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结局 上(1 / 1)

()回到太子府,弈风令人安排了华岳观随行的几个道姑,借口太子妃要见观主,直接让人把轿子抬到了后院。【高品质更新】掀开轿帘,对上花千娇的一双如水眼眸,弈风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不敢想象如果今天两人就这么错过了,他会怎样?这会儿,他只想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感受她的存在,如果有可能的话,最好是能把她化进身体里面,这样,就不用在担心她会因为种种可能离开自己了。

见弈风只是掀开轿帘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没有打算给她解开穴道的迹象,花千娇眉头微微一蹙,微微动了下嘴角,朝着弈风眨了下眼睛,她就不信,弈风会看不出她被人点了穴道?

见花千娇对自己眨眼睛,弈风有些无奈的轻叹了口气,伸手在她肩上轻点了下,解开她的穴道,然后伸手把她揽进怀里,紧紧的扣在胸前,深吸口气:“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我只是出去了那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发生这种状况,真想找人打个铁链子把你给绑在府里。”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要帮你,谁知道一出门就会碰到大哥,也没想到大哥会这样做。”被弈风扣在腰间的手,勒的发疼,花千娇只是微微一蹙眉,感觉到他心里的恐惧,愧疚的垂下眼眸,安分的呆在他的怀里,淡淡的开口。

花陌羽,虽然今天这样对她可是在她心里,还是无法恨他,一时之间,也改不过来口,不过,和花陌羽之间的情分,经过今天,也该有个了结了,如果真如他所言,她们势必会站在对立的双方,为了弈风,她不会顾忌什么的。

“我知道你是好心,可是现在情况复杂,在还没有理清楚所有事情真相之前,你只要乖乖的呆在府里,就是帮我最大的忙了。”轻叹口气,弈风低头在花千娇额头轻吻了下。不是不相信她的能力,只是现在他们要面对的可是被仇恨压抑了二十年,而且又能力超强的人,更重要的是,那些人和她的关系都匪浅,虽然不至于会伤害到她,可是却每一个心中都对她有觊觎,随时随地都想着要吧她从自己身边带走,他实在是不能不防啊。

更何况,她之所以这么心急的想要弄清楚这所有的事情真相,难道就真的只是为了他吗?就算他日一战,自己不幸落败,再不济也是一方诸侯,就算日后不能安稳也不至于当时就送命,可是反之却不同,自古以来乱臣贼子的下场就只有一个。

虽然,对那些人,他确实有不忍心的地方,可是如果他们当真威胁到了他,他难道还真的就没有反击的能力?帝王的教育里,从来就没有信任这两个字,对花千娇,是意外,可是不代表别人也能例外,正当他当初看不出他们接近他的用心?

弈风的话,让花千娇眉头微蹙,什么就叫做她乖乖的就是帮他了,虽然今天出了这个意外,可是她也不想啊,难道她还会给他添乱不成?

推开弈风,花千娇抬头看向他,却不意外颈间他眼中的杀意。心中一阵凉意划过,花千娇抵在弈风胸口的手,不由的微微用力,抓住他的衣襟,眸光微微一闪:“你已经有了主意对不对?今天你去找叶大哥,你们谈的怎么样了?”

“无忧那边,我在踏进无风楼之前,就已经命人彻查了二十年前所有关于靖王的卷宗,我会还他一个说法,至于花陌羽,一切都看他自己的决定了。”只是低头看了花千娇一眼,弈风说完,随即撇开眼眸。

据他得到的可靠消息,花陌羽在边关已经开始招兵买马了,虽然这事他办的很隐秘,可是又岂能躲过有心人窥探,现在,不是他要对花陌羽做什么,而是花陌羽此刻是容不得他,他也只是自卫反击而已。如果在这自卫反击的过程中发生点什么状况,连累了什么人,那么就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了。

弈风的话虽然没有明说,可花千娇也听出来了,有些诧异的转头看向弈风,虽然他的表情很淡然,眼神里还带着淡淡的笑意,可花千娇却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你是要借此机会除掉所有对你不利的人和事?”

“怎么会,我又不是嗜血暴君,我只是想要借此机会肃清所有不利于天禧安定发展的因素,将来我也才好不必在烦心其他,有更多的时间陪你啊。”只是一笑,对上花千娇狐疑的眼神,弈风微微垂下眼眸,心里不由的一阵轻叹,这小女人,有时候的也太敏感了。

不利于天禧安定发展的因素,花千娇眸光一闪,微微勾起唇角:“我是不是不能问,你要肃清的都有哪些人,哪些事情?”

不利于安定发展的,无非就是九级山庄,无风楼,月映宫三足鼎立的江湖势力,再有就是心中积怨很深的花陌羽,和站在花陌羽身边支持他的那些人。

作为一个帝王,弈风的做法没错,如果换成是别人,她没得说,可是偏偏这些弈风要肃清的人都跟她有关,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所有有牵扯的人,如果这些人都被肃清了,她都不敢想象,如果有那么一天,她突然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除了弈风,都还会有谁知道有过她这么一个人。

切不说这个,就是这些弈风要肃清的人,有岂会是他口中所说的那么简单,那些个人,哪一个是会坐以待毙的。如果一个处置不好,反而会让他们连成一线,天禧国彻底的混乱起来,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那些仰仗天禧鼻息过活的小国,有谁能保证他们不会借机生出点什么事?

“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这种自寻死路的事情,我是不会去做的,只是不管花陌羽是什么身份,只要他敢为了个人恩怨置民生于不顾,陷百姓于水火,那么将来不管是什么原因,我都不可能饶恕他。”知道花千娇心里的担忧,弈风开口安抚道,只是所有的人和事情,他都可以用其他的手段处理,唯独是这花陌羽,已经不是他能控制的了得了,他能做的只是将危害降到最低。

今天的事情,虽然惊险,可也算是万幸,万幸,今天他去找了叶无忧,也万幸,花陌羽刚一进城,就被花千娇给撞见了,进而暴露了行踪,如果今天让花陌羽抢先一步见了叶无忧。以花陌羽和叶无忧的交情,再加上花陌羽的本事,不难保证,能让亦正亦邪的叶无忧不会改变观念。

只是,今天叶无忧的选择,只怕也是一多半因为花千娇,再加上花陌羽今天的举止,更是摆明了对花千娇的心态,再加上家里都还有一个老四。

弈风有些烦闷的揉了揉眉心,无力的轻叹了口气,无奈的低头看着面前的小女人:“我该拿你怎么办,如果有可能,我真的想把你永远的藏起来,藏到一个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的地方,彻底的杜绝那些心存不轨的人。”

这小女人,招蜂引蝶的本事还真不是普通的强大,而且还一个个都这么的让他头疼,如果是一般的角色,他动动小手指就能处置妥当,可是为什么就偏偏招惹了这么几个让人头疼的家伙?这都还是冲上门挑衅,完全无视他这个夫君身份,摆明了要觊觎他娘子的。

而且除了这几个表明态度的,都还有一个陪在她身边的奚人,那也是个头疼的角色,虽然武功不咋滴,可是心机忒深沉,放着显贵的身份低位不要,自甘贬低身份,屈居人下当个小小的侍卫,想起前几天看到肃老王爷时,老王爷的态度,就开始额角抽痛。况且除此之外,都还有个更麻烦的冷千绝。想到冷千绝,弈风额角的抽痛有加重的迹象。

“什么?”听弈风说对花陌羽叶无忧等人的态度,花千娇刚想要继续追问,就听他突然无奈的来了这么一句,不由的蹙紧了眉头,有些不解的看着他,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把她藏起来,是为了防止今天的事情在发生吗?

不会了,今天这件事情,都只是一个意外,是她一时大意了,没有对花陌羽设防,才被他抓了的,以后她会小心的,而且也相信花陌羽今天之后,不会再做出同样的举动了,也没机会在动她了。

对上花千娇疑惑不解的眼神,弈风只是无奈一笑,伸手抚上她的脸颊:“没什么,只是在说我家娘子魅力太大,吸引了很多优秀的男人。让我感觉很有危机感,所以想要把你藏起来,让你的魅力只为我一人展现。你的美丽只为我独放。”

微微一挑眉,花千娇睨着弈风,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那是,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我的个人魅力,能娶到我,是你的幸运,所以你要好好的对待我,宠我,爱我一辈子,而且除此之外,不能有别的女人。”

花千娇的话,语气十分的轻松,可是在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看着弈风的眼神却闪过一丝紧张,帝王的爱情,会是独一无二的吗?这一直是压在她心头的大秤砣,虽然现在,很不是时机说这个,只是,顺着弈风的话头,就把话给赶到了这儿。

“会的,我会宠你一生,你会是我弈风此生唯一的女人,就算将来登上那九五之尊,也不会改变这个事实,我用我的生命向你保证,今生今世,绝对不会有第二个女人来分享我对你的独宠。”看着花千娇,弈风说的无比真挚,虽然有时候,帝王为为了各种原因,不得不广纳后宫来平衡各方的势力,可是在他这里,根本就不存在这个问题。

他所面对,要平衡的势力,全都是围绕着这个小女人的,为了小女人,叶无忧能放下十几年的怨恨,冷千绝能割舍心头所爱,奚人能自甘下贱,老四会不惜一切几次三番的明言挑衅,就连那一项沉稳的花陌羽为了这个小女人,也会乱了方寸。他何其有幸,能抢先一步得到了她的心,两人更是经历生死,刻骨铭心,能有幸拥有这样一份无憾的感情,他此生足矣。

弈风的保证,让花千娇心里满是甜蜜,对上弈风诚挚的眼神,眸光微微一闪,伸手握住他的手,贴在胸口,让他感觉自己的心跳:“这里,此生只为你一人跳动,而且这里很小很小,而你有这么大,装你一人刚刚好,在也容纳不下其他,所以,你尽管的放心。这里,绝对没有人能威胁到你。”

说完,花千娇微微一笑,伸手环住弈风的腰,靠进他的怀里,深吸口气,享受此刻的温馨,好一会儿,才抬头看着弈风:“如果,将来,花陌羽事败落在你手中,放他一条生路好吗?”

只是低头看着花千娇,弈风微微点了下头:“我答应你,我不杀他,只是事无绝对,也有可能是我落在他手中,毕竟在他手中掌握的兵权可是比我的还多,而且他的背后还有我们看不到的势力在支持他。”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黄泉路上不止你一人。”想也不想,花千娇话冲口而出,成王败寇,如果弈风真的败了,活着只会面对更对的屈辱,况且以他的个性,有怎么可能活着面对失败?

