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梨让陈果儿找媒人上门提亲。
陈果儿被雷了个外焦里嫩,“我跟你们小姐提亲?”
陈果儿像看精神病一样看着香梨,突然抬起手往她额头上摸过去,“你没发烧吧?”
她一姑娘家家的,跑去跟另一个姑娘提亲,谁能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古代都这么开放了吗?
随即一想又不对,她现在可是男子装扮,会不会是这当中有什么误会?
香梨则是狠狠的瞪了陈果儿一眼,一把拍开陈果儿的手,到现在她算是看明白了,这位陈公子根本就没想提亲。
简直是下作!
无耻!
败类!
“姓陈的,你装什么糊涂?”香梨脸色也变了,称呼从陈公子也变成了姓陈的。脸上覆上一层凝霜,双手叉腰做茶壶状,一副要拼命的架势,“你这是想始乱终弃吗?”
香梨打心里替小姐不值,千挑万选怎么就选了这么个没出息的东西?
表面上看着一副斯文相,谁知道却是个败类。
这一刻她真恨不得拿剪刀把他的心挖出来,看看是不是黑的。
陈果儿则是一脸的蒙圈,“我装糊涂?始乱终弃?”
这都是哪跟哪啊?
别说她不是那样的人,就算是,她又能对赵玉婵做啥?
香梨重重的哼了声,那意思是这就是事实,看着陈果儿的眼神像两把刀子,要在他身上戳出无数个洞。
“你占了我们小姐的便宜,毁人清誉,现下你又不肯上门提亲,不是始乱终弃又是什么?”香梨语速极快,“我告诉你姓陈的,你敢对不起我们小姐,信不信让你死无全尸?把你大卸八块?”
这可不是她吹牛,堂堂镇北王的千金他都敢如此侮辱,不弄死他都对不起他,甚至应该把他五马分尸,万剐凌迟。
陈果儿打了个哆嗦,她当然信,这里深宅大院的,弄死她外面都听不着动静,比碾死一只蚂蚁还简单。事后往城外乱葬岗子一丢,连个替她伸冤的人都没有。
可问题是,提亲她真的做不到啊。
这不是逼着公鸡下蛋吗?
“香梨姑娘,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弄死谁的。”陈果儿着急道:“我啥时候占了你家小姐的便宜了,我又啥时候毁你家小姐的清誉了?”
这才是重中之重。
香梨气的粉面通红,指着陈果儿的手直哆嗦,这个败类,他还好意思问出口?
为了小姐的闺誉,她也豁出去了。
“我问你,在辽南府的时候,你有没有调戏我们小姐?”
“你有没有当着我们小姐的面更衣?”
“你有没有抓着我们小姐的……”香梨气的哭出了声,“你还让小姐日后怎么见人,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就被你……”
最后这句话香梨实在说不出来了,那天之后,她帮小姐沐浴的时候,看到那地方上面一块青紫,可见这混账当时用了多大的力气。
现在他竟然说没占小姐的便宜,香梨气的想手刃了这个败类。
香梨连珠炮似的发问,弄的陈果儿也面红耳赤。
在府城的事她已经解释过了,那不过是她的恶作剧。
至于当着她们小姐的面更衣,那不是为了洗清嫌疑吗?
还有香梨最后那句话是啥意思,她抓了她们小姐啥了,咋还至于不能见人?
陈果儿看向根柱,一脸的不明所以。
哪知道根柱也脸通红,那天陈果儿抓着赵玉婵的时候,他也在场,清楚的看到她抓着人家小姐的那块。
虽说都是姑娘家吧,可也怪不好意思的。
香梨情绪激动,陈果儿不敢问她,只好偷偷问根柱。
“那个啥。”根柱也臊了一张大红脸,抬手刚要往陈果儿的胸口指,又觉得不对,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陈果儿顿时感觉到五雷轰顶,眼前发黑,耳边嗡嗡作响。
猛然间想起来,那天香梨把她推了一个趔趄,她腿疼之余好像扑到了赵玉婵的身上,似乎是抓到了什么。
只是当时陈果儿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记忆中只感觉到软绵绵的,而那时候她疼的不行,下意识的用力。
直到现在……
你妹啊。
陈果儿悲愤的吐血三升,怪不得赵玉婵自从那次之后就看她的眼神不对劲,感情这是把他当成……
陈果儿想挠墙。
只是现在不是挠墙的时候。
“还有,你方才送了小姐簪子,你却又不想提亲,你……”香梨气的四处乱转,准备找东西打陈果儿一顿。
一眼瞧见了桌上的茶壶,香梨抄起来就要照着陈果儿砸过去。
陈果儿赶紧求饶,“香梨姑娘别激动,咱有话慢慢说,我答应还不成吗?”
香梨的动作果然停下来,虽然还是不满意,但至少冷静了许多。
“你说真的?”香梨冷哼,攥着茶壶的手收紧,再次跃跃欲试要往陈果儿头上砸,“确定不是哄我?”
陈果儿连连点头,万分保证说的是真的。
香梨这才放下茶壶,并且勒令陈果儿现在就去,耽搁半分都没完,说着转身出去了。
陈果儿则是抹了把冷汗,这主仆俩咋都动不动就拿茶壶砸人?
这可不是好习惯。
根柱在一旁急的要命,总算看着香梨出去了,凑到陈果儿跟前,“咱咋整?”
总不能真的去提亲吧?
这可是他媳妇。
陈果儿白了他一眼,这不废话吗?
“咱先混出去再说。”陈果儿压低声音道。
根柱点头。
片刻后,门口响起了脚步声,香梨带着方三进来了,指着陈果儿,“你跟着他,不准跟丢了,不然要你的脑袋。”
方三虽然不知道发生了啥事,还是用力点头,“姑娘放心,包在我身上了,他跑不了。”
香梨又看向陈果儿。
陈果儿讪讪的笑了笑,拉着根柱就要走。
香梨站在前面挡住了去路,眼睛看着陈果儿,手指着根柱,“你去行,他不能走。”
万一他们跑了咋办?
得留下一个人质。
陈果儿陪着笑,指了指身后她和根柱的包袱,“这东西都在这呐,我们不能跑。”
见香梨还是不相信,陈果儿又道:“我们是来京城投亲的,根柱得跟我回去跟亲戚见个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