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人家的恐吓,李玉阳和胖子是不会往心里头去的,这种话俩人都听的多了,放狠话都会,可是真正能实际上行动起来的,那真是一百个里都找不出一个来。
回到屋子里,胖子把那人身上剩余的银针瞅出来后就让主人家给他找来一盏油灯放在近前,然后胖子就把病人的衣服脱了,耐着xìng子的在他身上翻找了起来。
不大一会的功夫,胖子就从针眼里挑出一根黄sè细小的毛发,李玉阳在旁边忙一皱眉头,就想问胖子这是个什么玩意。
胖子看出了他的疑问并解释说这是可能是一种动物的体毛,那个黄大仙用这种毛发留在了病人的气脉里,就是想以此来堵塞住病人气脉中的生气,从而逼迫生气到达百汇后再挑破头顶气脉,这样就可以运用一些特殊的办法把病人的阳魂从体内抽离出来。
不过胖子还说了,这种办法只有可能抽离出三魂七魄中的一部分,不过到底是那部分,就要看施法人的手段和用心了。
说到这里,眼瞅着胖子已经在病人身上拔出了一小绺的毛发了,只不过这东西太过细小不易察觉,如果真的留在病人体内一根半根的话,短时间内不会出现什么问题,但时间长了就会出现气血郁积从而达到萎缩不遂的后果。
光为了拔出这些个毛发,胖子就用了整整一下午的时间,等他擦拭完头上的汗水再一伸手,一根桃木钉就出现在他头里头。
一看这根桃木钉李玉阳就想笑,其实胖子身上原本没有这种东西,只因为当天胖子醒过来的时候,偌大的后院一个人都没有,胖子当时就知道这前面可能是出了什么大事了,因为手里的那口碎玉是真不顶用,没办法才半路上从人家茅山宗的库房里顺出来的。
今天看见的这根桃木钉应该是那天大战用剩下的东西,李玉燕就看着胖子拿着桃木钉想也没想,一下子就把这根钉子插进了油灯起的火焰里。
不大一会的功夫,桃木钉就着了起来,胖子连忙抽出桃木钉,甩熄了火焰,就用那些星星点点的火星子在病人身上的针眼处燎了起来。
胖子告诉李玉阳,桃木本身就是世间一种纯阳的东西,用这种纯阳再加上世间的烟火来引导病人体内的生气那是再好不过的了,体内的生气流动了才能够冲开那些气脉上的郁结,而等到那个时候病人的身体才能渐渐地好起来。
一连反复几次,胖子手里的桃木钉也终于烧殆尽了,而病人的身体也因为桃木钉的燎烤变得红润起来。
处理完这些,胖子又擦了擦头上的汗水,才把主人家请到外屋,耐着xìng子问起了事情的经过,可这主人家是一问三不知,这人没犯病的时候就是整天的下地干活,晚上回家睡觉,谁承想前几天夜里他就突然变成了这副德行,不过这人现在的状况并不是中了撞客才应该有的,这一时半会胖子也拿不准这人到底是犯了什么事。
人家说到这里未免太过伤心,所以胖子才没有继续的提起,可思前想后疑点颇多,打定了主意后,一回身胖子又走进了里屋。
等走到病人近前了,胖子又耐着xìng子给病人号了次脉,结果发现这脉象孱弱淤结,应该是身上还有什么东西没处理干净的。
可这周身大穴能影响人心智的地方基本都找遍了,所以胖子没什么办法,只有凭借自己的运气,在病人头上再找找试试。
结果这一找之下还真的大吃了一惊,刚才从远处看来,那个黄大仙并没有碰这个人的头,可却偏偏在他脑袋顶上的三处要命大穴插着三根不易察觉的兽毛。
胖子一看这兽毛插的位置,不由的眉头一皱嘴唇一紧,胖大的拳头一拳就砸在人家的炕沿上。
李玉阳眼见这个情形,连忙询问到底是怎么了?而胖子却小心翼翼地拨开了病人的头发,指了指病人头上的兽毛,没说一句话。
李玉阳其实也纳闷,刚才那个黄大仙的手根本就没拂上过头发,这三根兽毛是啥时候插进去的他咋不知道呢?