没有再多说什么,弈风伸手把花千娇揽进怀里,就算花千娇不说,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如果他死了,他也一定会带上她一起的,情深不寿,死者已矣,活着的人,却要面对一世的清冷,面对永生的孤寂,终身被思念的痛苦缠绕,活着,比死了更加痛苦。他不会面对这种痛苦,也同样不会让她一个人承受这种痛苦。所以,他们要同生共死。

接下来,知道了花陌羽的打算,弈风就开始忙着部署一切,弈风对花千娇说,为了她的安全,要暂时的委屈她一下,要她在太子府里,不要随意出门。

在连续三天都没有见过弈风一面的情况下,花千娇有些受不了了,两个相爱的人,明明就是在同一屋檐下,却不能相见,这种煎熬,还真是折磨人。

知道弈风在书房和几个将军们商议事情,虽然知道此时前去一有些不合时宜,可花千娇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撇下这三天如影随形跟着她的冬梅和夏荷,独自往书房走去,不为别的,只为能远远的看他一眼。

花千娇刚走到书房外,就碰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就是那个曾经去丞相府,宣读过太后懿旨的贾公公。看到贾公公,花千娇微微一怔,不由的停下了脚步。

在宫中没有人不知道,这贾公公,跟在太后身边几十年了,除了替代表太后去传懿旨外,几乎从来就没有离开过太后身边五十步远。这会儿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太子府?

微微蹙了下眉头,花千娇见贾公公已经看到了她,而且朝她走了过来,顿时扬起唇角,勾起一抹浅笑,迎了上前,有礼的微微一躬身:“公公,今天怎么好兴致,到太子府来走走了?许久不见,太后可安好?”

“奴才见过太子妃。”没有因为花千娇的谦恭失了半分礼节,贾公公先是恭敬的朝花千娇弯腰行了一礼,然后直起身子,看向花千娇微微一笑,这才回答她的问题:“回太子妃的话,太后娘娘一向安好,奴才奉了太后的命令,来请太子妃叙话的。”

“太后找我?”微微一愣,花千娇有些诧异的看向贾公公,上次京城事变的时候,跟太后皇后在小镇共度几日之后,三人的感情明显的加深很多,可是在回到京城之后,因为种种原因,却不曾见过了,这会儿,在这么敏感的节骨眼儿上太后找她,莫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不成?

只是眸光微微一闪,花千娇随即看向贾公公微微一笑:“公公,可知,太后找我,所谓何事?”

“这个,请恕奴才无知。太后心思万变,太子妃见过太后自然就知晓了。”只是淡然一笑,贾公公看向花千娇的眼神,要多和煦就有多和煦。

只是对上这样的眼神,花千娇却感觉看到了一只老狐狸。只是微微动了动嘴角,轻轻一笑,低垂下眼帘,又不是没有跟太后相处过,太后的心思,说白了,就跟个小孩子差不多,说变就变,可却万变也不离其宗,这贾公公是太后身边近身伺候了几十年的,怎么可能不知道太后的心思,只不过是不愿抑或着是不便他这种身份的人开口罢了。

只是这么一来,花千娇心里的原本的,揣测就更加确定了点,太后果然是听到了什么风声的,不然不会这么突然的召见她,而且还如此慎重的差了贾公公前来。

如果真是这样,那是不是说,战事已经一触即发了,连久居深宫不问世事的太后都惊动了,皇上和皇后肯定也是知晓了,不过这样也好,既然已经惊动了,那么就惊动个彻底,毕竟真正的当时人,都是居在宫中的。

二十年前的宫中密室,被尘封了这么久,也该掀开晾凉了,当年的事情真相,不管是从花陌羽口中,还是花丞相口中,听来的都是他们听别人说的,真正的事实也只有这么几个人知道。这未尝不是一个转机。

想通这一点,花千娇抬头对着贾公公微微一笑:“既然如此,还请公公移步大厅稍后,容我换身衣服,在随公公进宫面见太后。”

“太子妃,不用麻烦,太后就在东跨院等着呢,如果没有不方便,还请太子妃这就随奴才走一遭吧。”听花千娇这么一说,贾公公忙上前一步,说完,微微侧过身,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看着贾公公伸出的手,花千娇只是微微一挑眉,随即微微一笑,点了下头,原来太后已经在太子府了,只是为何事先没有人通知她这件事,还有这太后是什么时候来的,弈风可知道?

带着满腹的疑虑,花千娇跟贾公公走进了东跨院,虽然这里还是太子府,是她的地盘,可是此时此刻,花千娇却有种为客的感觉。

“娇丫头,这么久了,这么久没见,可想死哀家了,你这坏丫头,也不知道进宫去看看我老人家还有气没气了。”一进东跨院,就看到太后含笑迎面走来,脸上和蔼可亲的笑容,让花千娇以为这太后真的是想她了,才来看她的,可是事实上,肯定不是如此,如果真的是她想的那样,那太后只需一道懿旨,宣她进宫就是了,可太后却如此低调的来了太子府。

“太后金安。”抬头看着太后,花千娇微微一笑,朝着太后一俯身:“让太后挂念了,是我的不是,等下我亲自下厨,给太后做几个小菜,向太后赔罪可好?”

“好好好,当然好。”一听说花千娇要亲自下厨,太后顿时双眼放光,不怪她堂堂一国太后,听到吃的就如此失态,只是因为,花千娇做的菜,实在是太和她的胃口了,也不是说她做的菜有多好吃,只是吃腻了宫中的那些大鱼大肉,这样那样的补的她吐血的补品,偶尔吃一吃,花千娇特殊手法烹饪的食物,真的是让她垂涎三尺,在先帝枉生之后,她过的最快乐的日子,就是在小镇上那段无忧平淡的生活了。

看到太后兴奋眼神之后的缅怀之色,花千娇眸光一闪,轻叹口气,凝视着太后那张浸染了风霜,依旧绝色的容颜,不难想象,几十年前,这该是张如何倾城的。

看着太后垂涎她做得食物时的表情,花千娇的眼神不禁放柔和,如此倾城绝色,再加上如此可爱的性格,却征战沙场,巾帼红颜,肯定也是倾倒了一大片的。微微一笑:“既然太后喜欢,我先去吩咐他们准备材料,等下多做几个太后喜欢的菜。”

花千娇说完,转身看了眼太后身边随侍的几个太子府的丫鬟,眸光淡淡掠过,只是一转眼,就把几个丫鬟都给合理的安排了。打发掉最后一个丫鬟,花千娇转头,就对上太后赞许的眼神,面上一热,不由得微微低下头,太后能在宫中几十年,低位稳固不到,肯定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的,她现在这样,岂不是有点班门弄斧的感觉了。

看着脸红垂眸的花千娇,太后只是淡淡一笑,转头看了眼身后的贾公公,无需言语,贾公公立刻会意的一点头,躬身退了下去。走到门口,顺手,就要关上房门。

看到他的动作,太后只是微微一蹙眉:“真是老糊涂了,大白天的你关门作甚?”

太白天的,一个太后,一个太子妃,关着房门,不是摆明了告诉别人他们是在密谈,就算没有古怪,被他这一关门的动作,也给关出古怪来了。

太后这么一说,贾公公关门的手一顿,随即老脸浮上一层赫然,有些羞愧的看了太后一眼:“太后教训的对,是奴才老糊涂了。”

听着太后和贾公公的对话,花千娇始终面上带着浅笑,只是不知为何,她感觉,在太后听到贾公公自称奴才的时候,眉头好像皱了下,好像很不喜欢的样子。

没有给花千娇过多疑惑的时间,太后转头看了她一眼,随即转头看向走出房门,走远的贾公公,轻叹口气,等他走远了,看着他在远处树下坐好,才转回眼眸,看向花千娇,对上她疑惑的眼神,微微一笑:“丫头,跟哀家这个老太婆说说,最近怎样了?”

“吃的好,睡得好,精神也好。身体倍儿棒。”只是微微一挑眉,花千娇看了太后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不是她不愿意说,只是对着太后,她真的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毕竟那可是关系到她的儿子。

“坏丫头,就跟哀家这个老太婆打马虎眼,还不跟我说实话,弈风那小子无缘无故的派人整理将近三十年来的宫中卷宗,只怕是在暗中调查什么吧?而且哀家看他每天跟个采蜜的蜂儿一般的在宫中来回穿梭,要是没事才怪?”白了花千娇一眼,太后脸上的笑容一敛,沉着脸色语气开始凝重。

“这个——”听太后这么一说,花千娇迟疑了下,有些犹豫的看着太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原来弈风是这样子查当年事情的,只是她怀疑这样有用吗?如果当年的事情,只怕就是有记录也是按照皇上的意思做的,肯定都是偏向于皇上这一面的。要想知道真正的真相,就只有从二十年前相关的人口中得知才行。

“对哀家,你还有什么顾虑的吗?别跟哀家说你不知道,以弈风那小子对你的情分,哀家不信,他会对你也所有隐瞒。”只是横了眼一脸迟疑,要说不说的花千娇,太后随即转眸轻叹:“哀家老了,只是想要安稳的度日,弈风那小子能力,哀家从来不怀疑,只是,哀家就这么几个孙子,皇室的权力争斗,死的都是至亲骨肉,不管输赢,哀家都不希望看到谁再有损伤了。”

听太后都说的这么明白了,花千娇只是眸光微微一闪,转头看向太后,听太后的语气,难道她知道花陌羽就是当年祥妃的孩子?而且看得出,太后好像还挺喜欢花陌羽的,不想看到他和弈风对决,才会如此的神伤。在弈风对五皇子他们的时候,太后可不是这样的态度啊?

“四小子,和弈风一样,都是我亲眼看着长大的,他们自小感情就好,真的是不愿意看到他们为了皇位之争,弄得手足相残。”轻叹口气,太后有些黯然的开口。

额?太后的话,让花千娇惊到了,怎么不管是太后还是弈风,第一反应都是弈辰?看来不管是弈风还是太后,从来都在心里没有真正的相信过弈辰,那孩子还真是够可悲的。

太后话音一落,看到花千娇的反应,顿时微微一蹙眉,疑惑的开口:“难道不是弈辰?”

“不是。”只是看着太后,花千娇微微的摇了下头,对上太后明显松口气的表情,眸光微微一闪:“虽然不是四王爷,可是也是您的孙子。”

“不是老四?哀家的孙子?”花千娇的话让太后迷惑了,先帝只有两个皇子,一个是当今的皇上,一个是十几年前殁了的靖王,如今皇上,虽然有七皇子弈浩,可事实上就只有六个皇子,除却幼年夭折的三皇子,和二十年前一出生就不知所踪的六皇子,她现如今就只有弈风和弈辰两个孙子了,可是花千娇却说,不是弈辰,也是她的孙子,莫非——

想到某种可能,太后瞳孔顿时一缩,不可思议的看向花千娇,张了张嘴巴,却是惊讶的说不出一句话来,有可能吗?当年那个孩子不知所踪,二十年前皇上布下天罗地网都没有找到他,现如今,他却是回来了吗?

