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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尔帕领主赛里斯,以亲王之尊入葬,由国王亲自主持的葬礼,众多亲贵齐聚送别,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这场葬礼的规模是仅次于王者国葬的盛大隆重。w?w?w .?8?1?z?w?.?
十几年来庇护一方,赛里斯早已成为哈尔帕百姓心中的天,在经历过达鲁·赛恩斯的荼毒惨祸之后,这十几年来全因有了他,才能让这里的百姓走出伤痛,才有了这些年越来越富足、幸福安定的日子。所以,赛里斯之死,带给哈尔帕百姓的沉重打击、悲痛欲绝,是乎想象的。到送葬这一天,从各地闻风而来的百姓铺展满山人海,人们的哭声震动山野,抛撒的眼泪几乎可以汇成汪洋。所有人都在追逐着送葬队伍。即便死神来得突然,以致入葬的金棺都是临时紧急打造,没有更多时间细做雕琢,难免会有仓促简陋之嫌,可是有什么关系呢?一个人的分量,本就不在他死后可以享受什么样的入葬品,而全在会有多少人不舍得放手、会有多少人怀念他。
赛里斯从此葬于荒山中的大风神殿,长眠神像脚前,就由凯瑟王这个侍奉马尔杜克的大神官,为兄弟主持仪式,送上最后的祝祷。念动法咒,有风声在山谷中回响,多年来,这还是人们第一次有幸看到凯瑟王作为执掌风神殿的大神官,那份从卡比拉所承袭而来的魔力,此情此景,就连美莎都没见过,因此倍感惊讶:“阿爸也可以呼唤风?”
凯瑟王低声喃喃:“如果说这是不可思议的魔力,它也同样是无法摆脱的魔咒。好多时候,我倒真希望这份魔力是从一开始就从来没有存在过。美莎,你知道为什么?因为到现在为止,凡是与这份魔力相关的人,都无一例外是为此付出了各自惨重的代价,我还没有看到一个人,会因为这份魔力而拥有幸福人生。”
他看向女儿,异常严肃而凝重的要她承诺:“所以,答应阿爸,远离它!这一生,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不要再把它招引出来。这一次你还只是生了一场大病,但是下一次,没有人知道又会变成怎样。”
美莎咬着嘴唇,就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乖乖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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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赛里斯的葬礼上,在大风神殿前,凯瑟王宣告了三件事。
第一是长子雅莱继任领主的授权仪式,由王宣告,为抚慰兄弟枉死冤魂,破格晋升其子雅莱为亲王,是以亲王印鉴接任领主,因此随后的加冠任命,披戴起来都是亲王服饰和头冠。
对此,所有人都心照不宣,恐怕这番破格晋级,就是与庞库斯幽灵的谋害谣言紧密相关,此举很大程度是为安抚哈尔帕人心。要知道,从血统继承上来说,赛里斯是王的亲兄弟,所以理所当然是亲王,但是到了下一代,通常就只能是以郡王的身份接任领主了,由此递减类推,通常传过几代之后,从身份上也就再与王室不沾边了。而像雅莱这样直接继承亲王身份,的确可算破例,只有亲王,才可称殿下。
随后,凯瑟王宣告的第二件事,就是复仇宣战,目标直指巴比伦!
就在满堂权贵和万众百姓面前,由王当众军令:调国王军伊德斯军团、埃利诺军团、巴萨军团,当然还有少不了的如今已扩充到三千人的暴风纵队,另有从亚比斯、费因斯洛和霍里曼这些老将军团中分别抽调的精锐分队若干。总而言之,就是集合了国王嫡系军马中最年轻、实力最强的猛军为主力。覆灭巴比伦之战,最高领军脑就定为亚布·伊德斯,领地大将军奥赛提斯所统领的哈尔帕出战军团,则作为二路军归入其下,配合出战。彼时,国王军新生代的三大猛将,埃利诺、巴萨包括拉赫穆,都因随王出使,因而也一同转道,所以早早都已在哈尔帕,而留在王城的亚布·伊德斯,在接到王令后也是快马加鞭的赶了来,到此时,大风神殿前就是四大猛将齐齐领命接战旗。
随着宣战出兵的王令,一队灰头土脸的巴比伦使节就被押上来,他们正是巴比伦王亚流士在听到哈尔帕变故后,急急派来的人,一则为吊唁致哀,二则更重要的是‘澄清误解’,当听闻赫梯王将害死兄弟的凶手锁定巴比伦,他不慌神才怪。可惜,到了现在,没有人再有兴趣听他们说一个字,倒霉使节到来即被拘押,王根本不见!