不过眼瞅着人家插上去了,你倒是拔出来不就行了,李玉阳想到此处伸手就要往下拔,可是手还没碰到病人头发上就让胖子一下子给打掉了。
“你干嘛?你知道这是什么?这是引魂法,你就这么往下拔,那这人就完了。”打完了李玉阳,胖子出胡子瞪眼睛的就开始训斥李玉阳,李玉阳挠挠头发,连连称罪,心里话我也没经历过这些,你跟我生这么大的脾气干嘛。
胖子说现在阳气太重,不宜去破这个引魂法,想要救治这个人只有等到夜里yīn气重的时候,才好去施法救治病人。
引魂法,其实并不是引导阳魂从从生人体内出来的法术,而是借由一种特殊的介质和手法,把生人三魂七魄中的任意三魄钉死在脑袋上的三处大穴上,这短时间还好这人的身体不会出什么卵子,可魂魄这个东西各司其职,你长时间的不让它去工作,那这中了引魂法的生人就会整天浑浑噩噩进而失聪,有可能一夜之间变成口角流涎的智障也说不定。
不过他这个引魂法用的时间还不是太长,如果手法得当,这人的神智还是能尽快地清明起来,变得和往常一样的。
一到了夜里,胖子就嘱咐村里的人,让他们在这家院内摆上一张香案,准备香炉、供香、清水等一干事物后,就着他们回家休息了,人太多阳气太重会阻碍胖子施法救人,这里有他们本家人照应着就足够了。
这些个村民人,为了看热闹可是憋足了jīng神头就等着看这场好戏呢,一听胖子说不让看,还让他们回去,一个个被本家央求劝说后,都凑眉苦脸的会家休息去了。
一到子时一到,胖子就打屋里走了出来,一伸手就点着了桌上了蜡烛,借着这荧荧烛火点了三炷供香,然后伸手一抖,这三炷香在他胸前幻化出无数环绕着的红影,霎时间一股子淡淡的烟雾就围着胖子手上那三炷香转了起来。
李玉阳一直在看胖子的举动,这个时候的胖子不再是往rì的刚猛,那股子柔和劲真的像是换了一个人,胖子抬手把供香轻轻插进了香炉,然后闭着眼睛低低默念起了不知名的经。
经一起,眼前的这供香烧出来的烟雾就开始在半空中打起了一道道螺旋,这到螺旋的烟雾伸展开来,直往里屋病人处一点点的飘散过去。
一看见这个情形,李玉阳知道该他上场了,伸手从香案上抄起了那碗清水就一点点地向着屋里泼洒了起来。
只是不大一会的功夫,李玉阳就已经端着水碗进了屋子了,可眼前的奇景差点没吓得他把手里的碗扔在地上。
就见此刻,汇聚在屋里的烟雾如同一只光带一般,在病人的周身围了一圈,而渐渐地有三股细微的如同牛毛粗细的烟尘如同一只只触角一样,在病人的头顶上摸索了着。
李玉阳收敛了心神后怕耽误胖子大事,连忙快步进屋,连连泼洒,不大一会的功夫,一道水线就出现在那条烟带环的下面。
李玉阳怕惊扰到胖子施法,撒完了水后连忙从屋子里头出来,可这时候那三炷香也烧干净了,胖子借着烛火又起了三炷插进了香炉里面。
不过这三炷香起来后,烟雾变得不再是螺旋状的了,而是缓缓舒展向前延伸,不大一会的功夫又如同一只秀美的手一样,再次弯曲回来。
这一幕幕的奇景把站在院子里看胖子施法的那几个本家人都看傻了,一个个咧着大嘴瞪大了眼睛,生怕自己错过了重要的一幕,好让以后别人在自己面前提起的时候都不知道怎么去回答。
感觉着这三炷香快烧的差不多了,胖子猛然一睁眼睛,袍袖用力一挥,那股已经延伸到屋内的烟尘忽然回卷,只是一会的功夫,三股犹如麻花一样交缠在一起不停旋转的烟雾就从屋子里头飘了出来,眼瞅着这这雾气飘到香案处这香炉里的香刚好烧完。
胖子这才长舒了一口气,猛然一拍香案,这股烟尘唰的一下慢慢扩散变淡,顷刻间烟消云散,而留在香案上的只有那三根白天看见的细小兽毛了。
李玉阳一看见这个情形,连忙凑到胖子身边问他是不是这就算是好了,没事了?
而胖子这个时候却微微一笑,言语中充满着一种师傅传授徒弟经验的那种严肃,缓缓对李玉阳说这还不算完,不过最容易出岔子的算是已经过去了,因为那三个阳魄被钉的有一段时间了,所以一会用疏导之法,让那三个阳魄不在再禁锢在一个地方,那这件善事就算是圆满完成了。
众人一进屋,就发现刚才李玉阳在病人身边洒的那一圈水已经被变成了一种浑浊的rǔ白sè,胖子解释给众人说不要惊慌,这只是烟尘凝固散落在这些水里而已。
可胖子和李玉阳刚往前走,想要再次施术让病人彻底摆脱失聪的痛苦的时候,就听见屋外忽然传来了一阵飘渺的呼叫声,那声音虽小却能刺进灵魂的深处,从人让人jīng神变得恍惚,只想快点找到那源头,好让自己灵魂深处的那种激荡平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