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本有很多巡逻士兵,见有人打斗,立刻奔过来十多个人,只是看了一眼,便即退了回去。围观百姓见宋兵不管,立刻有人大叫道:“快打快打。”
段西柳拨开萧汉,立即拔剑冲了上去。娄雨桐身边的骆北鸿也跟着拔剑冲了过去,娄雨桐面色大变,红一阵青一阵,呆呆看向屠雨萱。江东阁跟着返身冲向来人,三兄弟本是同门,心意相通,段骆二人宝剑分击来人上下两路,江东阁铁拳直击来人小腹。
来人怪叫一声,身子在半空中轻轻一翻,登时闪过三人招式,手中长剑跟着劈下,立时招中骆北鸿手中宝剑,只听“呛啷啷”一声响,骆北鸿连退两步方才站住,脸色灰白。
屠雨萱奔了过来,轻轻向他摇头,跟着向那黑影叫道:“师叔住手。”来人正是天魔教老四乔清鹤,一招击败骆北鸿,跟着天魔剑直扫段西柳胸膛,江东阁急忙挥拳扑上去格挡。
段西柳功力不敌乔清鹤,不敢硬碰,身子一侧,左手一拉江东阁道:“不可力敌。”二人分向左右闪开,乔清鹤一招落空,落到地上,狞笑道:“想要以多欺少不成?”
娄雨桐怔怔看着他们打斗,一言不发。屠雨萱轻轻过来拉她道:“还不让师叔住手?非要惊动禁军和三宗不成么?”娄雨桐一震,立即对乔清鹤道:“师父,不要打了。”
乔清鹤收了宝剑,跃到娄雨桐面前关心道:“萧汉怎么欺负你了?我帮你出气。”娄雨桐目中泪光闪动,摇头道:“不关你的事,你回去。”乔清鹤赔笑道:“宝贝徒弟,我帮你杀了他好不好?”
娄雨桐跺脚道:“不好,我都说了不关你的事,你回不回去?”乔清鹤一脸尴尬,叹息道:“好好好,师父这就走。”
围观百姓见一个面目极端丑陋的老道向她低三下四求告,议论不已。娄雨桐看到萧汉一脸讥讽,羞怒交加,恨道:“快走,你不走我走了。”乔清鹤脸上肌肉抽动,爱怜地看她一眼道:“早点回去,免得师父担心。”娄雨桐不耐烦道:“知道了。”
乔清鹤刚要走,萧汉冷冷道:“说打便打,说走便走吗?”乔清鹤立即止步,转头眯起眼睛看萧汉道:“怎么?还要继续打吗?”
骆北鸿兄弟三人一起站到萧汉身后,屠雨萱面无表情看着众人,只是右手紧紧拉着娄雨桐。骆北鸿不时看她一眼,目光很是复杂。
萧汉冷笑一声:“你打了我,总得有个说法,难道大宋天子脚下就任你横行不成?”乔清鹤放声狂笑,拔剑指着萧汉道:“老夫横行江湖几十年,还没人敢拦老夫,萧汉,有种你就上来试试。”
娄雨桐厌恶地看萧汉一眼,又回头看他师父。乔清鹤咳嗽一声道:“好徒儿,你看到了,是萧汉不让老夫走,正好替你出气。”
屠雨萱突然道:“萧汉,你真要以多欺少吗?”萧汉看她一眼,只感觉她比从前成熟了许多,身上多了一丝温婉的味道,面容也比从前娇俏几分,心里一时后悔当时没有趁热打铁把她拿下,白白便宜了骆北鸿。
跟着又感觉惭愧,毕竟骆北鸿是自己兄弟,哪能动此念头,简直是卑鄙无耻。萧汉脸色一红,对屠雨萱道:“屠姑娘,你们天魔教在泰山伏击我,可谓有不共戴天之仇,如今又在大庭广众之下偷袭本掌门,是可忍孰不可忍?难道我萧汉真是泥捏土塑的不成,任人宰割?”
屠雨萱美目闪动,扫了萧汉一眼淡淡道:“这就是你包围我们的原因吗?”萧汉微笑道:“你我本是旧识,又是朋友,我可以放你走。”娄雨桐怒道:“萧汉,打就打,我怕你不成?”