弈风查阅宫中将近三十年来的所有记录,她以为,是因为弈辰对当年他母妃的死,心有不甘,进而觊觎皇位,想要做出什么事情,却原来是为了当年的那件事情。

对上太后惊讶到失言的的表情,花千娇眉心微微一蹙,看太后的反应,花千娇对当年的事情更加的好奇了,深吸口气,走到太后身边,伸手扶着太后走到一边坐下,先给太后倒了杯茶压惊,等太后情绪稍微平稳了,才尽量的放平了语气开口:“当年的事情,究竟是怎么样的,太后可以说说吗?”

刚刚平稳情绪,就听到花千娇这么问,太后抬眸蹙眉看了她一眼,对上花千娇坚定的眼神,微微轻叹,有些不堪重负的垂下眼眸:“当年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现在又何必在问?”

“当年的事情如果过去了,就不会有今天的这么许多事情了。”看出太后的逃避,花千娇虽然不忍心逼迫她,可是现在的情势一触即发,如果不能在事情不可收拾之前解决一切就来不及了。

弈风虽然答应她,等花陌羽落在他手中,留他一条生路,可是她知道,花陌羽和弈风是同一类人,都是不可能接受失败的,在他们的认知里,根本就没有不成功便成仁这一说,成则昌,败则亡,不关怎么样,在丞相府的三年,如果没有花陌羽明里暗里的照顾,她都还不知道要遭受多少罪呢。所以,如果有可能,她不想看到花陌羽悲惨的结局。

花千娇的话,让太后身子一僵,抬头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僵硬的开口:“那个孩子,他回来了?”

“是的,当年祥妃的儿子回来了,而且现在还积攒了足矣和弈风抗衡的势力。要为当年的事情,讨还一个公道。”不是故意危言耸听,花千娇只是想要让太后明白目前形势的险峻,让太后好早点松口。没有说花陌羽的野心,只是想要在可能和平解决的情况下,不彻底堵死花陌羽的后路。

“公道?”太后一愣,随即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他要像谁讨公道,弈风吗?”太后说完,转头看向门外:“二十年前,弈风都才五岁不到,虽然天资聪颖,可也不至于亏欠他什么?”

太后嘴角讥讽的笑人,让花千娇眉头一蹙,她从一开始到现在,所听所闻都是皇上亏欠了祥妃的,强要了她,又圈禁了她,最后罔死宫中不算,都还搭上了娘家整个家族的性命。

听到的是容姨的怨,叶无忧的恨,花陌羽的仇,无辜受连理花映笑的不甘,可是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就连容姨自己也都说不清楚,只是说靖王是无辜受死,可是如果靖王无辜受死,为何宫中失踪的皇子被容姨带着逃难?

这中间的事情真的是太复杂了,更奇怪的是,不管是靖王还是祥妃都是皇室宗亲的家务事,这花丞相为何也参合了进去,甚至不惜,将亲生女儿圈禁,亲生独子放逐,这花丞相在当年的事情里,又扮演的是什么样的角色?

再有就是,在茶楼之中无意间听到的禧妃和扈贵妃的谈话,听她们话中的意思,当年,祥妃的事情,是禧妃设计陷害的,可是,后宫之中嫔妃争宠,甚至不顾姐妹情分,这种事情在正常不过,可是为了争宠,挣得把娘家这个后盾给拆了的,还真是少见。

禧妃在宫中运筹帷幄十几年,在弈风没有真正独立强大之前,暗中掌控一切,这样心机的女人,不该那么愚蠢,再怎么不济,娘家总比外人要贴心,是什么原因人,让她宁愿舍弃娘家这个贴心后盾,去依赖仰仗云太师的?

花千娇心里有太多的疑惑,希望太后能给她解惑,虽然太后此时的表情十分异常,可花千娇还是开口说道:“当年祥妃的儿子,现如今,有备而来,要讨回二十年前,祥妃娘家灭门之恨,他要针对的不是弈风,弈风只是君臣父子之道,迎头而上,只是现在情况好像很不乐观。”

“他是一直隐匿在我们身边的,他是谁?”眯眼看着花千娇,太后有些急切的问道,听花千娇的语气,好像这个人跟她很熟稔,在她身边,又有一定实力的人,能会是谁?

看太后眼中闪过的计较之色,花千娇只是淡淡的垂下眼眸,本来花陌羽现在都已经和弈风挑明对上了,他的身份揭穿都只是迟早的事情,只是现在花丞相一家都还在京城,如果让皇上知道这些年来,花丞相一直藏匿皇子,一个居心叵测的罪名压下来,就是贵为当朝宰相,只怕也是扛不起的。

对上太后迫切追问的眼神,花千娇微微一蹙眉,思索该如何开口才能既坦白花陌羽的身份,又能保住花丞相一家的安全,虽然对花丞相无感,可是那毕竟是花千娇的父亲,更何况,丞相府里都还住着一个花夫人。

对于花夫人,那天,她支开了自己和花映笑,和那个老人辟室密谈,也不知道究竟说了些什么,这才花陌羽要谋反了,也不知道花夫人知道了会如何反应?

看穿花千娇的顾虑,太后只是眸光一闪,随即轻叹口气:“你不需要顾虑什么?现在,你不要把哀家当成一国太后,只把哀家当成是一个寻常的老人家就行,现在,站在你面前的老太婆,手中没有生杀大权,不管谁做了什么,我都无权处置。目前,最要紧的是先让我这个老太婆了解局势,才好决定接下来该怎么做,才是最稳妥的。”

听着太后变相的保证,花千娇也不在顾虑了,太后最后的那两句话正说了她的心里,当即也不在,迟疑,就把花陌羽,叶无忧的身世详细的跟太后说了一遍,尤其是容姨在靖王事情上对皇上的恨。她要看看太后对这件事情有何反应。

靖王虽然和皇上源于同宗,可是却不是太后所生,现如今,靖王,祥妃,看似完全不搭,也不是死在同一时间的两个人,靖王,祥妃娘家两件看似两件全然不搭的事情,可是现在,却因为一个容姨牵扯到了一起,亦或者,两件事情,根本就是同一件事。

看着太后,对上她肯定的保障的眼神,花千娇深吸口气:“花陌羽,就是当年那个祥妃一生下来就不知所踪的儿子,除此之外,靖王的遗孤也都还活着,现在,是无风楼的楼主,这两个人联合起来,手中的力量,足矣颠覆整个天下。”

虽然弈风之前说过,叶无忧,不希望因为战事涂炭生灵,可是不希望是一回事,不会做又是另外一回事,何况,都还有一个容姨,虽然在九级山庄的时候,叶无忧看似很恨容姨,可是恨的越深,就说明了越在意,谁也不能保证,目前的局面不会再起变动。所以要让太后认清楚这个事实。

“无风楼的楼主,竟然是靖王的孩子?”花千娇的话,让太后惊呼,虽然久居深宫,可毕竟出身江湖,对印度江湖中的事情,还是很清楚的。

祥妃的儿子,是手握重病的花陌羽,靖王的儿子,是第一情报杀手组织的当家人。还真是没有想到,尤其是花陌羽,之前都还在帮助弈风对抗五皇子,这一转眼,五皇子的事情刚告一段落,就反过来把矛头指向了弈风,还真是世事难料。

紧盯着太后的眼眸,花千娇微微一点头,原本害怕太后不能明白无风楼的力量,可现在看来,是她小看了这位久居深宫的太后了。现在就看太后对这件事情的反应了。

见花千娇点头,太后眸光更加深沉了,微微垂下眼眸,蹙眉沉思,好一会儿,才抬头看向花千娇:“这件事情,你先不要在对任何人说了,哀家要仔细的审度一下。再做决定。”

听太后这么一说,花千娇只是微微一怔,没想到太后竟然就此打住了,难道是目前的情势还不够严峻吗?还是二十年前的事情,就那么的令太后难以启齿?

她可不认为,太后会维护禧妃。难道当年的事情另有隐情?太后为什么对这件事情如此的避讳?

只是这样看来,之前听到的禧妃和扈贵妃的对话,就更值得推敲了,如果当年祥妃是被禧妃陷害,进而诛杀了祥妃娘家满门,皇上只不过是被禧妃利用了下手中的皇权而已,如果真的是她之前猜测的那样,如果花陌羽要报仇,只需把禧妃交给他即可,花陌羽也不惜武力对抗天威,

只是看了眼一脸疑惑的花千娇,太后知道她此刻肯定心里有很多疑惑,可是这件事,是要有个交代,是要当着所有的人给一个交代。

只是眼眸一闪,太后转头看向花千娇:“告诉哀家了,你对当年的事情知道多少?”

太后的问题让花千娇不由的挑眉,这太后还真是,一句话都没有跟她说,却从她这边套走了这么多事情,微微一垂眸,轻叹口气:“二十年前的事情,在宫中都是忌讳,我知道的耶不多,只是隐约猜测,祥妃当年在宫中深受皇上宠爱,肯定是要遭嫉的,如果按照在正常的逻辑,祥妃当年深受皇上宠爱之际,怀有龙种,以至于引发了其余嫔妃的妒恨,比如说,祥妃之前正受荣宠的禧妃,和娘家势力如天的扈贵妃。

所以她们在祥妃怀孕期间,联合起来,设局陷害,而能让一个深受皇上宠爱有怀有子嗣的宠妃一夜间失宠的,无外乎最老套的却又百试不爽的捉奸在床了。当时,为了让事情更加取信于人,所以就利用了,身为王爷进宫便利,却又手握重兵的靖王了。所以才有了后面的发展。

皇上为了遮丑,囚禁了祥妃,处决了所有知情人,而靖王则是属于秋后算账,之所以在祥妃事件几年后,才动他,也不过是掩人口舌,错开时间,不想予人把柄,让人把两件事联想到一块罢了。”

说完,花千娇看着太后,这是根据她的从多方得知的情况,心中的揣测,可是这只是片面的,她相信当年的事情,绝对不会是这样简单的。

听花千娇说完,太后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知道她并没有说实话,可这样的说法,也算是合情合理的,微微点了下头:“你说的没错,当年的事情大概也就是这样,靖王,却是是皇上的秋后算账,是冤枉的,在这里,哀家可以承诺,会还靖王一个清白,洗刷他通敌卖国意图谋反的罪名。”

说完,太后转头看向花千娇:“如果可能,请你转告靖王的孩子,当年,是皇上愧对了靖王,靖王的爵位一直在为他保留。”

微微一挑眉,花千娇看向太后,她不以为叶无忧会贪恋那个王爷的爵位,只是太后的这个保证很给力,靖王的冤屈能得以昭雪,相信叶无忧会很高兴的。

如此以来,等于是把叶无忧无形的推离了这场即将发生的风暴,还了靖王的清白,昭告了天下,叶无忧就再也没有理由和花陌羽一起跟朝廷对抗了。

微微点了下头,花千娇看向太后:“我会向他转达太后的意思。”没有多余的费心思猜太后怎么会以为她能见到这个江湖中令人闻之色变的无风楼主,花千娇只是浅笑应诺。久居深宫,却能对江湖中事了若指掌,她想要知道什么,还不是易如反掌?

