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论了半晌,也没议论出个所以然。
窦侧妃笑盈盈道:“要不,咱们去瞧瞧殿下。”
刘侧妃和甄侧妃双双摆手,“还是算了,殿下今儿能下了姜侧妃的脸,你我家里都不如姜侧妃的母家,万一殿下再发怒,这可是送上门去打脸呢。”
窦侧妃一叹气,“那咱们就,坐观其变?”
刘侧妃和甄侧妃齐点头,刘侧妃道:“先瞧瞧吧,反正,目前也没有什么要咱们做的。”
这话说出,三人心照不宣的看了一眼。
姜侧妃是大皇子塞进来的人。
刘侧妃是二皇子塞进来的人。
甄侧妃是三皇子塞进来的人。
窦侧妃是五皇子塞进来的人。
已经进府一年多,因着四皇子实在是个软柿子,她们彼此也没有什么争风吃醋的事。
时常聚在一起搓麻将,彼此也知道各自的来历。
只要自家背后的主子没有下令,她们就是相安无事的姐妹。
真到了撕破脸皮为敌的那一日,再说。
女人何必为难女人。
三个侧妃闲话半晌,散会。
而此时,大皇子从宫里出来。
坐上马车,随从便在车外回禀,“殿下,四皇子殿下已经回京了。”
大皇子拢了拢自己的貂绒大氅。
“他倒是回来的快,见了他带回的女人了?是个绝色的?”
“府邸那边传来消息,只四殿下一人回京,不曾见什么女子。”
大皇子一蹙眉。
没有女子?
那是不可能的,不符合话本子的规律。
女子必定是有的,大约是藏起来了吧。
“那条狗呢?”
“也在四殿下府邸。”
大皇子冷哼,“他倒是心安理得的养着。”
“殿下要……”
“不必了,且让他养着吧,父皇自然会替本王问的。”
随从便道:“京兆尹在府邸等候殿下回去。”
“他怎么去了?”
“今儿四殿下一回府,便在宅院门前打了姜侧妃,京兆尹去替姜侧妃讨个公道,被四殿下轰了出来。”
大皇子一听这话,顿时嘴角漫出笑意。
这一幕,他也曾在某本话本子上看过。
好像,当时话本子上能让那男子做出这种事的,多半是因为另外一个女子。
可见,老四跟前,一定有个女人。
有趣!
“安国公府那边什么动静?”
“安国公前日夜里派人刺杀四殿下,被四殿下的人全部灭口了,为此,安国公恼怒至极,而且,安国公府世子虽对外称病,但是属下今儿查探到,徐霖并不在府中。”
大皇子头抵靠着马车,闭目养神。
老四去余州查安国公的金矿,安国公府世子与太后寝宫的大总管赵福海齐齐消失。
若说这二人的消失与老四无关……
怎么会无关呢!
必定是有关的!
缓缓吁出一口气,大皇子嘴角漫着笑,“这几日,老四必定要和安国公斗起来,暗中助老四一把。”
他是要除掉四皇子不假。
可是安国公……
随从跟在车外,不解道:“安国公不是投靠殿下吗?”
大皇子眼睛缓缓睁开,眼底便有阴鸷之色。
“有些人,不是他要投靠,本王就要接受他,安国公,他不配!”
虽然父皇盛宠丽妃,对安国公也是青眼有加,可他强烈的感觉的出来,父皇最为忌惮的人,是安国公。
父皇不信任安国公。
这种不信任,便是一枚炸弹。
恩宠的时候有多么的烈火烹油,将来垮台便有多么的惨烈无状。
躲得远远的才是真理啊。
话本子都是如此。
“哦,对了,殿下让奴才查的余州情况,奴才查了些,余州有家商户,名唤钱来,是他暗中替安国公守着那金矿,如今钱来不知为何,已经在进京的路上,约莫今夜就能抵达。”
大皇子不动声色。
不知为何?
当然是因为钱来的儿子被人关到牢里了。
看来,老四这局谋的够大啊。
大皇子的手指在膝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猛地,一顿,大皇子倏地睁眼。
不对!
老四之前,从未去过余州。
他若是布局,这钱来也是他局中一部分吗?
他就有这么大的能力?
还是说,余州当地,其实有人和老四一起合谋。
心思一起,大皇子立刻吩咐,“快,回府!”
马车登时极速奔驰。
一回府邸,大皇子来不及见京兆尹,大步流星直奔书房。
书架上,大皇子一本一本的话本子翻。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大皇子手里捧着一本话本子,长舒一口气。
“本王就觉得这剧情熟悉,原来如此。”
随从不解,“殿下?”
大皇子冷笑,“余州,必定有人与老四合谋,而按照话本子上的故事来看,这人要么就是那个女子,要么就是与那女子有直接的关系,”
随从……
靠!
这都行?!
瞧着随从一脸吃屎的表情,大皇子翻个白眼。
“别以为这话本子都是胡编乱造的,虽然故事不真实,但是你记着一点,艺术源于生活!”
随从……
您是主子,您说了算。
“京兆尹还在外亭候着呢。”
大皇子捧了话本子,在椅子上坐下,准备钻研。
“见我做什么,钱来都要进京了,让他查案子去!”
“殿下的意思……”
大皇子没理他,毕竟话本子真的吸引人。
随从顿了一下,转身出去。
京兆尹离开大皇子府邸时,都是一头雾水。
姜侧妃还在他家里呢。
大皇子不管,四殿下不哄,难道让他自己把姜侧妃送回去?
可不送回去,难道砸在手里?!
一时间京兆尹只觉得今儿的空气都格外的难以呼吸。
同样觉得空气难以呼吸的,还有钱来。
他已经抵达京都。
没有直接见安国公。
念儿心切,他佯做是钱臻的伯父,给牢狱看守塞足了银子,进了牢房去看儿子。
一眼看到儿子披头散发骨瘦如柴的样子,看着他身上一道一道新的旧的纵横交错的鞭痕,钱来老泪纵横。
钱臻抓着牢房的门栏,哭的委屈,“爹,救我啊,我没有杀人,是三少爷杀人的,安国公让我替三少爷顶罪,说是能救我出去,可……儿子瞧这样,怕是出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