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的大姐冯楠比叶云大五岁,从小就照顾虎子、二娃还有叶云。所以三家的关系极好,尤其大姐对叶云格外的好。
小时候玩过家家之类的游戏,冯楠从来不给别人当新娘,只让叶云当新郎。俩家人都有意思亲上加亲,毕竟穷苦人家没有那么多好说的。大一点小一点的都无所谓,而且叶云也特别的喜欢黏着冯楠。
奈何老天不开眼,海拉尔的一户大人家看上了冯楠,以五十块大洋的彩礼娶了她。
冯楠远嫁海拉尔的前一天,冯楠抱着叶云痛哭了一晚,抹着泪叮嘱叶云要好好的。以后在也照顾不了他了。
那是的叶云还是十六七岁的孩子,他也无能为力。在冯楠被接走的时候全村人都在送她,可叶云只是偷偷的在一处山包那里偷偷的看着。他不想让冯楠更伤心。
为了这事,俩家的关系一度闹的很僵硬。就连虎子也跟自己的父母闹别扭。同时他也暗暗的恨自己,父母因为给自己找媳妇,所以才做这样的决定。
女儿就是赔钱的货,只有男儿才是家里的人。即便是后世如此开放的年代,有这样观念的人也不在少数。
殷殷话语还在耳畔,可一晃就几年过去了。
“快,快带我去!”叶云还是第一次如此激动,甚至快步而行时被台阶绊了一下,险些摔倒。
三人不管别的,急急忙忙的来到一处小院。原本是留着给虎子结婚用的,其实就是钟雪开杂货店时候住的。
三人走进小院,虎子看见正在门口正在打扫的妇人,虎子心里酸酸的,二人抱在一起痛苦不止。
叶云站在门口始终没有进去,甚至没有勇气去看冯楠一眼。想来大姐永远是那么文静,秀秀气气,斯斯文文的。
虎子看着一脸憔悴的冯楠,有些哽咽的说道:“大姐,我,我对不起你。咱爹娘都被鬼子给害了!”
“这不怪你!”冯楠摇摇头微笑着,眼圈却红了。看着虎子穿的军装道:“虎子你现在有出息了,爹娘看见了也会高兴的!……应该是当官了吧?”
“嗯!”虎子点点头,对叶云道:“……云哥,大姐又不是外人,你站在外面干啥?……进来啊!”
虎子知道俩人都尴尬,可都过去那么多年了。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呢?
叶云扭扭捏捏的走进来,强挤出一个微笑道:“楠……大姐!”
“哎!”冯楠内心有些微微有酸楚,他以前可不是这么叫自己的。勉强笑了笑道:“你们俩个也来了?……都有出息了,好好的干,多杀鬼子!”
虎子嘿嘿一笑道:“姐,云哥可有本事了。这几年不知道杀了多少,有这一年至少两万多!现在咱们的人可不少呢!我和二娃也是队长了!”
叶云一脸微笑道:“很快就是少将师长了,只是你们得去南兴安。带着你们的队伍去那里!”
“我不去!”虎子耷拉着脑袋说道:“去那么远干啥?我在这待着挺好!”
叶云板着脸道:“你懂个屁!……上次那些军火就白给拉!你知道南兴安有多少人马?……至少两千人,你们发展好了,咱们的地盘不就更大了吗?再说了,你就一点上进心都没有?是带着十几二十个人队员打鬼子痛快还是带着几万人打鬼子痛快?”
二娃想了想道:“俺们……俺们不想离你太远嘛!”
“以后就好啦!我是你们从死人堆里抛出来的,我得对你们负责。”叶云笑道:“等过完年你们在去,好好的陪着大姐。我又不是不管你们了!我还要去新兵训练营看看,晚上我请客,就咱们几个聚聚。”
……
叶云还没有走到训练场,就听到一声如爆雷般的怒吼,叶云一听就知道是大龙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阵的鬼哭狼嚎般的惨叫传来,看来大龙又在发飙了。
大龙在新兵中横冲直撞,竟然无人是他的对手,无论新兵多么的勇猛,只要是遇到大龙就算是再怎么格挡,最后都是逃不掉被揍的命运。
数千名战俘成数百个小队,各自在刻苦的训练。教官时不时的会对一些偷懒的士兵呵斥,甚至还会踹上一脚。
叶云转过一个弯,训练场上的情形立刻收入眼底,这帮人倒是挺卖力气的。只是因为这里面的成份有些杂。
战俘是全国各地都有,这里面有晋绥军、中央军、川军、东北军等等。他们本身就有成见。
中央军看不上各个地方的杂牌,杂牌又看不上中央军,和其他杂牌的武装。
虽然表面上梁宇和刘志辉总是谁也不服谁,可其实俩人的关系很不错。就是军人不服输的劲头用在里面了,彼此看着有些不顺眼。
这种攀比和训练场上的情况就不一样了,他们是打心眼里不服气的原因在于鄙视其他的部队。这可不是什么好的苗头。叶云可不希望自己的部队出现派系。
现在人数少无所谓,可队伍是要一点一点的壮大。要是到那个时候,可就大大不妙了。
国(军)在打仗的时候会出现很搞笑的一幕,比如鬼子去进攻a军,b军和c军会在旁边看热闹,绝对不会去求援帮助a军。就好像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甚至鬼子要把a军给消灭了,他们还会拍手称快!
老蒋也知道这是弊病,可军阀的陋习已经深入到部队的每一个人,好像瘟疫一般。老蒋也实在是没有办法控制这件事,甚至自己的羽林军,中央军各个军、师的主官也是有分歧的。
叶云大声的喊道:“全体都有!……集合!”
各个分队的教官一看叶云来了,急忙开始停止训练集合队伍。
叶云站在主席台上,几位愤怒的说道:“你们现在不是山西人、东北人、浙江人、山东人、湖南湖北人!现在是军人!军人就是要杀敌!立功!……看看你们什么样子,愿意留下打鬼子就把你们之前的事情全他(娘)的忘了!不愿意的就给我领五块大洋滚蛋!”
“是!…我们是军人!”
“现在继续训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