“既然如此,那哀家还有事情,就先走了。”听花千娇这么说,太后微微一笑,优雅起身,说完,眸光一闪,脸上优雅的浅笑顿时垮了下来,转头心有不甘的看向花千娇:“其实哀家真的很想念娇丫头做的饭菜,看来今天是没那个口福了。”

太后突然转变的表情,先是看的花千娇一愣,随即轻笑出声:“太后想要吃我做的饭菜,又有何难,等眼前的事情满意解决了,我就天天做给太后吃。”

“你个坏丫头,如果当前的事情处置的没有让你满意,那是不是哀家就没这么口福天天吃你做的饭菜了?”微微一挑眉,太后斜睨了花千娇一眼,微微一摇头,转身走向门口:“哀家只能保证,尽我最大的努力来化解这场干戈,至于结果能不能令你满意,那就要看那位手握重兵的人该怎么选择了。这个哀家无法给你保证。”

太后的话和弈风的相差无几,花陌羽的现在的决定,直觉决定了他的结局,只是在听她说了弈风目前的处境,太后好像一点也不担心,对弈风好像很有信心的样子,真不知道太后的信心是从何而来,当初要对付五皇子,弈风仰仗的就是花陌羽和弈辰手中的兵力,现在花陌羽要反了,弈辰态度不定,太后却能比当初面对五皇子谋逆之时还要淡定?

花千娇只是心思一转,太后的身影已经走到了门口,缓过神,花千娇忙抬脚跟上去,太后却转头对着她微微一摆手:“不必送哀家了,告诉弈风那小子一声,要他晚点到我宫中去一趟,我有东西要给他。”说完,太后转身走出房间,而房门外远处树下坐着的贾公公虽然是背对着她们,可是太后刚一出房门,就起身迎了过来。

近前搀扶这太后,贾公公回头看了花千娇一眼,微微轻点了下头,然后就随着太后离去了。看着太后和贾公公的背影,花千娇微微蹙了下眉头,刚才,贾公公从树下朝这边来的动作好快,看来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刚送走太后,花千娇正准备去书房见弈风,可一出东跨院,就远远的看到三天不见踪影的弈风正疾步朝这边赶来,微微一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笑,花千娇微微眯起眼睛,停下了脚步,等他过来。

远远的看到花千娇弈风的脚步微顿,随即足尖一点,凌空掠了过来,刚在花千娇面前站稳身子,就一把把她揽进怀里,低头印上花千娇的红唇,堵住她冲动口边的惊呼。

三天了,每天回房的时候,她都已经睡着了,每天都只能拥她而眠,却是连一句话都没说过,这种近在咫尺的相思苦,也已经到了他忍受的极限了。

被弈风火热的吻瞬间夺取了所有心绪,不由的在他的热情里沉沦。等感觉到火热的吻开始变质,弈风不在满足一个深吻,双手探向她胸口的时候,花千娇忙伸手推开他,红着脸忙转头看了眼四周。虽然说东跨院平时很少有人过来,可毕竟是在外面,要是让人看到了多难为情。

知道花千娇的顾虑,弈风懊恼的低咒一声,紧紧的抱了她一把,才不舍的放开她,要是再不放手,不能保证会不会不顾一切在治这里做出什么有碍观瞻的事情,虽然他不介意,可是这小女人,好像很害羞。

而他也没有想到,只是单单的一个吻,就能让他失控若斯,看来这小女人对他的影响,已经远远超过了他的认知。深吸口气,平稳身体里乱窜叫嚣的渴望,弈风一双眼眸紧紧的锁着花千娇那张绽放惊人美丽的小脸上:“太后呢?走了吗?”

就知道。花千娇有些哀怨的瞅了弈风一眼:“原来,你不是想我了才过来的,是为了见太后啊,可惜,晚了,太后已经走了。”

花千娇略显酸意的话,让弈风轻笑出声,忍不住再次低头在她额上印上一吻:“我是来见太后,可我的心,和我的身体,发疯的想念渴望你,不信,你自己感觉试试?”

弈风说着,把花千娇拉进怀里,抓着她的手,贴在心口,让她手掌感觉他因为想念发疼火热的心,而两人紧贴的身体,让他尚未平复的渴望再次汹涌而来,紧抵着花千娇的小腹,微微的颤抖。

炙热的温度隔着两人的衣服,像是要煨汤上花千娇的心,感觉到那炙热渴望的颤抖,花千娇脸上的红晕更深了,不由的在弈风的怀里,扭动了下身体,想要避开那令她脸红心跳的碰触。

可是她这一扭动,让原本就在爆发边缘的弈风更是深受刺激,再也顾不得其他,低头吻上花千娇益发红艳诱人的双唇,抱着她的身体一个旋转,折回东跨院,等花千娇回过神的时候,就已经被弈风火热的身体压在了东跨院房间里冰冷的墙壁上。

惊诧的抬头,对上弈风暗沉渴望的眼眸,此刻弈风要做什么,她当然明白,只是这里本来就只是招待客人临时歇脚的,就只有桌椅而已啊。何况房门都还开着。

察觉花千娇的一双眼眸不时的瞄向敞开的房门,弈风只是邪气的扬了下唇角,压制花千娇的身体不曾移开半步,只是朝着门口微微的扬了下手,一股凌厉的掌风刮过,原本敞开的房门,碰的一下关了起来,却因为力度过大,震了两下,却又敞开了一条门缝。

疾风骤雨逐渐平息,花千娇无力的摊在弈风怀里,精致的小脸带着醉人的潮红,任由弈风帮她整理凌乱的衣衫,微微喘着气,转头看向弈风:“太后让你晚点去见她。”慵懒暗哑的声音,就是花千娇自己听了也微微蹙眉,随之而来的是脸上的红潮更加深了一个层次,从来没想过,弈风还有如此孟浪的一面。刚才那两个丫鬟肯定是听到了他们的动静了。等下还不知道要在府里怎么渲染呢,都怪他,害的她成了丫鬟们眼中的渴yu女人了。

“是为了如今的情势?”只是低头看了花千娇一眼,弈风淡淡的开口,目前的形势虽然严峻,可是却一切都还没有正式的浮上水面,就连父皇都只是略有所查而已,可太后却是已经知道了。

“恩。”点了下头,花千娇抬头看向弈风:“太后今天说,当年靖王的事情,是冤枉的,要还靖王一个清白,要让叶大哥继承靖王的爵位。”

花千娇的话,让弈风眉头轻蹙了下:“这几天根据我的调查,靖王和祥妃事件缘起同宗,如果靖王的是冤枉的,那么祥妃只怕也是受人陷害的,那花陌羽只要能拿出他是祥妃之子的证物,那么他出兵就名正言顺了许多,对我们就很不利了。”

弈风的话让花千娇蹙眉,从他怀里坐直身子,紧盯着他:“如果祥妃当真也是冤枉的,如果查明当年的事实真相,找出罪魁祸首,相信花陌羽也不是不分黑白的人,说不定就能化解这一场干戈啊。”

“花陌羽的为人,我是信的过,可是我权力对一个男人的诱惑,我信不过。”只是淡淡的看了花千娇一眼,弈风轻叹口气,淡淡的开口。

“不会的,我相信花陌羽不是个贪恋权势的人。”弈风的话让花千娇蹙眉,听他的语气,好像花陌羽是拿着复仇当借口,目的其实是那九五之尊的位置似的。

只是看了花千娇一眼,弈风没有说什么,事实会证明一切的,如果真的只是为了讨还公道,当年的事情,所有的矛头指的都是禧妃,父皇虽然有错,可真正陷害祥妃的人确实禧妃,当年祥妃娘家几百口人,也都是死在禧妃派去的杀手手中,跟父皇完全无关,如果花陌羽只是想要复仇,那么在五皇子被诛之后,禧妃势单力孤之际,趁胜追击,而不是暂时偃旗息鼓,现如今把矛头指向父皇了。

弈风的态度,让花千娇噤声,眸光闪过一丝困惑,真的会是如弈风所言吗,花陌羽真正的目的是为了那九五之尊的宝座吗?好像之前花陌羽也说过,成,他能给弈风所能给她的一切。

“我想出府去无风楼见一下叶大哥。”既然弈风不愿意话题再在花陌羽身上打转,花千娇就转开话题,她和弈风之间不希望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在这个时候闹的不愉快。

“不行,现在外面很危险,我无法保障你在太子府外的安全,如果你想见叶无忧,等过了这段时间再说。”想也不想直接开口拒绝花千娇的提议。

都才刚出了花陌羽的那件事,现在华岳观的道姑们都还暂时住在西苑呢,现在他又怎么放心,让她去见另一个居心叵测的男人,万一叶无忧也起了花陌羽那样的心思,他没有把握能从叶无忧手中救出她。

“不会的,叶大哥不会像花陌羽那样对我的。”知道弈风的顾虑,花千娇忙开口解释,花陌羽和叶无忧不一样,虽然花陌羽对她很好,可是他们真正相处的时间加起来都不超过一个月,对他的了解,基本上为零,叶无忧不同,在认识弈风之前,陪伴她最久的除了冯妈妈就是叶无忧了,虽然不敢说对他百分之百的了解,可是最起码对他的为人处世,还是有一定了解的,是肯定不会做出如此过激的行为的。

“乖,好好的待在府里,替太后传讯的事情,都还轮不到你一个堂堂的太子妃。”弈风说完,低头再次印上花千娇的欲言的双唇,难得偷得半日闲,时间又岂能浪费在这些无意义的争吵上面。

被弈风拉着整整一下午都沉沦在感官刺激中,记不清,从东跨院里是怎么会到房间的,也记不清两人抵死纠缠了多少次,直到夜幕低垂,花千娇浑身上下再也提不起一丝力气,瘫软在床上,弈风才放过她,伸手拂过她略显疲惫的脸颊愧疚的开口:“让你累着了,好好的休息,别想其他的事情,我还有一点事情,处理完,马上就回来陪你。”说完低头在花千娇额头印下一吻,才恋恋不舍的离去。

无力的摊在床上,瞅着弈风转身离去的潇洒背影,花千娇心里忍不住怨念,为什么明明出力的是他,而自己却累成这样样子,他怎么却都还可以如此神清气爽,精神百倍?

