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1 / 1)

怪夫还是有些酒量的,半斤八两对他来说不算什么,这天也不知怎么了,他和乐乐两个人才喝了一瓶白酒,就双双倒下了。乐乐席地而卧。怪夫醉倒在了床上,模模糊糊的,他感觉有一只手在他的脸颊上游走,不用去看,他就知道那是欣荣手,她的手虽然不那么光滑细嫩,却并不粗糙,感觉还是柔柔的软软的,透着一种温馨感,怪夫没有把眼睛睁开,装出一副还在熟睡的样子,任凭她的手在他脸颊上抚来抚去。

他陶醉于其中,企盼着她有更进一步的举动,突然欣荣把手拿开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这屋里怎么这么大的酒味啊?”这是悟凝的声音。

欣荣给出的解释是:“都是这两个酒鬼给制造出来的。”

“地上怎么还躺在一个人?这是谁呀?乐乐吧,你躺这儿干吗?”

欣荣接过话茬儿说:“他喝多了,躺在地上就不起来了,我拉又拉不动他,就给他盖了个被子。”

“这地上多凉啊。”悟凝弯下身去,捅了乐乐两下,“快起来,别在这儿躺着了。”

乐乐揉着眼睛说:“几点了?”

悟凝看了眼表,“差一刻钟就八点了。”

乐乐伸着懒腰说:“怪哥醒了吗?”

“他睡的比你还死,不咯吱他两下,他醒不了。”悟凝说着,便把手伸到怪夫的腋窝下,咯吱了他两下。怪夫忍俊不住地笑出了声。

“闹了半天你是在装睡,就欠多咯吱你几下。”悟凝再次把手伸过去,听到有人敲门,她回头去看,见玻璃窗外有个脑袋,“冬天!冬天来了,快进来啊。”

门被推开了,冬天拎着一个绿色的双肩背帆布包走进来,径直走到石松的病榻前,她把包放在床边,坐在圆凳上看着石松说:“我给你还包来了,我早就应该来,可是包在他手里,他锁起来了,我拿不出来。”

石松似乎不愿意看到她,见她过来竟把头平偏向了一边。冬天捉住他的手,噙着泪说:“石松,我对不起你,都是我不好,这么晚才把包送还给你,你不知道我这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自从那次群聚回来,我的行动就受他限制了,不管我去哪儿,他都盯我的梢儿,看见跟男人说话,他就没完没了地审我,问我说什么了,为什么要跟那男的说话,搞得我见人连招呼也不敢跟人家打了。那天,我遇见了一个多年不见的老同学,恰好是饭点,那个同学非要请我吃饭,我也是盛情难却,就跟他去吃了顿饭,没想到又让我们那位撞上了,他当着我那个同学的面就审上我了,问我跟他是什么关系,我说是同学,他就说出一套顺口溜,什么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战友见战友,就是喝大酒,同学见同学,就是搞破鞋。我那个同学实在听不下去了,跟他理论了几句,他就动起手来,他下手太狠,见什么抄什么,抄起家伙儿就往人脑袋上砸,人都倒地上了,他还不解气,又用椅子砸人家,生生把人家给打死了------”她说得泣不成声,一次又一次地掏餐巾纸擦眼睛。

石松把脸转过来,看她伤心的样子,他眼里也有了泪花。

冬天一直在低着头跟石松说话,待她抬起头,这时才发现屋里就只剩下她和石松两个人了,她摩挲石松的手说:“我前夫就是这样,太小气了,他要不死,也得把我逼死,打架打出了人命,他也后悔了,后悔又有什么用?杀人是要偿命的,一命抵一命,算是他把命还给人家了------”冬天把石松的手捧起来,有几滴泪水滴落到石松的手背上,冬天低下头去用她湿润的嘴唇去舔舐滴落在石松手背上的那几滴泪水,一边舔舐,一边哽咽着说,“他走了,我又成了寡妇,我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呀,身边留不住男人------”

他们说话这工夫,悟凝去送人了,把怪夫他们三个人送走以后,悟凝回到病房,见冬天正捧着石松的手在啃,她走过去把冬天的手拿开,说:“你这是干吗?他都病成这样了,你还刺激他,还让他活不让他活了?”

冬天站起身说:“我没有,我就是------”

悟凝面带愠色地说:“你什么也别说了,包你送回来了,没什么事你就走吧。”

冬天十分坚决地说:“我不走,我要留下来照顾他。”

“你照顾他?”悟凝冷笑道,“你就不怕你爷们儿找到医院里来闹事?”

冬天说:“他来不了了,他去做鬼了。”

“做鬼了?”悟凝疑惑地看着她,“你又成寡妇了?”

冬天点了点头。

悟凝说:“那我更不敢留你了,你克夫------”

医生过来查房,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悟凝不想再跟冬天说什么了,她走出病房,在楼道里给怪夫打手机,把她看到的和听到的都告诉了怪夫,说:“我真没想到冬天是这么一种人,你说她贱不贱啊?连残疾人也不放过------”怪夫在手机的另一端说:“我的手机快没电了,你什么意思就直说吧。”悟凝说:“我让她走她不走,她要留下来陪护石松。”怪夫说:“她愿意留就让她留下来吧。”悟凝说:“我不想跟她搭帮,她要留下来,我就走。”怪夫说:“那你就回去吧,明天再过来,你先跟她商量一下,看她一个人盯行不行,她要能盯下来,你就走。”悟凝问:“你明天过来吗?”怪夫说:“过去,可能晚一点过去,我明天要去他家看一看,有可能的话就给他办出院手续,让他回去住。”悟凝说了句:“你明天尽量早点过来,我下午还有事呢。”便挂断了手机。她没有马上回病房,在楼道里站了一会儿,见查房的医生走了,她才进去。她问冬天:“你今天不走吧?”冬天说:“不走。”悟凝说:“那你盯着,我就回去了。”冬天说:“你回去吧。”悟凝连句告辞的话也没说,转身离开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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