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当天空再一次响起让人胸闷的声音,萧寒眉头皱的更紧了,天空的乌云已经酝酿了近三天时间,这次的雷雨明显比以往大多了。
“这次的鬼天气不知要持续多久,暑假可快要结束了。”楚鹏飞,萧寒从小玩到大的玩伴,悠悠一叹,好像突然间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比天空阴沉多了。
“你就知足吧,两个月的假期,你至少也潇洒了四分之三,我就惨了,完全没体会到暑假的乐趣。”萧寒离开阳台,拉来椅子,大大咧咧地坐下,没好气的说道。
“能不提那四分之三么,还潇洒,我可是一次次处在奔溃的边缘,要不是想起不能离开你这个好兄弟,我早都离开人世了。”楚鹏飞趴在在桌子上,有气无力的说道。
“好吧,难兄难弟。”萧寒伸出手与楚鹏飞碰了一下。
高中升大学的暑假,很多人选择了暑假工和旅游,不出意外,萧寒和楚鹏飞也会这样度过,可当楚鹏飞所谓的未婚妻回来后,一切都变了。
楚鹏飞清楚地记得,高考完,第一个夜晚和老爸的谈话……
“鹏飞啊,过来,我有话跟你说。”路过客厅准备回房间的楚鹏飞闻言脚步一顿,看到老爸的笑容,突然间心里弥漫了些许寒气。
“这次高考很顺利,我最近没做错什么吧?”刚坐下,楚鹏飞先声夺人的解释着。
“学习嘛,我很放心你,”楚威一脸欣慰,和萧寒在一起,儿子的学习就没让他担心过。
“这有封信,你拿去看看,爸还有急事就先走了。”楚威拿起一个信封递给了楚鹏飞,然后逃跑似的离开了。
楞楞地看着老爸离开,手握信封的楚鹏飞心里的寒气更加浓郁了。
那封信,依楚鹏飞的话说,绝对是罪恶的根源。
楚家的产业论综合实力可进世界两百强,在华夏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可这样的豪门家族也曾面临过破产的危机。
也就是那次面临危机的时候,楚老爷子帮楚鹏飞定了娃娃亲,还是在楚鹏飞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似乎还有点刻意隐瞒的意思。
“你能想象么,一个半月的水深火热,我是如何支撑到现在的。”楚鹏飞一脸的大义凛然,大有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感慨。
“拉倒吧,你以为我不知道,见了面之后,见面之前的不情愿全都化为一副猪哥像,真可谓是鞍前马后,无微不至啊。”萧寒鄙视地瞪了他一眼,见面之前,楚鹏飞的那点小心思无外乎猜测对方的容貌美丑,见面之后,却不想对方的一记眼神,彻底地让楚鹏飞乖乖的送上了自己的魂魄。
“嘿嘿,不过话说回来,她的性格也太那个啥了吧。”楚鹏飞挠挠头,无奈的说道。
“那正代表楚老爷子的远见卓识,以后她才能治的住你。”萧寒也有点幸灾乐祸,对方是美女没错,可跆拳道黑带的实力,瞬间把楚鹏飞治的服服帖帖。
“她也考的云飞大学吧,以后没好日子过了。”
“额,那你的大学生活绝对充满泪水。”萧寒也能猜得到,楚鹏飞做乖孩子的可笑画面。
轰隆隆……
又一阵刺目的雷光闪耀,随着体内逐渐发热起来,萧寒突然间站了起来,要来了么?
“我要走了。”
“外面雨大。”
“知道,可我有急事。”
“萧寒,有事瞒着我么?”楚鹏飞不知何时收起了嘻哈的表情,认真的说道。
“你说呢!”萧寒拍着楚鹏飞的肩膀,眼睛灼灼的看着他。
“我相信你。”楚鹏飞看着萧寒离开,心里失落落的,好像有很重要的东西要离他而去。
轰隆隆……
越来越急促的雷声,仿佛古时战场的排兵布阵,就等将军的一声令下!
“出租车,雷鸣山。”萧寒迅速的钻进车里,身体的热量越来越高,汗合着雨水布满了萧寒的额头。
“雷鸣山,那里现在连个人影都没有。”司机嘟囔着,也朝着雷鸣山的方向而去,毕竟顾客就是上帝。
雷鸣山,名字听着霸气,其实也就是普通的一座荒山,因地势较高,据说山上曾开采出雷焦石而得名。
近一个小时的路程,萧寒清晰的感到血脉中点点滚烫的因子不安的翻滚,伸出手双手已然变得血红,像是被开水浇过一样,那点滚烫逐渐向着心脏蔓延。
嗤——
随着刹车声,萧寒快速地冲出车,头也没回的塞给驾驶员两百元钱,一路向山上狂奔。
快到了,真的快到了,萧寒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待看到前方百米处的小亭子时,内心终于舒了口气,跑进亭子,萧寒不顾形象地趴在地上剧烈的喘着气。
轰隆隆……
仿佛天上的雷霆也在等候着萧寒,待他来到这里,天空越来越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艰难的盘膝坐着,亭子中,萧寒望了望外面的天空,这次真的还能挺过去么?酝酿的近三天,老天你真看的起我,真的要死在这个怪病之下么?
萧寒从小生活在孤儿院,没有一丝关乎亲人的记忆,是院长在一个雷雨天从外面抱回来的。
残破的孤儿院只有小萧寒和老院长两个人相依为命,两年前年老的院长在萧寒得到全国雕刻大赛第一名的时候,笑着离开了,永远的离开了。
萧寒自小有怪病缠身,每年在八月十五身体会莫名的发烧,滚烫的身躯使得旁人很难靠近,那是一种近似于点燃血液的痛,会在极短的时间蔓延全身。
老院长带着萧寒四处求医,但这种怪病被各大医院确诊为不治之症,诡异的是身体在一天后都会恢复正常。
可随着萧寒长大身体发烧时间逐渐延长,在萧寒十二岁那年萧寒足足烧了三天三夜,那种痛,足够让一个人生不如死。
萧寒极其懂事,再痛都是咬紧牙关,为了让老院长不再担心,萧寒拼命的表现出无所谓的样子,那种坚强可是在和死神夺命。
十六岁,也就是老院长去世的时候,唯一的亲人离开,刚刚获得雕刻大赛第一名的他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十六岁的怪病来的格外强烈,在第五天萧寒已经陷入了昏迷,迷迷糊糊的他听到了来自身体的声音,莫名地控制着身体跌跌撞撞地来到了屋顶,那天正巧是雷雨天气,就在萧寒刚刚踏上屋顶,一道闪电瞬间劈中萧寒。
雷电拼命地想钻入萧寒的身体,一道浓郁之极的血光自萧寒体内升起抗衡住了雷电的侵袭,又是一道闪电,使得萧寒身上的雷光愈发浓郁。
渐渐地云散了,遭受到几十道雷电的轰击,萧寒的衣服早已化为飞灰,一道道雷电在萧寒体表攀爬与体内浓郁的血光交相辉映,雷电与血光逐渐形成一个个诡异的符文迅速地没入了萧寒的体内。
在阳光的强烈照射中,接近中午,萧寒才慢悠悠地醒来,晃晃了脑袋,不明所以的他只是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总是有一道声音和梦中的画面提醒着萧寒在八月十五要借助雷电才能存活下去,无奈的萧寒也失去了好奇心,毕竟如果不这样做,下一次靠自己再也抗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