弈风出去之后,花千娇困倦的微微闭上了眼睛,朦胧中,好像感觉什么人在看她,蹙了下眉头,睁开眼,却只看到一室的昏暗,周围空无一物。

床头根本就没有什么人,可是刚才那被人注视的感觉却又是如此的强烈,微微动了下身体,才惊觉,从弈风出去之后,她就困倦的睡着了,身上一身痕迹,都还没有来的及清理,衣服也都还没有穿。

“冬梅,夏荷?”撑起身子,花千娇再次确定了房间里没有人,才开口叫冬梅夏荷进来。

花钱家的话音刚落,冬梅和夏荷就和几个丫鬟抬着一大桶热水走了进来,显然是早就准备好,侯在门口的,看到她们贴心的举止,花千娇嘴角微微抽了下,脸上不可自抑的再次染上红晕。

等那几个丫鬟放好热水退下,房间里就剩下冬梅夏荷的时候,花千娇才撑着身子下床,泡在热水里,酸乏无力的身体好像是要彻底酥软了一般,舒服轻叹出声。享受的眯起眼睛。

好一会儿,花千娇才睁开眼眸,看着一边的冬梅,眸光微微闪了下:“冬梅,我一喊你们就进来了,是一直侯在门口的吗?”

“是的,太子妃。”有些不解的抬头看了花千娇一眼,冬梅不明白为何她会突然这么问?

“可有看到什么人从房间里出去?”虽然知道问了也是白问,可花千娇还是忍不住问出声,刚才被人注视的感觉太过清晰,一点都不像是错觉,可是如果真的是有人,怎么可能在她一睁眼间就突然消失?如果真的有人的功夫这么高,又怎么会让冬梅等几个丫鬟发觉行踪?

“有人?”冬梅听花千娇这么一说,顿时一惊,手中帮她擦拭身体的动作也僵了下来,讶异的瞪大眼看向花千娇,太子妃前两天差点出事,太子殿下已经在府中布下了层层的防卫,尤其是这太子妃住的院子周围,更是守卫森严,还都是府中一等一的高手,如果真的有人潜进来,怎么可能瞒得过那几百双的眼睛?

“太子妃没事吧?”一听花千娇这么说,夏荷顿时紧张的看向四周,和冬梅对看了一眼,就丢下手中的布巾,转身冲到门口,打开房门四下张望了下,没发现什么异样,有冲进房房间,挨个窗户检查,确定窗户都是从里面反锁,没有动过的痕迹,才放下心来。走到浴桶边上,看着花千娇轻舒口气:“房间里的窗户都检查过了,没有损坏的痕迹,屋外也一切正常,这周围太子殿下布下了层层的防卫,是不可能有人接近太子妃的,太子妃你就放心吧。”

听夏荷这么说,花千娇微微的点了下头,自从出了北傲的事之后,她住房四周,弈风就加强了戒备,尤其是现在都还是非常时期,不用问也知道弈风肯定对她的保护更加的严密,要不然下午也不会那么笃定的对她说,她只要在太子府就一定安全无虞了,只是刚才的感觉真的是错觉吗?

接连几天无事,花千娇也就淡忘了那一晚的‘错觉’,可是她要出府,去给叶无忧传太后口讯的事情,却也始终不能成行,接连几天,只要花千娇一走到太子府大门口,就会被侍卫给拦下来,说是没有太子手谕,太子妃不能出府。

没想到弈风会变相的软禁她,虽然这是为了她好,为了保护她可是花千娇有点不能接受了,这里都还是京城,都还是弈风的地盘,能出什么事,如果真的怕她有意外,多派点人跟着她也就是了,更何况,外面都还有花映笑呢。自从上次被花陌羽抓,被弈风救回,她就再也没有见过花映笑了,而且上次在城门口,北傲的突然出现,摆明了是冲着她而去的,是要救她的,可是他怎么知道她被抓了,还会被办成是华岳观的观主?奚人呢?花陌羽如今要和他们对立了,奚人也会跟他一起的吗,这样的话,她就又少了一个朋友。她必须要去鸣凤楼看看,奚人还在不在。不管怎样她是必须要出府的。

没有大费周章的翻墙什么的,只是叫来莲儿,帮她找来一套小厮的衣衫,然后要莲儿穿上她的衣服,借口说要休息,坐在花园里最高之处的凉亭里,不许任何人靠近,自己则是装扮成小厮,混在厨房打杂外卖的小厮中间,正大光明的出了太子府。

虽然弈风的担忧是多虑的,可是以防万一,花千娇就是出了太子府也没有换回女装,依旧是小厮的装扮,先是到了无风楼,去找叶无忧,可是当她刚一靠近无风楼,就见白衣翩迁的叶无忧,从无风楼里走了出来,刚想要迎上去,可随之看到的人影,却让她生生的止住了脚步,条件反射一般的,迅速背转过身。

居然是容姨,她进了京城了,而且还在无风楼?微微蹙起眉头,花千娇眸光一闪,侧头看去,只见容姨一脸浅笑的对叶无忧说话,而叶无忧虽然表情淡然,看不出喜怒,可却听的十分专注。两人之间看起来相处融洽。

微微皱眉,容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还化解了叶无忧对她的怨恨,依照容姨对皇室的仇恨,万一在叶无忧面前说点什么,激发他对皇室的仇恨,那么之前弈风来找他时,所说的话是不是又会有变异?

可是无论如何,太后要她转达的话,她都要亲口告诉叶无忧,虽然之前弈风说过,那件事情他会处理,可她觉得,还是要跟叶无忧有个交代才行。

侧眼看着叶无忧离去,容姨走回无风楼,花千娇才转过身子,蹙眉看了眼无风楼那个阳光下烨烨生辉的金子招牌,嘴角微微抿起。随即转身离去。

既然叶无忧不在无风楼,花千娇就转身走向今天出来的第二个目的地,鸣凤楼,鸣凤楼其实和无风楼,就只隔着两条街,只要两个转弯就到了,站在鸣凤楼门口,看着那熟悉的招牌,花千娇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上次来这里的时候,是来给奚人品尝她亲手酿制的葡萄酒,想要在这里发展自己的事业,可是世事无常,一趟小镇之旅,彻底扭转打乱了所有拟定的轨迹。

现在看着里面好像很热闹的样子,如果不是这招牌没变,如果不是里面正那个忙着招呼客人一身招摇华衣的北傲没变,花千娇还真的以为自己是来错了地方,看来她这个老板当得还真的很不合格。

正在里面忙着招呼往来客商品酒的北傲才,察觉门口有人,转头看来,当看到一身小厮打扮的花千娇时,眉头蹙了蹙,随即冷哼一声,十分鄙夷的扫了眼她身上的衣服,然后转身,像是没看到她一般,继续忙活招呼客商了。

北傲的态度,让花千娇微微挑眉,不过也没放在心上,她比较好奇的是这里面那么多不断穿梭的客人是从哪来的,来这里是做什么的,她的这个鸣凤楼是用来发展葡萄酒事业的,现在葡萄树都还没有种上,这些人是来买什么的?

正当花千娇疑惑的时候,奚人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看到花千娇,眼眸一亮,回头看了眼北傲微微点了下头,然后抬脚走了出来。

在花千娇面前站定,上下打量了她一身的小厮打扮,眸光微微一闪,随即转头看谨慎的看向四周,然后对着花千娇一点头,示意她跟自己走。

微微挑眉,看着奚人不是返回鸣凤楼而是转身朝别的地方走,花千娇眼中闪过一丝困惑,眉头微蹙了下,却还是抬脚跟了上去。当跟着奚人穿过一条街道,拐进一条无人小巷时,紧跟在后的花千娇开始眯起了眼睛,紧盯着奚人的背影,藏在袖子里的手指扣紧了银针。

穿过小巷,在一道看起来十分眼熟的小门前,奚人停下脚步,回头对上花千娇眼中的紧张之色,微微一笑:“放心吧,一路上,我都留意过了,没有人跟着我们的。”

额?有些错愕的看着奚人,对上他含笑的眼眸,只是眸光一闪,看奚人走进那到小门,才想起,这里是鸣凤楼的后门,原来奚人之所以带她从这边走,是看她这一身装束,以为她是要掩人耳目的。

明白过来这一点,花千娇扣在手中的银针慢慢的收起,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紧跟着走了进去。随着奚人走进一间房间,看着房间里优雅舒适的布局,花千娇才惊觉,她对鸣凤楼陌生的很,不光是那些往来的客商,就连这里的房间布局,她都很陌生,好像唯一熟悉的就只有门口的那个匾额了。

“喜欢吗?”见花千娇一进门,就四处打量,奚人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的开口询问,这里是他特意为她准备的,虽然知道她能用到的可能很小,可是只有在这鸣凤楼,他才感觉和她是最亲近的,抛却北傲,这里就属于他们两个。

“很不错,你准备的?”打量完四周,花千娇满意的点头,转头赞赏的看向奚人:“很温馨,有家的感觉,是你在这里歇脚的地方吗?”

家的感觉?奚人眸光一亮,转头看向花千娇,嘴角慢慢的上扬起优雅的弧度,这里给她家的感觉了吗?在准备这里的时候,他就是把这里当成是两人的家在收拾的,现在听花千娇这么说,心中无限的甜蜜。

被奚人过分晶亮的眼神看的心里一阵发杵,微微别开头,避开奚人的视线,转头看向人声鼎沸的前厅:“外面那些人是怎么回事?”

