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光萤科的大场雌光萤,蕈蝇科的萤火蚋等会发光的非萤科昆虫,在各式各样的彩色容器中发着光芒,着飘忽不定的星星点点,让学生们手中的荧光棒、荧光求成了一片装着繁星的小天空。这些发光的小虫以及荧光道具,是附近商人从山谷西边进来的货,工艺制造业在山谷中也是不输于其它产业。
学校这片树林中的树上挂满了发光的中空软管,那也是荧光道具中的一种。树上一片嘈杂声,嘈杂声不是来自鸟群,而是大树上一个又一个的半悬空木屋和不断上上下下人来人往的升降箱。木屋中的人们有的是在夜晚的活动中所相知的知音,有的是想个独处的好友,也有含情脉脉的独自占用一间木屋欣赏着外面热闹的情侣,在门口贴上请勿打扰的字条,慢慢地在木屋中诉说着彼此的柔肠。更有比邻的木屋中,你我探着头交谈,满是心旷神怡的模样。
树与树之间的精致石雕建筑物,不仅仅是艺术师傅们的精妙构思、细腻雕琢的呈现,时而传出石头艺术品中空巧妙的聚声回音,喷涌处泉水形成一道道水洪,或组建成一个庄严的自由演讲台,而且设计的石孔槽中种着花朵,而且学生们往往用荧光染料写出自己心中对某人的爱慕,此时虽然早已没有了在石头上攀缘的让人不忍踏满地凌霄、细细听六月蝉鸣的凌霄花,但石孔槽上的花瓣上一个又一个的发光名字,足以羞煞少男少女,让还在孩童时期的男孩女孩憧憬向往。
韵溪和龙纹手牵着手,无甚言语地走着,绕着校园这片森林,一圈又一圈地走。其实,韵溪及其想开口说话,可是她长期和动物待在一起,最多和爸爸妈妈爷爷拉拉家长,实在不知道如何开口。龙纹呢,很多时间对着观赏,研究,养成了静静地、死死地盯着,并且心中细细地琢磨的习惯。所以,这一路下来,除了盯着韵溪,就是傻傻地笑,弄得韵溪娇羞的脸上露出了娇红。
这种情况在围着中间的操场草坪转了三圈后,依然如此,在四圈的时候还是如此,在地五圈的时候,龙纹终于抓住了打破这种局面的机会。
“韵溪,快看,那边好大一群人急匆匆地走了过去。”龙纹像抓住了跟救命稻草,开心地说。
“人,这里到处都是人啊,”韵溪正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态,当她顺着龙纹手指的地方看过去,见这么一大群人穿戴整齐、工整、庄然,行色匆匆大踏步地同向走去,神色中自有一股威严,“真的,他们看起来好像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要不,我们去看看吧?”龙纹提议道,他本身就已经升起了好奇心,加之对又抓到了摆脱无聊氛围的机会,语气中充满了淡淡的欢悦。
“好。”韵溪轻轻应到。
随着这一群人走着,在不同的校园景色中穿梭,周围也慢慢跟上一些好奇的学生。当他们驻足在一颗小树下修建风格工整、屋舍排列俨然的一大二小的木质小屋时,韵溪和龙纹的脚步也跟着停了下来。
“风先生在么?”为首的大叔向屋子喊道。
小屋门口地面上蹲着两个风先生的学生,在地面上放置了一下古怪铁制仪器,有如摩天轮状的,风一吹就嘎吱嘎吱地响。有一个大混沌摆,风一丁点儿的变化,不管是大小还是方向,都会引起摆的连锁的剧烈变化。还有一个铁球一样的疙瘩,从外面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用。这两个学生好像没听见这位大叔的呼喊似的,专心研究着他们的学问。
“风先生不在吗?”这位大叔又喊了一声。
这时候这两位学生好似方才听到,上前说,“老师在参悟学问。”这位大叔又小声和这两位学生说了些话,然后两位学生连连点头,走到大木屋的门前,叩了叩木门。
只见木屋和前一秒没什么变化,一样地安静。
“老师,东谷的焦木议事员有事找您。”
六七秒钟后,才听见慢吞吞的一声“哦”从屋子里面飘出来。
过了半分钟,却不见人出来,这位老师好像并没有出来见见客人的意思。
“风夫子,您出来见见客人吧。”学生催促道。
龙纹像自言自语般地说:“这里面的那个人就是风夫子啊。”
“谁?你认识吗?”韵溪问龙纹。
“不认识,只是听我认识的校友们说,他可是个不容忽视的角色。他叫风夫子,因为他作风疯癫,学生们有时候叫他疯子。但往往这样的人有个方面特别突出,他从小就显现出对空气动力学的天赋,连他在学生时代的老师们都曾对他的天赋表现了由衷的赞叹,对空气动力当面的了解相当深刻,学问极其渊博。可是他性格太怪僻——”
“比如?”
这时候木门咯吱一声,缓缓移开,秋风舒舒服服地吹,门里面升腾起一股青烟,一个黑影缓缓移出来,宽大的衣服迎风飘扬,脚步贴着地面轻轻滑动,仿佛是凌波的微步,在地面上能拂起微细的尘埃来,头、肩的地方有个张合辗转的黑影,好似仙人的宠物。在咋一看之下,有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哇,真不错啊,风先生。”韵溪神往道。
“这是怎么回事,校友们的描述并不是这样的啊。”龙纹琢磨。
待得出了木门的一阵微风吹开了这股青烟,一切都真相大白了。只见风先生双手捧着一杆超大号的烟枪,将因仰望来客而踮起来的脚跟落下。
“啊,是风车!”韵溪瞬间惊呆了,然后哭笑不得。原来刚才好似鹰鸟之类宠物的黑影,竟然是别在风夫子耳上的纸作的大风车。
龙纹看了看,不禁笑出了声,解释道:“听他们说过,这可不是一般的风车,是风夫子小时候被发现在空气动力方面具有天赋时,他的外祖母亲手做给他的风车。
风先生向风向大的方向转过去,吹着风,跳着舞,惊呆了大叔等一干人。等得风乎舞雩完毕,然后解释说:“迎接远客,想把身上的烟味吹散。”
“风先生,东谷各行各业的代表们议论大事,也是东谷的技师和司掌们为山谷着想,您没来,不会是没收到我们发的邀请吧?”大叔的话说的及其有分量,以大局为背景,叫人不得放弃全局而徒自作为。
“我收到了,只是我老了,身体不适,经不起折腾,学校派出了代表我的老师去了,并让去的老师代为说明。”老夫子自有舌根嚼,大叔略微不耐烦。
“那我们现在请您去东谷讨论重要事情,我们老远赶来,您总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吧?”大叔说了说。
风夫子说,我不拒绝你,就像我不拒绝来做我学生的人一样。
“那就好。”大叔满意地笑。
“只是,凡是做我学生的人都得答对我的三个问题,通过三问三答的考核。”风夫子将自己失约的事情推得一干二净,让大叔没有什么可以依靠的由头来迫他去,一旦站在你我平等的立场上,风夫子就开始发挥他的夫子风范,自信满满地刁难大叔,好让他自己图个自由懒散。
周围跳舞的人围观过来,围观过来的人们使其周围的人又围观过来,看着这场老夫子与大叔们的对决。
“风先生,论专业知识,我们所有人是万万及你不上,不如考点生活中人人能够接触了解的只是,不然风夫子以己之长,欺人之短可不好啊”大叔慌忙补充道。
“可以。”风夫子慢吞吞地说了出来,笑得是那么开心与诡异,好像随时都会高兴得跳起舞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