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就在我们脚底下?他居然能把阵眼藏在桥中?不应该吧!”
白胖踢了李云起的背一脚,小声说道:“笨蛋,肯定在河底!”
李云起桥上,看着一个男子在河边洗衣服,心里盘算了一下:“看来我们得把先前的船划过来。”
李云起也不会划船,摆弄了一上午,这才将船移到第二个阵眼附近。
这时已经接近午时,来往的路人和小贩都回家吃饭,虽然人少了很多,但是李云起还是没想好怎么去确认阵眼是不是在水下,如果自己突然下水就有点显眼了。
白胖在船里看见李云起犹豫的模样,心里估计他不会水,得意的嘲讽道:“是不是不会水,嘿嘿,某些人看着靠谱,事到临头还是没用!”
李云起听了这话,反常的没有还嘴,而是笑着问道:“这么说你会水咯?”
“当然会咯!我身为...”白胖还想自夸两句,但它看李云起笑着走过来,心里顿时感觉到不妙:“你想干什么。”
李云起猛地抓住白胖,嘱咐道:“好好找,一会午饭咱们去吃好的!”
“我才不下水,水里那么脏!你拿鱼篓干什么?那么腥!”白胖不停的扭动着身体,奋力反抗。
李云起拿着一个鱼篓,一边将白胖塞了进去,一边找碟子:“呃?碟子呢?”
结果找了遍了船舱也没发现,李云起还好奇白胖将东西藏在哪里,结果迎面看见白胖戏虐的眼神,顿时猜到了下落。
他坐在白胖面前,盯着它望,白胖一脸无辜的表情。
李云起就这样看了一会,笑着说道:“这样,一会我把鱼篓倒放在水里,你自己打开盖子,潜到水里。找到阵眼,咱们去吃饭!找不到咱就不吃,怎么样?”
“给我碟子哦!没碟子怎么找?瞎摸吗?”白胖提出要求。
“哼!就是瞎摸!走!”随着李云起拎起鱼篓,往船头走去。
“你这个人怎么不讲理啊!”白胖还有想挣扎,不过李云起没有一点心软的意思。
白胖一看回天乏术,立马不再装可怜,转而提出条件:“等等!一块灵玉!”
“找到就给!”
“成交!”
有了奖励白胖就不再墨迹,李云起将鱼篓丢进水里,白胖入水前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调节身体,开始用肺呼吸!
白胖说会水可不只是游泳而已,他可以用肺呼吸,直接转换成两牺动物的形态,在水中长时间都不用浮出水面。
李云起没看见白胖游泳的姿态,他如果看见,肯定会笑出声来,因为这个肥嘟嘟的老鼠,用巨大的体形,划出灵巧的动作,简直太反差萌了!
李云起的动作果然引起附近一些民众的注意,不过他们看见是鱼篓就没在意,因为经常有人买活鱼用鱼篓挂在船边,保持新鲜。这样的场景很正常。
大概过了几分钟,鱼篓有动静,李云起走到船头将鱼篓拉了上来,带回船舱。
白胖跳出鱼篓,故意在李云起面前抖毛,甩的李云起满身是水。
“别闹了,找到没有?”
白胖手一伸:“灵玉。”
李云起给了一块灵玉,白胖接过来,朝自己嘴里一丢:“嘿嘿,大笨蛋!根本不在下面!”
“但是桥反面也没有,船到这里的时候,我就抬头看了一眼,没有什么特别。”
白胖满脸的自得:“这个就是你笨咯,看了反面,怎么不看两边?在右边第二颗柱子上。虽然他用石膏将表面掩盖的很接近,但靠近看还是能看得出不同,那个部位和别的地方明显有色差。”
“别的三根支柱都看了吗?”李云起谨慎的问了句。
“都看拉,就那根不同!记住在水面往下两尺。”
“好,午饭想吃什么。”李云起爽快的收拾东西,开始去船尾划船:“今天出来就当了个船夫,以后和子师,挽留出来玩,用这船就够了,反正我也算会划了。”
“啧啧,现在想来你这个船买的确实不错,出来玩还可以有个歇脚的地方。”白胖身上湿乎乎的难受,就拿李云起的衣服在里面打滚。
“对了,前几天你写的那副草书确实不错!我临摹两天了,感觉极好,但是你写的那副‘肚痛贴’狂意扑面,不适合我!有没有厚重点的?”
“厚重?我有空想想。”
李云起感慨了下:“可惜,你写出来的有形无神,真想亲眼见识下原本!”
白胖顿时不高兴了:“有得学就不错了!胜洲草书都没有,有我这样的名师指教,也是你命好!别贪心不足!”
“是,是,是!”李云起笑着哄道:“就我们家白胖最能耐!举世无双!”
“这是当然咯!”
.......
