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陵兰岛的气温低达零下几十度,洛陌的腿却是火辣的疼痛,她坐在雪地里,伸展着自己的腿,脸色因为失血而苍白。她想碰却又不敢触碰,眼里满是红血丝,目光都不敢投向自己被染红的裤子和已经不堪入目露出来的伤口。
一个一个深深的小血洞和刀痕在她的腿上,她双腿抽搐着,全身颤抖,不知该怎么办的样子让她看上去无助。洛陌已经疼的站不起来,眼泪不可抑制的流动,抽噎声听上去令人心疼。
她的腿,她的腿怎么会变成这样!
看着汩汩流出血液的腿,洛陌失声痛哭着,她的身体快要撑不住了,仿佛有一股熊熊的烈火在体内燃烧,烧的她遍体鳞伤,体无完肤。她从未如此绝望痛苦过,自己是不是快要死了?
桑谪双臂环胸,口吻轻佻,“你女人还真是不简单啊,连这一关都过了,到了我这可就能享受了。”
莫瑾炎双目中跳动着火苗,有着几分热度,却又含着冰冷,神情竟然有一抹心疼转瞬即逝。
他知道她精神的情况,她为了救他变成这样,不仅让她受了伤,也让自己愈加的担心。
远处有一块小小的雪地被染红,异常的显眼,他胸口猛地一震,脸上的表情凝固住。
她一定受了很多伤吧,她本不应该牵扯到这件事情的,为什么要来?她,在乎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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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将近一天了,乔凌一直都没有停下,即使腿有些酸。
乔凌见裤子已经干了就把裤腿放了下来,他走累了,也需要休息一会。见前面有一颗老树,就靠着树根坐了下来。树下有白色的汁液流出,他丝毫没有注意到。树上有干枯的果子,他摘下一颗,想要咬一口却没有,因为这里的树木一定不会太安全。
觉得裤子又湿了,一震被灼烧的疼痛感袭来,他赶紧起身远离了那棵树,看了看自己的腿,已经变成了黑色的。鼻腔内很湿润,黏黏的液体缓缓的流出,他试探一下,手指上沾上了黑色的血液,他一愣。
很长时间没有吃饭,脑袋有些混乱,所以没有注意到这长得干枯的树的一样。可是事实证明,他不仅错了,而且中了毒。他没有慌张,只是用刀子划开了伤口,向外面挤着血液。
很快,他头晕脑胀,腿部剧烈的疼痛着,疼痛感一直在蔓延,如果找不到解药,他也许很快就会丧命。
“您等一下!”远处摇摇晃晃的跑过来一个男人,乔凌已经顾不得看那是谁,男人走过来一看他的脸色和腿部,惊呼一声,“哎呀,是生末树的毒,您稍等一下!”
生末树的树种是人类用毒和其他种子的幼苗合成的,树木长大后长相丑陋干瘪,果实呈红棕色,很不显眼,看上去和普通树木相差不大。只是,如果沾染到毒汁,必会九死一生,一小时内毙命。
而它之所以叫做生末树,是因为人们若是遇到它不注意就会丢掉性命,到了生命的末尾。
所以看见过这种树并侥幸活下来的人,估计以后看到树都会躲的远远地了。
中了这种毒也不是无可救药的,解药倒是有,但是很少人有。
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纸包,棕色的纸里面包裹着些许土黄色的粉末,如果离近了,还能闻到粉末的中药味道。男人把粉末撒在乔凌用刀划开的伤口上,“你很有经验,中了毒懂得最先做什么。”
“呵呵,我只是见到这种情况很多次了。”他伤口处的感觉很奇怪,疼痛却清爽,仿佛有什么在往外吸一样。
乔凌看向他,疑惑的问,才认出来他是自己救下的人,“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男人自我介绍,一副大功告成的样子,收起纸包,“我叫张旻,我救你是为了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恩,我知道,我是乔凌,这次谢谢你。”乔凌脸色恢复了正常,张旻观察着他的伤口,“我无父无母,被道上的人逼到了绝路,躲在这里,结果冰天雪地让我迷了路。”似故意的一般,他问,“乔凌,那你怎么会来到这里?”
乔凌睨他一眼,有所保留,“我要去找贩毒团的营地,见到桑谪。”
“贩毒团?是那个麦德勒吗?”张旻很诧异,拍拍屁股陪他坐下,见到乔凌的表情很奇怪,他解释,“我曾经被人强迫染了毒,逃跑了之后就惹上了麦德勒,就是他们一直在追杀我!我逃到这里来,也是想要偷偷进去杀了他然后自杀!”他的眼中充满愤恨,乔凌却皱着眉点了点头。
对于张旻,他有说不出来的感觉,“那你知道他的营地在哪里吗?”
“我曾经是麦德勒的人质,在一次贩毒期间逃了出来,麦德勒正在和政府开火。”张旻点点头,“在那里,我每天被虐待,犯毒瘾,生不如死,比待在监狱还要难受。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为你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