看着花千娇避开的眼神,听着她转移开的话题,奚人只是失落的垂下眼眸,随即嘴角扬起一抹浅笑,也随着花千娇转头看向外面:“那个北傲,不得不说,真的是个经商的天才,他说要把葡萄酒发扬光大,然后交换他的卖身契。在我们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他已经着手准备了,小镇上你买的那些土地上,现在都种满了葡萄树,现在葡萄都还不到成熟的季节,他就已经开始各地张罗的收购葡萄了。

外面的那些客商,是因为在前些日子的品酒大会上,他把你上次带来的半坛子葡萄酒给招来的,虽然酒都还没有酿制出来,他就已经开始接订单了。”

不是吧?听奚人这么说,花千娇嘴角微微抽动,那个北傲,他也真敢,这葡萄酒的酿造,她都没谱,他竟然就敢接订单,不怕万一酿造不出葡萄酒,他拿什么赔给人家。他只是个卖身奴,别人不能拿他怎么样,可是自己这个东家就铁定完蛋了,想想外面的那些人,花千娇开始计算起自己的钱包,看看里面的钱够不够赔偿的。

像是看穿了花千娇的顾虑,奚人只是微微一笑:“你放心吧,我和北傲有言在先,如果事成,将来的盈利有他一成,如果不成,所有的损失都是他一个人的。”

“有这种好事?”花千娇疑惑的看向奚人,这种只赚不赔的生意,北傲也会同意?

对上花千娇疑惑的眼神,奚人只是微微一笑,从怀里取出一张契约,递到花千娇面前:“白纸黑字写着,他赖不掉的。”

只是瞄了眼奚人手中的契约,花千娇嘴角微微一抽:“就算打了契约有怎样,如果将来他赔不起怎么办?”

“那你是多虑了,北傲的身价就算再多十倍的损失对他来说也是九牛一毛。”只是笑着看了花千娇一眼,见她对这张契约并不感兴趣,只是一笑,随即收起,想起当初要北傲立这张契约的时候,就忍不住想笑。

奚人眼底的笑意,让花千娇眸光一闪,她一直都觉得,这个奚人和北傲之间,好像不单纯,北傲被自己那样送来,对自己是充满了怨恨,可是却在奚人面前如同一只顺猫,而且在小镇的时候,她被云逸追杀,那个北傲好像也只关心奚人一人的安危。

想到这里,花千娇不由的转头朝奚人看去,清秀俊雅的容貌,虽然气势比不上弈风,俊美比不上冷千绝,可是也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虽然面容稍显冷了一点,可绝对是个面冷心热的好男人,被同性觊觎好像也没什么不合理的地方。

被花千娇打量的眼神看到浑身不自在,奚人微微转动了下身体,避开花千娇的视线,知道她心里一定对他和北傲的关系疑惑,只是一笑,也是时候,让她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了。况且从一开始他也就没有打算隐瞒她,不说,只是时机不到而已。

“北傲,其实真名叫北幽傲,是北狄六王的独子,第一酒庄的主人。是我的远方表弟。”只是看着花千娇,奚人淡淡的开口,好像说的一切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

“表弟?”听奚人说完,花千娇忍不住惊呼,北傲的来历不寻常,花千娇原本也就有所猜测,他是北狄六王的独子也好,还是第一酒庄的主人也罢,花千娇都没有什么感觉,只是怎么想也不想不到,居然还是奚人的表弟。

只是北傲的身份如此显贵,那么奚人这个表哥的身份就更加的让她怀疑了,该不会也是个‘隐王’吧?难不成也是个北狄人?她想起来了,好像在弈风和五皇子他们对峙的时候,北狄的六王爷是支持五皇子的,当时之所以没有及时出兵相助五皇子,是因为六王爷被什么事情给耽搁了,难道是因为北傲?

对上花千娇探究的疑惑眼神,奚人只是微微一笑:“我不是北狄人,只是我外祖母是北狄人,而且一开始北傲被你送到我这里的时候,我并不知道和他的关系,也是在前几天那些客商找上门时,我才知道他的身份,也才知道了我们的关系。”

听奚人这么一解释,花千娇微微点了下头,虽然奚人不是北狄人,只怕在天禧的身份也不简单,他的外祖母是北狄的王室吧,如果是这样,怎么可能嫁到天禧,嫁给一个平凡人?

“我曾经给你说过,我的母亲,是我外祖父唯一的孩子,我一出生,我的父亲不认我,我是随了我母亲这边的,是我外祖父唯一的继承人,我的外祖父,是先帝的一母同胞的弟弟,是退隐的肃王爷。”淡淡的看着花千娇,奚人不轻不重的再次丢下一个重磅炸弹,把花千娇给彻底的炸懵了。

肃王爷的继承人?花千娇不可思议的看着奚人,果然是个隐藏在民间的王爷,天禧皇室子嗣凋零,身份显贵的王爷根本就没有几个,从先帝算起,到弈风这一代,唯一皇族宗亲的王爷目前也就只有肃王爷和四王爷弈辰,两位皇室同宗的王爷而已。而奚人居然是肃王王位的继承人。

花千娇被奚人的这个重磅炸弹炸的都还还没缓过神,奚人就从腰间取下一方刻着飞龙的玉佩:“你该知道,在朝的王爷手中都是有直属自己不归帝王调遣的军队的,这个是肃王府,四十万私兵的调遣令牌,我现在把它暂借给你。”

肃王的四十万私兵军权,花千娇看着奚人放到她手中的玉佩,眸光闪过一丝复杂,奚人不仅有显贵的身份,还把如此肃王府的兵权给她,如此的表明立场,她之前竟然还怀疑他会是和花陌羽一起的,会跟她对立,还真是太不应该了。

像是没有看到花钱家愧疚的眼神,奚人垂下眼眸微微一笑:“现在非常时期,以后你还是尽量的不要出门了,相信在太子府,他会护你周全的。”

奚人的话拉开花千娇愧疚的心思,眸光一闪,抬头紧盯着他:“上次,是你要北傲赶到城门口救我的吗?”

“恩。”微微点头,奚人清浅一笑:“花陌羽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能出面,可是我知道离开太子,你不会开心的。”

“谢谢。”看着奚人微微一笑,花千娇开口道谢,没有问他为何会知道花陌羽的计划,只是感激,如果不是他,现在只怕自己和弈风又错过了。

“你是我的主子,是我认定了的,只要你快乐,就比什么都重要,你在意的,我会帮你一起捍卫。”看着花千娇奚人坚定的开口,喜欢一个人,不是一定要在一起才行,只要她过的好,他就比什么都好。能在相见她的时候,远远的看她一眼,就心满意足了。

从鸣凤楼出来,花千娇怀里揣着那肃王府四十万私兵的调遣令,想着临别时奚人的嘱托,加上之前在无风楼门口看到的容姨,花千娇也不敢再外面多做逗留,加快了回太子府的脚步。原本还打算去找一下花映笑呢,现在看来只怕是情况不允许了。

何况,以花映笑的轻功,如果真的有事,想要找她,就算太子府在守备森严,只怕也没有用。

人生,有时候,就是这样无奈,越是怕遇到鬼,就偏偏要遇到鬼,花千娇现在心里最担心的就是碰上容姨,可偏偏就在她距离太子府几步之遥的时候,容姨阴森森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太子妃殿下,好久不见了?”

像是被雷劈了,花千娇猛地停下脚步,转头看着一脸阴沉站在身后的容姨,开始感觉到头大了,眼角余光瞥了眼不远处的太子府大门,计算着,以她的轻功,有没有可能在被容姨抓到之前,冲进太子府。

像是看穿了花千娇的心思,容姨身影一闪,挡住了花千娇和太子府之间,原本和煦如风的淡雅脸庞上,此刻挂着狰狞的狞笑:“这么难得的机会,我可是在这里等了你老半天了,你说我还会给你逃脱的机会吗?”

“等我?”微微一挑眉,花千娇抬头淡然的看向容姨,既然逃不掉,那就坦然面对:“你怎么知道我出了太子府?”在无风楼门口的时候,她留意过,容姨当时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的。

“你以为你装扮成这个样子,就能瞒过我的眼睛,在无风楼门口的时候,我就看到你了,当时不动声色,是怕惹了忧儿的注意,这会儿你休想在逃了。”

“我为什么要逃?”好笑的看了容姨一眼,花千娇微微一笑:“我正好有事情要找你们呢,现在你既然送上门,还懒得我跑那么一趟,我求之不得呢。”

“找我们?你确定不是找死?”只是冷冷的看着花千娇,容姨冷哼一声,今天她要杀了这个女人,忧儿就是为了她,连自己父母的血海深仇都不报了,如果她是忧儿的女人也就罢了,偏偏还是仇敌的女人,她怎么让这么一个女人毁了忧儿的一生,这次,陌儿来京城无功而返,好像也是为了这个女人,真不明白,这个女人除了这张脸蛋漂亮了点之外,有什么好的,居然同时蛊惑了她的幼儿和陌儿。

容姨的话让花千娇嘴角微微一抽,真的很不想在心里把这个虽然年华已逝却依然美丽的女人和死画上等号,可这个容姨未免也太过极端了。

深吸口气,压下心里的郁闷,花千娇抬头淡淡的看着她:“太后要我转告叶大哥,她会洗刷靖王的冤屈,恢复靖王的尊崇和荣誉,要叶大哥继承靖王的爵位。”

“屁话。”一听花千娇说完,容姨就冷声的打断她:“别以为这样就能收买我们,就算平反了王爷的冤屈又如何,能让他活过来吗,忧儿才不稀奇你们给的爵位,等将来陌儿当了皇帝,忧儿一样也是王爷。”

“你这样是坐实靖王谋逆的罪名,如果靖王地下有知的话,也会死不瞑目的。”花千娇说完,见容姨张口欲言,只是冷哼一声,就打断她:“难道你能否认,当今太子才是皇室正统,不管你们用什么样的理由起兵,只要不是他自愿退让的,你们就是乱臣贼子,是犯上谋逆,相信,如果当年靖王愿意如此的话,那么依他当年的实力,也不会自刎而亡了。”

“你别胡说,这只是忧儿和陌儿应该得到的。”听花千娇提起靖王,容姨就像是踩了尾巴的猫,顿时炸了起来,瞪着花千娇,恨不得上前去撕碎了她。

被容姨狰狞的样子吓了一跳,花千娇微微蹙眉,都说发起狠的女人最丑陋原本还不信,现在看来倒也由不得她不信了,原本多温婉的一个女子,现在怎么就变成了这样?看的出容姨对靖王的深情,可是既然深情,为何有要嫁给冷孤鸿?

“应得的?”花千娇后退一步,避开容姨伸过来的手,眉头微微一挑:“叶大哥继承靖王的身份,是应得的,现在就算你们不动刀兵,这个王爷的位置,也都是叶大哥的,而且还是名正言顺的,同时靖王多年的沉冤也能昭雪,这样多好为何一定要你死我活,累极无辜?”