此时被押至风神殿前,奥赛提斯第一个放声怒喝:“敢害我领主,更要离间我王,巴比伦必要为此千倍万倍付出血的代价,出征宣战,就用这些家伙祭刀!”
刻骨之恨在这一刻被彻底引爆,漫山遍野的人众都因这一队巴比伦使节的露面而被点燃怒火,有人提议扔进狮子坑,有人则说把脑袋送回去,身体剁碎了喂狗,一片陷入狂怒的万众讨伐,直让出使的倒霉蛋当场吓得大小便**。
最终,还是由王话:“今天是赛里斯的葬礼,岂能让脏血玷污圣地?把这些家伙,扔给哈尔帕的百姓就好。”
此时此地,把害死领主的凶手扔给哈尔帕的百姓,简直就是最可怕的死刑。一队使节足有二十几人,很快就被淹没进万众人海再也看不见,事后据说还有好事者去特意寻找过,却可惜连骨头渣滓都没找着,唯一的痕迹只有地面上一些零散成片的粘糊糊的暗红,听说是被彻底碾成了肉泥,又被多少人家的看门狗、牧羊犬吃了个精光。
处置巴比伦使节,非同一般的可怕声势,直让一同出席葬礼的霍顿看得心惊肉跳。被困多日,到今天下葬大典,儿子西斯本是坚持要同他一起来的,可是霍顿坚决不答应,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把兄妹俩全都留在落脚的驿馆不准出来。此刻看到这般阵仗他更觉后怕,不让孩子们来,他怕的就是这个:这些日子如困兽,外面生的事统统不闻消息,他是真怕到头来将摩苏尔指为凶手,再让孩子们即刻遭殃啊。
正自心慌意乱时,凯瑟王忽然向他看过来,因为接下来要宣告的第三件事,就是与摩苏尔相关。既向巴比伦正式宣战,那么稳固摩苏尔这个同盟也就变得很重要了,今后开战,恐怕摩苏尔城都要变成集结军马的桥头堡、大本营,所以关于红婴的身后事。凯瑟王慷慨点头,一如所愿,允红婴回归故乡入葬,就葬在大风殿背坡处的一个选定墓穴地点,借着今日赛里斯的葬礼,也就顺便一道入了土。
对此,霍顿除了叹一口气,也实在无法再多说什么了,生这么多变故,哪还有余地再纠结什么下葬规格、典仪之流的事?不管怎么说,最低的底线,红婴的临终遗愿他终是替她完成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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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喧嚣过后,各地来客纷纷归去,同时当然都是带着王的交待安排一起回去。一方要开战,则其他地方当然都要保证不能乱。所以,该盯防亚述的去盯防亚述、该盯防埃及的去盯防埃及,该源源不断提供武器补给的,从此就要日夜烧旺了炉火;摩苏尔一方,霍顿一行终于能启程返家,当然也都是要遵从赫梯王的命令,回去为开战作准备;国王军几大将领纷纷先行一步归王城,要回去整军集结,以待兵……方方面面都因此开始动起来,结果现在,最不甘心的就是雅莱了,出兵令中竟没有自己的份,这让他怎能受得了?
“陛下,为什么不让我去?替父报仇,谁不去我都必须要去啊!”
凯瑟王却说:“从现在开始,哈尔帕要进入战时戒备等级,该怎么做,奥赛提斯都会告诉你。”不让少年开口,他严正提醒:“战时戒备,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么?出战巴比伦,从此后,哈尔帕就是全军的大后防,一切的补给转运,王令还有情报的传递,都要依托哈尔帕,这里是将关系到所有出征军马的安危生死,必须有人坐镇!后防的重要,丝毫不亚于前线,现在你是领主,责无旁贷是要为哈尔帕负责的,这种时候执拗什么?都走了,是准备将哈尔帕交给谁?”
面对儿子的愤懑不甘,缇妮夫人都要跟着一同苦劝:“好孩子,阿妈理解你的心情,可是现在哈尔帕都要靠你,你不能再任性乱来啊,就听从陛下的安排吧,留在这里也不等于就是旁观,你要做的事也一样多得是。”
雅莱一时被噎得无言以对,可是要他留在这里,就坐看别人去出征,却实在意难平!
“为什么?我不能亲手替阿爸报仇?”