段西柳急得头上冒汗,连连摆手对她道:“小姑奶奶,能不能不说话?”娄雨桐不屑地瞅他一眼,刷地拔剑出鞘指着萧汉。
乔清鹤环顾四周,脸色大变,面部狰狞道:“真要围攻不成?”萧汉得意道:“是你先动的手,本掌门这叫自卫。”跟着大手一挥,对周边道:“兄弟们,放过屠雨萱,把乔清鹤和娄雨桐给我拿下。”
周围同声答应:“遵总掌门令。”跟着十多人挟枪带剑冲了上来,为首的正是赤阳殿掌门仇宁与天罗谷掌门崔茂,左边包抄的是七星山庄掌门陆沁与北斗馆掌门狄云,右边包抄的是唐门掌门唐文星与夜叉帮掌门郦安明,北面却是玄龟派掌门诸高阳与桃花派掌门齐欣怡、观音庵掌门伏秋雅。
他们后面又围了两层,分别是太虚门掌门东郭子轩、烛龙殿掌门拓跋剑、飞星帮掌门时兴平、红莲门掌门都志行、碧涛帮掌门倪伟志等十数人,更有各派无数弟子把周边百姓隔开,把乔清鹤三人包得里三层外三层。
早有眼尖百姓看到齐欣怡和伏秋雅,立刻尖叫道:“快看快看,仙子掌门,还有那些女弟子。”如此一喊,满街轰动,百姓们拼命向他们所在的方向涌过来,宋兵跟着过来隔离,一时之间乱成一团。
跟着一个都虞侯带兵进来,声明要见武当派掌门萧汉。萧汉本就站在边上观战,见十多人已经把乔清鹤包围,打得正烈,笑得脸都疼了。刚才乔清鹤一出现,与骆北鸿兄弟三人战之时,已有各派弟子向自己掌门报信,这些人本就与萧汉刚刚分手,闻听立即赶了过来,这才有萧汉的反包围之举。
那虞侯被江东阁带到萧汉边上,抱拳躬身道:“末将殿前司都虞侯赵晖,见过萧掌门。”萧汉躬身还礼,笑道:“赵将军有何指教,尽请直言。”赵晖看一眼打得正烈的众人,面色微紧道:“皇上严令,江湖私斗不可杀伤人命,更不可伤害无辜百姓。”
萧汉最怕宋军干涉,闻言松了口气,微笑道:“将军放心,本掌门在替天行道,降妖除魔,对大宋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绝对不会伤及无辜。”
赵晖点头道:“开封府吴大人也是如此说法,少林寺行空大师是皇上故交,还望萧掌门适可而止,以免影响比武大会。”萧汉笑道:“将军尽可放心,本掌门绝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赵晖见他目光真诚,微一拱手退了出去,宋兵跟着撤走。开封百姓眉开眼笑,纷纷嚷道:“没人管了,快打快打。”数百各派弟子拔出兵器把百姓逼退,好不容易闪出一大片空地让他们打斗。
乔清鹤功夫非凡,十几个掌门与他力斗数招,旗鼓相当,谁也奈何不了谁。萧汉有些急眼,刚要命里面的人退下,让后面助阵的掌门再上,来个车轮战,不信拿不下乔清鹤。
围攻乔清鹤的人自动忽视了屠雨萱和娄雨桐,这些人俱是各派掌门,自重身份,自然不会对两个丫头下手。骆北鸿兄弟三人呆呆站在萧汉身边,目光极为复杂,特别是骆北鸿,数次欲言又止,显得极为尴尬。
段西柳同样如此,看着里圈战也不是,逃也不是的娄雨桐,满脸焦急,只是不敢开口向萧汉求情。只有江东阁一脸漠然,目光冰冷看着圈中的乔清鹤。
乔清鹤大战三十六派掌门,就算是大罗金仙也难敌对方人多,天魔剑虽厉害,却被陆沁长枪和伏秋雅白练死死克住,要不是他身法迅捷,早伤在了赤阳殿仇宁的长刀之下。
桃花派掌门齐欣怡手中红练不离乔清鹤双腿,玄龟派掌门诸高阳手持大刀跟着红练上砍下削,乔清鹤左支右绌,力战不支,天魔剑刚刺中北斗馆狄云左臂,跟着便被夜叉帮掌门郦安明鬼头叉死死绞住,陆沁与伏秋雅长枪和白练跟着击至,把天魔剑死死压下缠住。
围观诸人大喜,叫道:“拿住了。”娄雨桐终于忍耐不住,看屠雨萱一眼,二人突然拔剑冲了上来。
众掌门微微一愣,立时分出数人拦住,两小魔头功力较逊,被红莲门掌门都志行与烛龙殿掌门拓跋剑、碧涛帮掌门倪伟志死死克住,一步都进不得。
萧汉见胜局已定,心情大好,眼看娄雨桐再次放刁,怒道:“把小鬼魔给我拿了。”各派弟子同时大喝:“拿了。”声势浩大,惊得屠雨萱和娄雨桐同时变了脸色。
乔清鹤闻听萧汉要拿娄雨桐,丑脸狰狞扭曲,右手拼力一挣,天魔剑倏地缩回,刀锋割断伏秋雅白练,跟着划伤边上不加防备的诸高阳小腹,吓得齐欣怡急忙拖了他下去救治。太虚门掌门东郭子轩和如来派掌门董天磊跟着补上。
段西柳见娄雨桐刚过三招便是香汗淋漓,鬓发凌乱,明显不是各掌门对手,终于按捺不住,看一眼骆北鸿。骆北鸿轻轻摇头,段西柳目光微暗,咬牙道:“萧师兄。”
萧汉不待他说话便摆手道:“不行。”段西柳面色苍白,黯然退下。骆北鸿再次朝他摇头,二人脸色黯然,默然而立,显得无比落寞。
萧汉见乔清鹤和娄雨桐插翅难逃,大喜道:“兄弟们拿了他们,我请大家喝酒。”众掌门同声笑道:“一言为定。”跟着又冲上数人,竟要一鼓作气把乔清鹤和娄雨桐擒了。
乔清鹤终于慌了神,怒喝道:“不要伤我徒弟。”萧汉冷笑道:“什么徒弟,你自己心里清楚,好不要脸的一对师徒。”娄雨桐气得简直要吐血,刚要反驳,不意都志行的红莲宝座狠狠扫向她腰眼,吓得她花容失色,要躲已然迟了。
屠雨萱一脚把娄雨桐踢翻在地,红莲宝座擦着娄雨桐头发扫过,吓得娄雨桐尖叫一声,刚要从地上爬起,便见四条黑影从街边高楼下跳下来,一个浑厚的声音沉声道:“萱儿、桐儿别怕,我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