说到这里,花千娇看着容姨,轻叹了口气:“至于花陌羽,如果他真的是皇子,只要验明真身,谁敢有话说,你难道还怕皇上不认这个儿子吗?当年皇上之所以下令追杀,这中间肯定是有误会的,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出当年的罪魁祸首,让她为这一切负责,而不是现在这样,以讨公道为名,父子兄弟自残,不管将来成败,都要在史书上落下一个乱臣贼子的骂名来的好。”

“你不要花言巧语的蛊惑了忧儿和陌儿再来蛊惑我,我是不会听你的,二十年的怨恨,你以为凭你三言两句就能让我忘记,你简直是在做梦。”挥手打断花千娇的话,容姨后退一步,狠狠的瞪着她,眼神却开始飘忽,看的出花千娇的话,她不是没有感觉的。

看出容姨的态度松动,花千娇眸光一闪,就想要在努力一下,说不定能说服容姨呢,在叶无忧和花陌羽心里容姨都占有很重的分量,如果说动了她,就更容易劝服花陌羽了。

可花千娇刚准备在接在励,可却抬头对上容姨突然凌厉的的瞪着自己身后,疑惑的转头,就见不知何时,太子府的侍卫竟然把四周被包围了个严实。看到这阵势花千娇不由得才蹙起了眉头,转头在看向容姨的时候,对上一双充满讥讽的眼眸,心里顿时一慌:“这不是我安排的。”

“不是你安排的,那么这些人是突然从天上掉下来的?”挑眉讥讽的看着花千娇,虽然她的武功不怎么样,可是轻功好的人,耳力都惊人,突然无声息的出现在很多人,她不可能连一丝动静都听不到,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些人是一早就埋伏在这里的。而这个女人,是故意在她面前晃了那么一下,引诱自己她自投罗网的。

对于这个花千娇也很是疑惑,她也看出来了,这些人是早就埋伏在这里的,可是今天她出门都是偷溜出去的,弈风根本就不知道,怎么会提前安排这个?

不过,这样的疑惑也只是在心头一闪而过,肯定是弈风派来跟踪她的人发现了容姨的行迹,才提前部署的,可是,弈风这样做事要干什么?

微微蹙起眉头,花千娇有些急切的看向身后的一众侍卫喝令:“退下,都给我退下。”她不想因为这些突然出现的侍卫,让好不容易动摇心思的容姨再生变故。

因为花千娇的喝令,那些包围着她们的侍卫面面相觑,收到指示要上前的脚步迟疑的停了下来,最后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一个方向。

顺着一众侍卫的视线,花千娇转头看去,却见那个原本该是被弈风派去护送火狐的冷风,一脸寒霜的站在那里,对上花千娇的眼眸,冷风只是眸光微微一闪,随即转头看向容姨的时候,眼中的寒霜之气更浓:“太子殿下有令,恭请太子妃回府,也顺道请远道而来的客人过府一叙。”

冷风的话让花千娇蹙眉,下意识的转头朝容姨看去,可刚一转头就对上容姨眼中一闪而逝的杀意,顿时心头一凉,身体的动作像是有了自主的反应,双脚一点,身体就朝冷风的方向急掠而去,同时,从看到容姨开始,就一直扣在指尖的银针也朝着容姨的方向弹了出去。

错身避开迎面而来的银针,容姨瞪向花千娇的眼眸之中戾气更甚,现在的她的功夫已经不是在九级山庄时候的样子了,十几年不曾使用过的功夫,抛却了一开始的生涩,现在愈发的熟练起来,根本就不是花千娇这个水平的人所能抵抗的了的。

容姨的功夫是冷孤鸿亲手所教,虽然资质有限,可在名师的指点下,也非常人所能比拟,就单单是看只是凭着一本秘籍,在无人指点情况下自通横扫天下的冷千绝,就拿出冷千绝十分之一的功力,就足矣令花千娇当场毙命了。

而这边,几乎是在花千娇移动脚步的同时,冷风的身体也如箭一般的急射而出,企图抢先一步拦下容姨对花千娇的攻击,可是虽然,他的功夫近段时间有大幅度的提高,可是要面对容姨这样的高手,还是有点不够的。

所以在容姨的掌风,就要袭到花千娇身上之际,冷风惊呼一声,手中的长剑脱手而出,朝着容姨刺了过去。

狼狈的躲闪容姨攻击的花千娇,在惊觉冷风的动作之后,一颗心都快吓的跳出来了,拼着丢掉半条命,错身就要去抓冷风投掷过来的长剑。

现在,花陌羽已经整装待发了,叶无忧虽然从侧面向弈风表明,不愿意看到生灵涂炭,可是如果容姨在他们手中出了事情,她相信,叶无忧会不惜一切代价和弈风对抗到底的,而且就连花陌羽那边,原本还有可能转圜的余地,也会失去的。

本来,容姨是拼着一死,也要毙花千娇于掌下的,可是却没想到花千娇会突然舍命救她,顿时愣在了当场,挥出去的凌厉掌风硬生生的打了个半折。

险一步,抢过长剑,花千娇还没来得及舒口气,后背强大的压迫力就逼得她差点差点站立不稳,想要躲避也已经来不及了,只得硬着头皮,尽量的转动身子,就希望这一掌不要打在要害的部位。

“花千娇。”闻讯赶来的弈风,没想到他以来就看到这样的画面,惊怒之下,生平头一次连名带姓的怒吼出声,足下的动作虽快,却因为太过远的距离,根本就赶不上在容姨手下救出她。

而就在这个千钧之刻,一左一右,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同时快速的朝对峙的两人掠去,这两道身影虽然是朝着一个方向,可是,目标却不同,白色的身影目标是容姨,而那个黑色的身影虽然慢了白色身影一步,可也在最后一刻硬生生的把花千娇从容姨掌下给扯了出来。

没想到这样都能来的及,花千娇被冷千绝带离容姨,稳住身形,惊魂未定的抬头,对上花映笑担忧急切的眼神,微微的点了下头,才转头看向被花映笑抓住的容姨,此刻她全身瘫痪,一动不动就像是一根面条一般被花映笑提在手中,虽然样子搞笑,可花千娇却半分都笑不出来。这花映笑可别情急之下,对容姨下了什么毒,要是这容姨真的有个什么闪失,她刚才的惊吓就真的是白受了。

看着容姨,花千娇都还来不及向花映笑询问容姨的情况,就感觉迎面一股强风袭过,接着一阵头晕眼花,身体就狠狠的撞进一具颇为壮硕的怀抱里,头顶更是炸雷般的响起一阵怒吼:“你这个蠢女人,你不要命了,居然敢去替个要杀你的人挡刀,平时看你挺聪明的,怎么关键时候就犯糊涂?”被吼的耳朵发痛,花千娇不由的伸手揉揉耳朵抬头看向弈风,眼角余光瞥见眉头紧蹙瞪着弈风的冷千绝,眸光一闪,这冷千绝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傻了,为什么要替那个女人挡刀?”见花千娇竟然在这个时候无视他,还盯着别的男人看,弈风满心的惊恐愤怒彻底的爆发了,用力的扭转花千娇的身体,强迫她看着正视自己的怒火。

被弈风这样抓着摇晃,花千娇顿时一阵头晕,蹙了蹙眉头,伸手推开他,抬头对上他晕满怒火的眼眸,心里也升起一股无名火,本来刚才只要她在加把劲,努力一点,说不定就能说服容姨,就是他,如果不是他安排了侍卫在这里埋伏,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局面,现在还好意思问她为什么要替容姨挡刀?

闷哼一声,花千娇微微抬起下巴,抬头瞪着弈风:“我为什么要替她挡刀,你会不知道吗?难道你派去跟踪我的人,只负责向你禀报我的行踪,没有向你禀明这个女人的身份吗?”

虽然心里知道弈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可是她就是不甘心,明明就要扭转的局面被弈风一手给破坏,经过刚才的事,容姨肯定以为弈风是要杀她,或着是拿她威胁花陌羽叶无忧,心里的怨恨肯定更深,想要再次说服她只怕是难上加难了。一想到是这里,花千娇就忍不住满心的郁闷。

没想到花千娇火气居然比他还大,弈风顿时傻眼了,他当然知道那个女人的身份,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安排了侍卫埋伏,必要时候,就要用非常手段,虽然不至于对着女人怎样,可是多少也有了点和花陌羽交涉的筹码。况且,想要说服叶无忧和花陌羽平息这场干戈,这个女人可是关键,可是苦心的安排,却被花千娇无意间给破坏了。

两人无意间都打乱了对方的计划,花千娇心里郁闷,弈风心头纠结,加上边上还有个冷千绝,弈风蹙眉看了花千娇一眼,转眸扫向冷千绝,最后视线落在,从刚才就一直紧盯着冷千绝的花映笑,眉头微蹙了下,当着这两个男人的面,是在不宜处理家务事。当即不顾花千娇的反抗,一把抱起她,转身就朝太子府走去。

见弈风对花千娇的粗鲁,冷千绝眉头一皱,就要上前,可刚一动身,就被花映笑给拦了下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就是九级山庄的庄主冷千绝了吧?”

听到花映笑的声音,冷千绝蹙眉转头,本欲推开他,却在看到那张和花千娇有着几分相似的绝美容貌顿时愣了下,随即嘴角微微抽动:“是有如何,一个男人长成你这样,可以去死了。”

不管这个和花钱家有几分相似的男人是谁,竟然敢肖像那张独一无二的脸庞,就是该死。

生平头一次,听到有人对他的容貌不屑,花映笑微微挑眉,眯眼扫了眼冷千绝那张除却气度看起来就像个少年的稚嫩脸庞,嘴角勾起风华绝代的浅笑,眼底闪过一丝讥讽:“我的这副相貌在不怎么像样子,可至少让人一看就知道我是个成年人,向你,明明一把年纪了,还装嫩,以为脸上多做点保养就能遮住年华的老去吗?”

同样,生平最恨别人那他永远看似稚气的脸庞说事,冷千绝眸光一闪,嘴角微微紧抿,在闪身的同时,一掌挥出,不管这个该死的长着一张女人脸的男人是谁,明年的今日就是他的忌日。

冷千绝出手狠辣,花映笑虽然功夫不计,可闪避的功夫还是很到家的,也是生平头一次,竟然有人从冷千绝的掌下逃生,冷千绝一掌落空,眼中闪过一丝错愕,抬头瞪向花映笑的眼中多了丝赞赏:“有意思,终于让我碰到对手了,今天,我倒要看看,你能有几张皮,够我扒了擦鞋底的。”说完身影一闪就朝花映笑追来。

见冷千绝是贴了心的药杀他,花映笑眸光一闪,手中提着的容姨朝冷风用力扔了过去,同时脚下也快速的开始移动:“给这个女人灌上三大碗的红帆水,自然就醒了。”

结果花映笑扔过来的容姨,冷风抬头看的时候,哪里还有花映笑和冷千绝的身影,就连花映笑最后的那句话,也只是空气里的一缕余音而已。

这边,弈风抱了花钱家回房,一进房门,花千娇就见还穿着她衣服的莲儿满脸恐慌的跪在那里,微微一蹙眉在,挣扎着从弈风怀里跳下来,上前扶起莲儿:“起来,我犯的错,不用你来受过。”

“你也知道自己有错?”听花千娇这么一说,弈风低沉的声音随之响起,眸光一闪,瞥了眼尚在房间里的冬梅和夏荷,两个丫头会意,虽然担忧花千娇,可却不敢多做逗留,这次太子殿下好像真的生气了?

