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雪整整下了三天三夜,大雪过后,新年来到了,新年的到来象征着旧的一年已经过去,人们抛开了旧的烦恼,忘记了旧的痛苦,开始了新的征程,有了新的希望。
这一年,溪云十六岁了,自小成人礼后,已经整整过去了九年,经过九年的艰苦磨练,经过九年的坚持不懈,溪云成长成了一个俊逸非凡,温文尔雅的少年。
强壮的身体,修长的身材,青涩中略带沧桑的脸庞,深邃的眼神中是不是投射出慑人精魄的光芒,任谁也不会认为他是一个只有十六岁的少年。
而他的心智也的确早已超过了十六岁,在十岁的时候,他掉进了深达十万八千丈的寒潭,登上了高达十万八千丈的山峰,见到了神魔大战,听到了远古辛密。
碧波潭底的九幽寒洞中,他曾经驻足观望,仙女峰顶的太阳神林中至今还回荡着他的磨刀声。
十岁时,他许下了万千年后的诺言,远离了家乡,远离了族人,一人一马一石,独自走上了征程。
“大哥哥师傅,你在想什么?”小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溪云静静的望着远方,天上又开始飘起了小雪。
“在想我的道,我的路,还有雪地里的那颗秋月草!”溪云没有去拍打落在身上的雪花,只是静静的眺望着远方。
“你的道是什么?你的路在哪里?雪地里怎么可能长出草?”小丫不解的问道。
“道在心中,路在脚下,总有一天,当我明白了心中的道,走完了脚下的路,雪地里就能长出草的!”溪云喃喃道。
铁山城中,众人正在兴高采烈地庆祝这新年,大人们聚在一起讨论着今后的发展,小孩们聚在一起塑造着地上的雪人。
铁山城外,距铁山城百里之内,有一座山岭,山岭上有一个山寨,山岭已经完全被大雪覆盖,而山寨内却没有被打扫的干干净净,没有一丝积雪。
山寨的大门上龙飞凤舞的写着三个大字“铁山寨”,大门旁架着两个火盆,火盆旁站着两个黑衣大汉,两个大汉手中都举着一把明晃晃的大刀,刀身上泛起阵阵寒芒。
山寨之内,亭台楼阁虽然没有,但是却有房屋百间,每间房屋中都摆放着一个火炉,但却没有一个人。
而此时,在百间房屋后面,一间建造的比其他房间都要大的房屋内,却是坐满了人,如果细看,定会发现这件房屋的大门上,也写着三个大字“议事殿”。
“议事殿”建造的异常豪华,内部足足可以容纳千人之多,此时的议事殿中,坐着一百多人,隐隐望去,这些人分成两波,一波人有一百多个,而另一波就相对少一点了,只有五六十个。
在哪一百多人的正前方,坐着两个黑衣大汉,这两个大汉长得极其相似,都是黑发过肩,三角眼,鹰钩鼻,目光中隐隐透露着凶光,使得堂下的众人没有一个敢与其对视。
而在哪五六十人的正前方,此时也坐着一个人,不过此人却是带着一副面具,穿着一身血衣,看不出样貌年龄,不过从身形上却可以判断出,此人是个男子。
“血老,你是寨中的大长老,血少更是你的亲子,对于血少在铁山城中被人杀害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坐在前方的两名黑衣大汉中的一位向那位身穿血衣,头戴面具的男子问道,言语之间透露着丝丝忌惮。
“逆子被杀,这是老夫的私事,与山寨无关,这个仇,老夫定会亲自报的,就不老两位寨主操心了!”血衣男子冷冷的说道,声音有些嘶哑。
“血老此言差异,血少虽说是你的亲子,但同时也是我铁山寨中的高手,如今他被人杀害在铁山城中,我铁山寨怎么能不管呢,况且铁山城中出了高手,这对我铁山寨的计划不利,倘若这个高手不除,恐怕我们就很难再像以前那样控制铁山城了吧!”
