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漠希在自己电脑上敲了几下，打开了对话框，嘟嘟嘟拨号。
顾漠希回头面对着六人：“在线视频。小优你帮她们三个作翻译，王厚霖随时准备回答技术性的问题，李建峰去煮咖啡，蓝山的。”
各就各位。
连通了，对面同样是七个人，清一色的男人，全都看起来刚大学毕业不久，白人血统，脸上稚气未脱。
“boss！”七人齐声叫唤。
接下来全英文对话，说得都是技术性的问题，涉及ai（人工智能)，涉及digital（数码），甚至涉及艺术与美学，直让游向晚三人惊叹。
其余人不是第一次参加这种会议，早已见惯不怪了。
除了惊叹之余，游向晚暗地里大呼过瘾，上了一节极有趣极高级别的课。
顾漠希说话的时候不多，但每每一开口必定命中要点，除了敏锐的商业触觉之外，他的博学技术和创新的观点，他的所有都让人着迷。
特别是他对技术的见解，领袖的风度，让游向晚很着迷，这是以前的顾漠希没有表现出来的。
宝藏男人！
三个女士当中，只有龚姐的英文稍差，洪经理与意大利客户长年打交道，英文是很不错的。
游向晚也可以，源于她十六岁前请的英国家教。但一涉及专业性的词汇尚有不懂之处，于是她和龚姐也就继续听着小优的翻译和讲解。
会议持续了两个小时，直到晚上十一点，工作告一段落，顾漠希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游向晚看到了，不无担忧，说：“顾总，我时差还没有倒过来...要不明天一早再继续？明天与韩方的会议定在下午两点。“
话一完，众齐齐转头看她一眼，然后别过头去，努力憋住笑。
小游妹妹，这里是韩国.....我们从国内过来...时间是....一个小时？哪来时差？
顾漠希嗯了一句，与视频对面的七人打了招呼，然后宣布：“散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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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极紧凑，下午一点五十分，从来到韩方大楼。
一路经过大堂，几大跟单和业务部门。看上去一切都井井有条，员工各施其职，似乎对顾漠希一行人的到来毫不关心。
下午两点，韩方崇尚集团总部会议室。
顾漠希七人；韩方十三人，最高级别的是总经理，韩国庆的儿子，韩知。职位和身份算是与顾漠希相匹配了。
客随主便，这次韩方是主场，会议以韩语为主。顾漠希这边的翻译是语言精英小优。
韩方很热情，顾漠希很冷淡，光看表面，似乎利顾才是客户，韩方是提供服务的一方。
韩知：“顾先生，我方的董事长已经交待了原则性的问题，只要符合这几条，韩方马上将全球的服装订单交给利顾集团，达成双赢局面。”
按照国际惯例，双方的合同是英文的，一式三份，顾漠希粗略地扫了几眼，然后交给下面的几个人去看。
王厚霖是喜怒形于色的人，越看草稿合同，脸色越沉，看到最后差点翻白眼。
空调很猛，场面一时安静下来，只有纸张翻动的声音，气氛下沉。
一直留意顾漠希的游向晚倒了一杯热开水给他，顾漠希接过，喝了，然后看着韩知，以及他身后的十二个穿着黑色正装打着不同颜色领带的人，
突然开口问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韩先生，在你身后就是韩方最着名的十二金刚对吗？”
韩知自得地点头：“正是。”
十二金刚是韩方的谈判团，在上一次与西欧的对峙案例一战成名。
韩方派他们出来，可以说是底蕴尽出，也即是说韩方对这次的会议的重视程度并不如表面看起来的那么平淡。他们对与利顾达成这次的合同是志在必得，对吗？那，佣金可以再往上调一调了。
韩知完全没想到，自己忘形之下派出十二金刚会让顾漠希作出这个决定。
顾漠希点头示意：“你们好。荣幸。”
却没有伸出手与他们相握。
伸手的是王厚霖：“幸会。”
十二金刚用英语同样点头示意，并与王厚霖一一握手。
这么会儿时间，游向晚，龚姐，洪经理已经将手上与自己相关的那一部分合同划好了重点，交给李建峰过目。
王厚霖开口：“韩先生，请给我们一个小时，我们内部开个小会。”
很正常，韩知点头，带领着全部人退下，把会议室留给顾漠希他们。
私人办公室内，韩知拿起电话拨号。
“父亲！”...
“对，我把起草的合同交给他们了。”....
“父亲，顾漠希叫我给他们一个小时讨论合同。真是愚蠢，这不就表露出他对我们公司的迫切性吗？我们还预留了两天的时间给他与顾泽凯讨论的，看来我太高看他了。”...
“是的，佣金我已经设定了1%写进了合同里。我知道利顾一般是收3%，但中国有一句说得好，漫天开价，落地还钱。”...
“好的，我知道了，我们能够接受的最高佣金是1.5%，一定不会超过这个数的。”...
“明白，利顾期下有胚布厂，合同里我也写了我们对胚布厂的要求，再吃他们一笔，放心，我们站在制高点，由我们说了算。”...
“哈哈哈，父亲，您用蛇吞象这个词语用得真好！”
“顾漠希特意问了十二金刚，你觉得他是什么意思？”
“好的，父亲，那您还过来吗？好的，知道了，记招会您记得出席。”
...
另一边，办公室内。
王厚霖把手上用来测试有没有被监听的议器关起来。看着他手上蓝色的探测监听议的小盒子，游向晚来了兴趣，准备等会议结束后向他请教。
王厚霖：“顾总，安全了。”
顾漠希扬了扬手上的合同，说：“这个草稿比我想象的还要狠一点，除了低廉的1%的佣金之外，还要求我们在首尔设立办公室服务韩方，抽调在印尼和孟加拉的qa队伍，专门看管他们东南亚的货。”
“最不能接受的是，他竟然想将触角伸入到利顾的胚布领域。韩国庆真是了不起啊，一下子就想把我们在制衣业布局几十年的血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