“我有什么错?如果不是你限制我的自由,我犯得着如此吗?你以为我装扮成小厮,很好看吗?”白了弈风一眼,花千娇冷哼一声,转身走到一边,就准备换下身上的这身衣服。

“我怎么限制你的自由了,只是外面现在不安全,你看这一出去,就差点没命。”花千娇的话让弈风微微蹙眉,满心喷薄待发的怒火,在看到花千娇当着他面换衣服的动作时,顿时化成了满心的欲火,上前一步,伸手揽住她的腰:“好了,不生气了,我这么做也只是想要保证你的安全而已。”

弈风语气一放软,花千娇满心的怒火就像是被拔了气门芯一样,顿时撒完了,回头看了弈风一眼,轻叹口气:“听太后的意思,当年靖王的事情,根本就是一个冤案,而祥妃的事情摆明了就是被人陷害,现在,那个害人的人都还活着好好的,凭什么你却要为了她的作为承担这样的后果,你和花陌羽是亲兄弟,手足相残,也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何况北狄对天禧一直虎视眈眈,如果你和花陌羽真的打起来了,只怕到时候就不只是内战了。我只是想要说服容姨,要她看清楚现在的局势而已。”

花千娇的担忧,只是让弈风微微一笑:“我知道,你是在替我分忧,可是这件事情,就交给我来处理好了,北狄那边你不用担心,我和北狄皇,有协议,在他在位期间,和天禧和平共处。是不会起硝烟的。”

“可是就算如此,我还是不希望看到你和花陌羽刀兵相见。”听弈风这么说,花千娇心里稍安,可只要一想到弈风和花陌羽两人拿刀厮杀的画面,她就无法接受。

“这件事,不是我所能决定的,你出去一天了,也累了,早点休息,我出去看看下外面的情况。”伸手抚了下花千娇的额角,弈风说完,转身朝外走去。只是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看了眼花千娇,有些不放心的开口:“这几天,你就安心的在府中修养,不要出门了,我会加派人手保护你的。”

弈风的话让花千娇换衣服的动作一僵,抬头张口刚想要反驳,却见他的身影一飘,就消失在眼前了,顿时蹙起了眉头,心中刚刚平息的怨怼,又再次回笼。

弈风这一去又是忙的不见人影,本来想等他回房的花千娇,一等就是大半夜,也不见他的人影,刚想要上床休息,就感觉身后好像有人在看着她,猛地回头,就对上以上冷凝的眼眸。

“你怎么会在这里?”看着一声不响站在哪里的冷千绝,花千娇眉头微微蹙了下,想起不久前睡梦中的错觉,不由的眯起了眼睛:“之前,你是不是也来过这里?”

“是。”对上花千娇微闪的眼神,冷千绝知道她心中所想,却也不避讳的点了点头:“上次,我是来过一次,可你正在睡觉。”

听冷千绝竟然用如此坦然的语气回答,花千娇到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她和弈风欢爱过后,一身的痕迹。连衣服都没有穿,被他看光了,他怎么都还可以这样淡定?

冷千绝说完,看着花千娇微微瞪大的眼中,写满了不可思议,想起上次来看到的情景,脸上闪过一丝赫然,微微的转过头,避开花千娇的视线:“房间很暗,我什么也没看到。”

什么叫欲盖弥彰,这就是,花千娇瞪着冷千绝,嘴角微微抽了下,可是这个话题接下这说下去,只会令两人更加的尴尬,轻咳了声,转开话题:“你的火狐,我已经命人送回去了,谢谢你。”

“不用跟我道谢,你能留火狐一条命,该是我感激你才对。”只是看了花千娇一眼,冷千绝淡淡的开口,说完,从怀里取出一枚红玉雕琢而成的玉佩递给花千娇:“这是我亲手做的,喜欢吗?”

接过冷千绝递过来的玉佩,花千娇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玉是好玉雕刻的耶很精细,上面的小狐狸也栩栩如生,跟那个火狐如出一辙。只是花千娇却不敢收下,只是看了一眼,就递还给他:“很漂亮。”

“你喜欢就行,送你了。”花千娇由衷的赞赏,让冷千绝冷凝的眸中闪过一丝柔和的光芒:“我这次来,是专程来告诉你一件事情。顺道把这个送给你的。”

“什么事情?”听冷千绝这么一说,花千娇眸光一闪,转头看向他,什么事情这么严肃,能让他亲自跑这么一趟?

“就是,你在九级山庄跟我说的那番话,我想通了,对你,不是孺慕的亲情,是真正的男女之情。”看着花千娇,冷千绝认真的开口说道,说完,也不等花千娇接口,继续说道:“你不用担心,虽然我想明白了,可是我不会勉强你的,你可以拒绝我,可以不接受,我也不会出现在你的生活中,也不会打扰你的安宁,只是在我想你的时候,你能与允许我来看你一眼就足够了。”

“不行。”冷千绝话一说话,还不等花千娇开口,门外就传来弈风微微含怒的声音。

走进坊间,弈风伸手把花千娇揽进怀里,转头冷冷的看向冷千绝:“冷庄主风姿绝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苦这样觊觎别人的妻子?”

弈风的话让冷千绝微微挑眉,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她是你的妻子又如何,在我眼里,她就只是一个我喜欢的女人而已。”

这么红果果的挑衅,弈风自然是不能容忍,忍不住就要上前,可弈风刚一动作,就被花千娇给拦了下来,转头看向冷千绝:“你的心意,我明白了,只是,你这样子在我身上浪费感情是不值得的,是永远不可能得到回报的。其实这世间,有很多好女子的。”

“是啊以冷庄主的风姿,如果不嫌弃,明天本太子替庄主选十几个美女,送到贵庄上去。”被花千娇拦着,不能冲上去跟冷千绝算账,弈风的一张嘴,却不打算放过他。

“如果太子殿下喜欢,明天本庄主亲自送一百名美女来给太子送来如何?”弈风话音一落。冷千绝微微一眯眼,眼角闪过一丝讥讽,鄙夷的开口。

“庄主的好心,本太子心领了,只是可惜,本太子已经有了娇妻,那一百个美女,还是冷庄主自己留着享用吧。”冷哼一声,弈风同样讥讽的开口。

“太子的好意,本庄主也心领了,只是同样,本庄主,也有了心头所爱。”说完,冷千绝还不忘朝花千娇深深凝眸。

再次被冷千绝的动作刺激到,弈风忍不住就要发作,花千娇再次拉住他,转头看向冷千绝,时候不早了,这种话题可以打住了,花千娇眸光一闪,微微蹙了下眉:“你的心意我明白了,现在有我件事情想要问你,无风楼的叶无忧,究竟跟你做了什么交易?”

花千娇的问题,成功的让两个剑拔弩张的男人,都转移了视线,弈风只是眉头微微一蹙,很不想让花千娇参与进来,他可不以为冷千绝会回答花千娇的这个问题。

只是看了花千娇一眼,冷千绝眸光微微一闪:“叶楼主受人之托,向我采买粮食。”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可冷千绝的话,还是让花千娇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叶无忧究竟还是站在花陌羽那边的,原来再早遇到容姨之前,他们就已经开始谋划了,他对弈风说的那番话,只怕也只是给花陌羽争取时间而已。

“你能不卖给他吗?”不管有没有可能,花千娇还是问了出声,如果冷千绝答应,这份情,她会记一辈子的。

“我只是一个生意人,看的是利润,如果你们能出比他高的价钱,我自然会把粮食卖给你们。”虽然没有答应花千娇的要求,冷千绝的这个回答也让花千娇相当的满意,感激的朝他点了点头,花千娇紧握了下弈风的手,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接下来该怎么做,弈风应该很清楚了。

只是深深的看了冷千绝一眼,弈风低头看了眼花千娇,无奈的轻叹了口气,放开她,转头看向冷千绝:“既然庄主深夜造访,于理不合,可本太子也不能失了待客之道,庄主请吧。”说完,弈风对冷千绝做了个请的动作。把他请出了花千娇的房间。

看着他们相携离去的背影,花千娇长长的舒了口气,如果弈风顺利的办好了这件事情,等于断了花陌羽的粮草,少了九级山庄的后盾,花陌羽那边势必不能马上起兵。虽然弈风再三严令不准她出太子府,可是明天,她必须要进宫一趟。

第二天一早,花千娇收拾停当,想要进宫,可是一打开房门,就被眼前的阵仗给吓了一跳,偌大的院子,跟阅军似的,站满了一院子的侍卫,看到她出房门,居然整齐划一的朝她行礼。

一早就被这样刺激,再强悍的心肝,也有点受不了,花千娇只是蹙眉看了他们一眼,就要出院子,可刚走到门口就被侍卫给拦下了,说是太子有令,太子妃在太子回来之前不准离开院子一步。

弈风他居然真的敢?花千娇瞪大眼,对上那一张张态度坚定的脸,也无计可施,只得返回房间,只希望弈风能赶紧的回来,她要问问他,到底要干什么,居然真的囚禁她。

结果,没有等来弈风,却等来了个弈辰这个不速之客。坐在房间里,听到外面一阵争吵,花千娇推开窗子看去,居然是弈辰,他要进来,却被侍卫给拦在了外面。

看到花千娇,弈辰微微挑了下眉,瞥了眼拦在面前的侍卫,冷哼了声,转身后退了两步:“今天,你们是铁了心,不让本王,过这道门了,是不是?”

“王爷恕罪,太子殿下的命令,卑职不敢违逆,还请王爷见谅。”侍卫不卑不亢的回答,硬是把弈辰给堵了回去。

冷眼睨了侍卫一眼,弈辰,转头看了眼花千娇,嘴角勾起一抹痞笑,后退两步,脚尖一点,身体拔地而起,居然学着花千娇当初出现在他面前的样子,砸破屋顶,在一地残转破瓦之间,站在了花千娇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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