先前说话的男子淡淡的说道,眼中露出一抹凶光,嘴角泛起一丝不可察觉的微笑。
“光头,马脸,你们两个上前来,再和大家说说当时的情况!”另一个黑衣大汉瞄了一眼人群中的光头道。
这时,一个光头大汉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与其一起走出的则是一个马脸大汉,如果溪云在这里,定会认出这两人就是那天在铁山书院中绑架了孙雨的光头和马脸。
光头刚一走出人群,便大步跑到了先前说话的黑衣大汉面前,快速趴在了大汉脚下,用袖子帮黑衣大汉擦去了鞋上的尘土,露出了谄媚的笑容道:“大寨主,对于那天的情况,小人记得可清楚了,小人这就慢慢为大家说来,话说……”
“说重点,哪来那么多废话!”被光头称作大寨主的黑衣大汉抬脚将光头甩了出去,怒目而视道。
光头却也没敢再爬回去,只是唯唯诺诺的道:“杀死血少的凶手是一名少年,他先是一拳把血少打飞到了墙上,正在血少准备逃跑之际,那人又再次追上了血少,然后又是一脚把血少踹到了墙上,等血少从墙上掉下来的时候,那少年又跑上去补了两脚,然后血少就被他踹死了死了!”
“按你这么说,血少在那少年手下完全没有反抗之力了,而且那少年只是用了一拳一脚就把血少踹死了!”大寨主吃惊的问道,尽管几个月前,光头已经讲了一遍血少被杀的情况了,但是今天再次讲起,大家仍是觉得不可思议。
“是,这就是小的当时看到的情况!”光头唯唯诺诺的点头道。
“启禀大寨主,我有新的情况汇报!”马脸见光头回答完了问题,害怕被光头一人抢了功劳,便迫不及待的喊道。
“额,那你说说你看到的情况!”大寨主兴致勃勃的盯着马脸道。
“是!”马脸应了一声,学着光头先前的样子,也是快速的跑到了大寨主面前,趴在了大寨主脚下,试图用袖子帮大寨主擦去鞋上的灰尘,可却发现大寨主鞋上的灰尘已经被光头擦光了,马脸顿时眼珠一转,又跑到了二寨主脚下,擦了起来。
“混蛋,老子让你出来报告情况,那个让你帮我擦鞋了!”二寨主一怒,把马脸甩了出去。
马脸暗叫了一声倒霉,脸色一变,露出了一副谄媚的笑容道:“启禀寨主,那少年在杀死血少之前曾经问了属下一个问题!”
“额!什么问题,快快说来!”大寨主一听溪云曾经问过马脸问题,顿时来了兴趣,一脸急切问道,而且就连坐在一旁的血老也对马脸口中的问题好像也很感兴趣。
“他问属下,血少是谁,血老又是谁?”马脸诺诺的说道。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大寨主看了一眼马脸,冷冷的问道。
“回大寨主的话,属下回答他说,血少是血老的儿子,血老是血少的老子?可他却骂了属下一顿!”马脸有些委屈的说道。
“你回答的很对啊,他为什么骂你?”大寨主不解的问道。
“以属下看来,估计是他四肢太过发达,以至于头脑太过简单,所以才没能理解属下的答案!”马脸想了想道。
“按你的意思说,那少年只是在武力上厉害一点,但却没什么头脑了?”大寨主急切的问道。
“应该是这样的!”马脸果断的回答道。
听了马脸的话后,大寨主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笑毕之后道:“马脸为咋们提供了一个好消息,如果马脸的消息属实,那么那少年就不足畏惧,对付这样的莽夫,我们一般都会智取,我决定了,就在今天,所有铁山寨的兄弟们跟我一起下山,杀进铁山城中,宰了那个少年,为血少报仇!”
“大寨主,那我们该如何智取呢?”听了大寨主的话后,光头小心的问道。
“我不是说了吗,全体出动,杀进铁山城中,宰了那小子,难不成你对本寨主的妙计有质疑?”大寨主看了一眼光头,冷冷的问道。
“没!没有!”光头诺诺的回了一句,不敢再说话,而堂下的众人也没人再敢说话。
“既然大家都觉得本寨主的计策甚妙,那现在就随本寨主一起出发,杀下铁山岭,杀进铁山城,宰了那小子,为血少报仇!”大寨主说完之后,看向坐在一旁的血老,微笑着问道:“血老,你觉得本寨主的计策如何?”
“老夫没有意见!”血老鄙夷的看了一眼大寨主,却是没有提出反对。
“好,那我们现在就出发,等杀了那少年,我们在铁山城中庆祝新年!”大寨主说完之后,便开始调兵遣将了。
而此时,在铁山城中,溪云坐在房间的火炉旁,炉上温着一壶好酒,而小丫则是捧着一本书,坐在溪云的旁边,静静地看着手中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