午饭吃过,李云起带着白胖往第三处阵眼走去,路过一家文具店,他想了下便走进去。
这店叫‘怀玉斋’,店面很大,里面还有五六个客人,几乎每人都头上扎着一支笔,一看便知是今年会考的书生。
简单的讲了下自己的要求,掌柜点点头,找来一只笔递给李云起:“这位公子,你试试这笔。”
李云起接过笔:“我写一下没事吗?”
掌柜笑答道:“公子,你若是诚心来买笔,试试自然是无妨的。”
这话说的巧妙,如果李云起试了却不买,那当然还有别的指教。
李云起点点头,拿下笔套,直接在柜台上蘸墨书写,但是柜台上可试写的都是黄纸,极为粗糙,一下笔李云起就感觉不舒服。
“没有宣纸吗?”
“这...”掌柜面露难色:“公子,最便宜的宣纸也要五文钱一张,您看?”
李云起进店的时候就引起店里的人关注。店中一个掌柜,一个侍从,都是女人,客人有六个,明显是一伙的,其中只有一个男子,不过看上去只是跟着几个女人出来逛逛。
在这样的环境下,孤身一人的少年就显得不同,李云起的衣服都很普通,他提出要宣纸,顿时惹得另外一伙人笑出声来,凭李云起的耳力还能听见她们低声取笑自己的话。
李云起望了几人一眼,并没有说话,而是在怀里掏出一锭银子给掌柜:“一会结账的时候,多退少补,你拿纸就是了。”
这一锭银子就是十两,买一套中档的笔墨纸砚是没问题的,掌柜看见是整银,心里立时明白李云起不是缺钱的人,道了声惭愧,然后拿出一刀宣纸摆在李云起面前。
李云起早在九阴宗的时候就很擅长书法,因为自身不是修行的体质,所以每日的任务比桃妞还少,桃妞虽然有点傻,也会被母亲和师傅逼着修行,说来也奇怪,桃妞的体质居然是上品,资质不差于这世上大部分人。
李云起每日的时间都在练功,看书,练字,打扫中度过,练功只占了一小部分,他有更多的时间去培养其他的爱好。
自身多年练字的风格还是主厚重,李云起更擅长行书和楷书,但是最近得了白胖临摹的草书,心痒不已,提笔就写。
刚习草书,字就有点刻意和难看,张颠的狂草一般人模仿不来,李云起写了一张纸以后,居然被店中另一伙人高声嘲笑。
“哪里来的毛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弄来几锭银子,居然想学人舞文弄墨!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哈哈哈。”
“是极,真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瞧他这字,简直就是鬼画符!!啧啧,白白浪费了店家的好宣纸。”
这个几个女书生的话伤的不止是李云起的面子,还坏了店家的生意,假如李云起现在翻脸而去,掌柜刚刚收好的银子也得退还出来,所以此时掌柜脸色就极为尴尬,只能不停的用眼神向李云起表示歉意。
李云起当然没有计较,用试了试笔,看了一圈砚台,最后让店家包了三只硬毫加一只软毫,又买了一个砚台,三个墨锭,五刀白纸,东西齐了,他便转身离去。
店中那几人还在取笑,此时送走了李云起,掌柜松了口气,看着那几个人眼光也不善起来,心想你们差点坏了我的生意还在这里喧哗笑闹?
掌柜便走到几人面前问道:“诸位看了半天,可有心仪的物件?”
这一句就问住了这群人,因为他们大多只看不买,闲的无聊而已。沉默片刻,其中一人摇头晃脑道:“唉,今天晦气,出门遇见一个蠢人,坏了文兴,现在没心思买笔墨了。”
其他人顿时附和道:“此言不错,被那小子坏了我等雅兴啊!我说掌柜,你怎能卖给他?”
掌柜听到这里心想一群装逼犯,劳资一个打工的,人家买东西,我卖东西。赚钱讨生活而已,难道还挑客人?人家就算字写的丑,气度也比你们好百倍!
这时店铺里面走出一个中年男子:“文菊,怎么这么吵?”
掌柜连忙开口:“诸位若没心思买,就不要喧哗,免得扰人清静。”
那几个女书生顿时不乐意,嘴里嘟哝了几句,还是离开了。
店中清静以后,掌柜走到中年男人面前,简单的讲诉了刚刚发生的事情。
“嗯。”男子点点头,走到柜台里面:“那小子气度不错,至于刚才这几个。哼,每届科举都少不了一些目中无人的蠢人,不知道长安的厉害,将来有她们吃亏的时候。”
说着,他看向刚刚李云起写的字,摇了摇头:“呵呵,那小子划...”
“嗯?咦!”
他似乎看出什么,盯着这张宣纸目不转睛。
“这字怎么透出一股狂意?这字?这字怎么能这样写?”
掌柜看老板盯着那纸不放,便上前问道是不是有问题。
中年男子先是摇头,又复点头。
“他学的这字有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