“重要的是能报仇!”
凯瑟王拍上少年肩头,就以伯父的口吻提醒他:“雅莱,你已经不是孩子了,所以永远都不可能再像小孩子那样去任性!战争,从来就不是一个人的事,那是需要方方面面的通力配合、共同运转,才能求到最好的结果。如果你真想为父亲报仇,是要顺利、彻底、完胜!那就守好哈尔帕这块战场吧,尽好你应尽的职责,否则任何一方出了纰漏,给自己人拖后腿,那就是在给敌人帮大忙,你明白吗?”
雅莱紧紧抿着嘴唇,不再吭声,对于这些他都无法辩驳,只是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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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步稳定住哈尔帕的局面后,凯瑟王带着女儿也要回去了。回望城外荒山中站在旷野也能隐隐望见的大风神殿,还从来没有哪一次离开的脚步,会让美莎感觉这样沉重。此处已成伤心地,从此后,她再也不能看到叔叔的笑容,这个世界上,是从此又少了一个真心疼爱她的人。
“阿爸,你要活到一百岁,要活到我死了你才能死。”
听到女儿带着哭腔的嘟囔,凯瑟王一时又心疼又好笑,搂过来努力作保:“行行行,一定努力好吧。”
美莎霸道起来:“不是努力,是必须做到,这样的滋味,我再也不想尝第二回了。”
家长听不下去,戳着脑门瞪眼骂:“哦,你不想尝了就留给阿爸来尝啊,自己数数,这种滋味阿爸这辈子都已经尝过几回了?怎么,还要再加你这一回?有你这么自私任性的吗?”
少女打定主意不讲理:“就自私了怎样!反正你必须活到一百岁,这样我活七十岁也算够本了……啊不行,七十岁的老太婆,满脸都是皱纹,太难看了,还是早一点吧,四十岁?嗯……也不行,听说女人到了那个年纪,都有个特殊时期,脾气会变得特别暴躁喜怒无常的,不好不好,还是干脆再早一点,二十岁?”
越说越离谱,凯瑟王磨牙切齿真要狠狠敲脑壳:“你这丫头疯了吧,满嘴胡说八道什么呢!还说?再敢说!真以为不会挨揍!”
岂不知,这话惹翻的可绝不是只有当父亲的一个,大姐没好气的凑过来:“大姑姑有那么暴躁喜怒无常吗?”
路娅嬷嬷也要瞪眼问:“满脸皱纹没法看了?嬷嬷有那么难看吗?”
美莎:“……”
好吧,一不小心犯众怒,她很明智的赶紧缩头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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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哈图萨斯已入深秋,从为出使埃及而起行,到如今已是大半年的光景过去了,再等回来,竟已是新一轮的战争要拉开血腥大幕。
与筹备多年的远征截然不同,这一次的复仇之战,是在半年多前任何人都不会预料到的。意外生变,要集结军马,调运粮草武器车架方方面面的战备物资,诸多琐碎而庞杂的事情都要以最快度去完成,着实可算时间紧迫。诚然,一切都源于哈图萨斯地理位置的硬伤,这么多的军团要出动,是必须赶在入冬第一场雪降下来之前完成整备、上路启程。
所以从一回到王城,凯瑟王就是陷入了非同一般的忙碌。从各地仓库、武器工场调集军需,还有大批奴隶劳工作为保证军队运输补给和修筑工事的协军力量,也要一同调集起行,另一方面更要召集战将,从制定作战纲领。任何战争,必须先明确了作战目标和原则,还有要实现的战果,武将们才能以此为依据,去制定具体的行动计划。
战前会议往往一开就入深夜,直到方方面面的筹备都日臻完善,现在,鲁邦尼最担心的问题就在哈尔帕了。
“陛下,此番开战,全军后防根基都在哈尔帕,正因为其重要程度丝毫不亚于前线,全都交给雅莱……能行吗?就算他天资再高,也到底才只有15岁,至今还没有过任何的实战经验,我是真怕他镇不住,再出了大纰漏就糟了。是否还是应该调更可靠的人去一同帮忙镇守?就像鲁纳斯,虽说他本人镇守卡赫美士走不开,但他手底下培养起来的那几个将官,无论里尔、哈姆斯还是萨尔贡,也都是一样心思缜密,是能让人放心的……”
凯瑟王挥手打住,直接反问他:“要为赛里斯复仇,我为什么不能亲自出战?”
