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极看了看停尸房,寒气飘动,阴气沉沉,他说:“这里太冷,不是做法之地,我要找一处安静之所。”
众人返回会议室,方极选了一块地方,他从包袱里取出一块厚黄布,这块黄布年代非常久远,看起来像是道袍的一部分,上面画着天干地支阴阳八卦。方极将布铺好,他从包袱里取出八只小巧玲珑的铜铃,方极让徐伯拿来纸笔,他挥笔如龙飞凤舞,画出一种图案神秘的字符,他画了八张符,贴在小铜铃上,把八只铜铃围着阴阳八卦绕圈,摆放在东、东南、南、西南、西、西北、北、东北八角。
方极立眉正色,口念咒,手掐诀,踏罡步斗,开始围绕八只铃铛转圈,步伐敏捷,犹如翩翩起舞般。皇甫朗和卓雪兰听不懂方极念动的咒语,皇甫朗好奇的问:“他这是做什么?”
黄天笑答:“他在开坛设阵。”
皇甫朗张着嘴说:“哦,我好久没见到道家的这些法术了。”
方极做完法,说:“此乃阴阳五行伏息阵,此阵可以感应到周围环境金木水火土五行力量的变化,我已施了真言密语,利用此阵寻找与土相关的力量。”皇甫朗瞪眼说:“这能找到那妖怪吗?我派了很多人手调查此事,动用了大量高科技手段,在城市中密布眼线监视动静,也没有找到那妖怪的踪迹。”
方极说:“哼,你那些东西能抓鬼吗?现在只要那东西的怨煞力量再显现,我这阵法就可发现。这八只铃铛就能告诉我那东西的方位。”
皇甫朗点头,他觉得好奇,又有些紧张,目不转睛的看着八只铃铛,但八只铃铛一动不动,皇甫朗说:“怎么没动静?要什么时候才行啊?”
方极说:“如果怨气的力量隐藏起来,或者在阵法范围之外,我也寻找不到,我们只有等它再出现的时候了。”
部门里的人员见黄
天和方极两个年轻人摆了阵,颇感新鲜,也都来看热闹。这时戴眼镜的大婶扶了扶厚厚的眼镜片,看了看八只铃铛,批评方极道:“小伙子,你这是弄啥?把铃铛扣在地上,那还能响吗?你两个小孩子年纪轻轻的,怎么不学好,偏去装神弄鬼,我看你俩一点法力都没有,鼓捣啥呀!你们还是不要做这个了!”
一个中年人托着下巴观察着方极设的阵,说:“你这是法阵吗?是什么阵名?你会摆阵吗?真是笑话,完全是在乱搞嘛!”
一个身穿中山装,大师模样的老人说:“这阵势还有点模样,东西也算是规矩,但只是模仿了外形,内在完全不对,画虎不成反类犬,错了!完全错了!”
“……”方极抬头说:“老伯,你见过这种阵法?”
老者点头:“我曾见过道家的阵法,真可谓法力高强,奥妙无边!岂是你这小儿科胡乱所搞的能相比?就算那些江湖骗子,假道士假和尚装模作样做的假局,也比你这个逼真多了!我向往道家阵法,潜心研究数十年阵法,虽小有所成,也不敢自吹自擂啊!唉!本国道法真是后继无人!也让你这孩子胡闹!”老者长吁短叹,晃头离开。
围观的人们指指点点,纷纷指责方极阵法的错误,嘲笑方极是胡闹。方极气的脸色铁青,咬牙瞪眼,就要爆发。皇甫朗、卓雪兰等人目不转睛的盯着方极所摆的八个铃铛,皇甫朗看了好一会儿,眼泪都流下来,铃铛也纹丝不动。众人聚精会神的看着,铃铛仍然没反应。皇甫朗突然拿起一个铃铛,他晃动铃铛,铃铛竟然不响,皇甫朗惊道:“这玩意是坏的啊,响都不响!”
方极怒道:“胡闹!你竟敢破我阵法!”他一伸手,就握住皇甫朗手腕,方极伸手夺回了铃铛,放回原位,方极一甩手,皇甫朗哎呀一声跌倒在地。卓雪兰扶起皇甫朗,皇甫朗红脸大叫:“你又偷袭我!”众人哄然大笑,议论纷纷:“铃铛都坏了!还比划什么!”“小孩
太逗了!”“铃铛都是坏的!”“阿朗怎么会带来这两个小孩闹着玩。”众人对方极冷嘲热讽,自觉得无味,各自散了。
徐伯突然目露精光,脸皮抽动,看着方极的手说:“好手法!”
方极说:“哦,大伯,你见过?”
徐伯点了点头,面容僵硬,说:“我见过……你的手法更强。”他说:“会不会是黄天先生判断错了,不是土?而是其它四行?”
方极说:“我相信乡巴佬,他绝不会错的!”
徐伯看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也转身离开了。黄天、方极、皇甫朗和卓雪兰看着八个铃铛,期待着铃铛有反应。皇甫朗时不时走开,去进行其它工作,卓雪兰却一直守在旁边,她目光坚定,似乎相信阵法一定灵验。方极看到卓雪兰聚精会神的样子,而八只铃铛犹如千斤之重压在地上,闷不做声,方极急得抓耳挠腮,满脸通红,说:“再等等,再等一会儿,那家伙就要出现了!别急……”
过了一会儿,皇甫朗拿着夜宵来,递给卓雪兰,说:“来,大家吃晚饭吧,休息一会儿,阿兰,先吃饭。”卓雪兰摇了摇头,仍然注意着铃铛,说:“我不饿。”
皇甫朗把夜宵给方极和黄天,说:“二位先休息一会儿吧,看了半天了,谁知道什么时候会有反应!”方极气呼呼的打开夜宵就吃,几口就吞下去,方极也不耐烦了,他看到卓雪兰愈加失望的目光,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方极对黄天说:“老骗子,你不会……”
黄天目光凝重,似乎严阵以待,叹气说:“时辰已到,那怨怒之物也许会在晚上出现。”
方极等人一听,又来了精神,这时八卦图上的铜铃突然微微一抖,好像感应到什么,就像地面震动了。铜铃突然发出了微弱的响声,皇甫朗和卓雪兰大吃一惊,方极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