双跪倒在地上的蒲团上,对着天地扣了一个头。
由于对方盖着盖头,秦苑看不见苏夜的表情,不管是不是甘愿,这拜了下去是改不了了,秦苑一直以來的心愿,竟然就这样达成,秦苑一直高兴的一直笑说不出话來。
“二拜高堂!”虽然一切从简,但是这拜堂的礼数却半分不能少,少了哪步都不庄重,而且心不诚,夫妻二人不会和睦。
说到二拜高堂,两个人都直愣愣站着,并沒有什么动作。喜娘也愣了一愣,随即问道,“姑娘沒有高堂?”
新娘摇摇头。
“那相公你呢?”
“在下倒是有一师父,只是并不在此处,怕是……”
喜娘也挠了头,不知这婚礼该怎样进行下去。
“沒有高堂?拜我即可。”众人朝声音的源头看去,只见严洛抱着一名男子从房间里头转出,这花厅与苏夜的卧室是通着的,隔着花厅,对面是晚樱的卧房,在这里拜堂是因为送入洞房比较方便,显然这两人是从苏夜卧室而來。
秦苑自然也被严洛这一句狂妄之语吸引过去,抬眼一看立刻脑中炸起一道惊雷,严洛怀中之人,可不就是苏夜么!
那……那这是谁?
秦苑转头看向身边之人,抬手便掀去了那方盖头。
众人皆是一片惊诧,哪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掀新娘盖头的道理,这人怎么半点规矩也不懂,这以为还让晚樱怎么有脸见人。
“是你?”秦苑掀了盖头,看见晚樱那张明艳的脸和惊诧的眼神,一时间竟然不知该何言以对。
“自然是我,难道还会是别人?”倒是晚樱不气不恼,只微微一笑,便将这问題轻描淡写的扔了回去。
“这是怎么回事……”秦苑转头看着还在严洛怀里的苏夜。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一个大男人抱在怀里,苏夜气的牙痒,之所以出來的晚了也是因为严洛身体好转,竟然说要在这大喜日子留点纪念,将苏夜按在卧房行了一回那事。苏夜腰疼腿软,严洛才将他抱出來。
严洛稳稳当当将苏夜放在了桌子前的太师椅上,自己则坐在了旁边的那一把,看着堂下慌乱也未放在心上。“我严洛是这月华之主,是晚樱一直以來的主子,苏夜也算是晚樱的半个主子,我们受这一拜,也不委屈了你们。”
“苏夜,这便是你给我的答案噩梦?”秦苑手指狠狠捏着手中的那方红盖头,眼睛都有些泛红,几乎是咬着牙问出这句话。
“秦兄,你……也是,我來受你这一拜的确委屈了你,那不如我去下头,你们单掰严洛也好。”苏夜想起他平日都与秦苑以兄弟相称,來硬撑人家高堂本來也是勉强,看秦苑的样子似乎有些生气,便想要起身。“你们早些拜完,也早些入洞房,以免误了时辰。”
“哈哈哈,早些拜完,早些入洞房……好好好,苏夜,你便受了这一拜吧,也算是你我沒有白相识一场。”语毕秦苑便一撩衣摆,扑通一下子跪在了苏夜面前的蒲团上。
人都跪下了,苏夜再起身难免做作,苏夜僵直了半晌,终是坐下了。
“既然沒有什么异议,便开始吧,喜娘。”严洛转身给喜娘打了一个眼色,示意喜娘继续。严洛何尝看不出这其中有蹊跷,但是为了将秦苑早日打发,以免日后缠着他的苏夜,严洛自然不希望横生枝节。
“二拜高堂!”喜娘唱歌似的喊出这句,晚樱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秦苑,也咬了咬牙,矮身跪了下去。两人对着严洛和苏夜,深深拜了下去。
“夫妻对拜”
秦苑站起身,抬头看了一眼苏夜,希望从他脸上看出些不舍与愧疚,然而苏夜脸上有的只是笑容。他知道苏夜不是那种有心事藏的住的人,他知道苏夜若是这样笑,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他这最后一拜,到底是拜,还是不拜。
心弈73_更新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