鲁邦尼一愣,但随即恍然。是了,国王一旦亲征,为保证王的安全,自来传统,后防都必须由禁军全权接管。而此战的大后防是在哈尔帕,若是由禁卫军或者任何国王嫡系的军马全权代劳管制,那将置雅莱这个新接任的少年领主于何地呀,岂非都是要把他架空了?
凯瑟王叹息道:“为什么要让雅莱破格晋升,位列亲王?此战又为什么必须由国王军来担当主力?甚至为什么要在葬礼那种场合,当众宣布调兵令,要让所有人都看到听到?这些不都是为了安抚人心吗?闹出庞库斯幽灵这么一出,就算人们愿意相信,那个花匠本身不是密探,赛里斯更不是我害死的,可是经此一闹,庞库斯幽灵这个从来不宜见光最敏感的存在,不就是已经被摆上了台面,已经成了议论焦点了吗?那些舆论风声你又不是没听到,任谁都要开始琢磨,哈尔帕到底有多少王庭的密探?总之不可能一个都没有吧?那么,在我身边有没有?在你身边有没有?这以后该信谁不该信谁,是不是真要存一份小心了?既要小心身边人,更要时刻小心哈图萨斯的举动,人与人之间的戒备警惕不就是这样而生?还有更重要的,这是不是代表着王对自己的亲兄弟都不放心,这么多年是始终都存着一份戒防呢?那这份戒防背后的意思,是不是就意味着危险?”
鲁邦尼无奈点头:“是啊,要做王,必须手眼通天,是要对各地状况都能有及时了解第一手信息的通道,不为监视谁,也总要有这种消息渠道存在,可这种事情又怎么能拿到台面上来说呢?真要掰扯用心,根本说不清楚,一旦较起真来,就难免是要浮动人心很麻烦了。”
凯瑟王摇头苦笑:“所以呀,你看看,哈尔帕要武将有武将,要文官有文官,原本就有的是人,那么再派谁去能合适?孩子会多心的!”
鲁邦尼倍感纠结:“可是……现在的哈尔帕,还有很多问题悬而未决,亚流士的黑手到底是怎么伸进来的,那些具体负责执行的人都是谁,都藏在哪里?还有巴比伦大城出的问题,如果真有叛徒,那么在彻查出真相之前,这份危机就还没有解除。这种情况,哈尔帕随时都可能再生变数,目前也仅是表面看起来还算平静而已,实则汹涌暗流绝对不少,我是真怕呀,若仅仅是为了这些理由,就把整个大后防都交给一个15岁的孩子,他真能镇得住吗?等到战争打起来以后,一旦再生乱,那极可能就是大乱子,这份风险……”
“我宁肯承担这份风险,也不想和赛里斯一脉生芥蒂!”
凯瑟王一言打断,叹息摇头:“风险可以想办法去防范,而这种芥蒂隔阂一旦生出来,再想消弭可就难了。别再说了,就这样吧,毕竟,我只有赛里斯这么一个亲兄弟,而现在,也没了。”
说到最后,他从神色到语声都透出浓浓的伤感,厅堂里陷入沉默,而也正是这一刻的安静,才让他察觉到不远处流苏帐外的响动,凯瑟王立刻皱眉:“谁在那里?!”
帐帘掀动,原来是美莎带着狮子走进来了,跟在身后的伊莲则端着满满一大托盘的餐点。凯瑟王的神情放松下来,见之苦笑:“这么晚了还没睡,还到处瞎跑,这是干什么?”
“给阿爸送夜宵呀。”美莎说得理所当然,抽掉父亲手中的泥简:“别忙了,歇歇吧,你答应过要活到一百岁呢。”
美少女的出现,即刻打破伤感氛围,鲁邦尼顺势风凉调侃:“好么,算算年头,陛下是还要再继续任劳任怨的操劳个五十多年呢,想一想都真够累的了。”
美莎立刻开出更狠的条件:“大叔要活到12o岁,以后我们的葬礼都要归你管,别以为能跑得了。”
一排乌鸦头顶过,鲁邦尼终于相信了,这果然是父女,用起他这个苦劳力,青出于蓝胜于蓝的没有最狠,只有更狠。
“好吧,那就让我多吃一点,攒足了体力和……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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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过夜宵,直到重新退出来,美莎脸上的调皮笑样才全都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比父亲更加沉重的伤感,还有挣扎!她知道,自己……已经到了该要做出决定的时候。(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qdread微信公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