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心理,运用得好,能成就一个人,运用不当,那就会毁了一个人。
而她,就是被嫉妒摧毁掉的女人。
那么可笑,那么可悲,又那么愚蠢而不自知。
“你以为这个世上谁都跟你一样阴险狠毒不要脸,自己得不到就想强抢别人的。”温绍云黑沉着一张俊脸,锐利的眸光如箭直射向珍月公主。
他是想骂点儿狠的来着,可恨骂人的粗话他不会。
“本宫身份高贵,岂能允许她区区一个哑巴骑在本宫的头上,本宫不但要死士取她的性命,本宫还想将她五马分尸,让她连投胎都投不到一个好人家。”珍月公主越说越是激动,黑乎乎,脏兮兮的一张脸此刻显得份外的狰狞和扭曲,豆大的汗珠因疼痛自额头滑落顺着脸颊往下滴,紧接着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伴随着鲜血从嘴里流出来,画面看着很是人。
“我杀了你。”该死的臭女人,竟然敢说妃儿是个哑巴,还要将妃儿五马分尸,竟然还存着那么恶毒的心思,温绍宇怒红了眼,管她是公主还是什么,必须把她给杀了才解气。
要是再留着这个女人,谁知道她还能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你想死,我们偏不成全你。”看着怒气冲冲就要冲上去杀人的温绍宇,宓妃赶紧给人拉住,没等她开口,就听到大哥温绍轩的声音轻柔平缓的响声。
明明那声音云淡风轻得很,但不知怎的,宓妃竟然听出了几分杀伐之气。
貌似她家大哥,生气得不明显,却也明显是动怒了。
“三哥淡定。”
“她说你坏话,她该死,让我杀了她。”
宓妃翻了一个白眼,双手死死的抱住温绍宇的胳膊,生怕他冲了出去,“她还困在阵里,伤不到我,也杀不了我。”
“轩表哥说得对,你想死,我们还就不成全你,杀了你还得脏了我们的手,让你活着生不如死才是真正的解气。”穆昊铮不出声则已,一出声就有气死人的本事。
本来听着珍月公主的话,他也是动了怒的,险些冲动的就要出手,侧首的时候刚好看到老神在在的温绍轩,再结合细想了一下珍月公主的言行,倒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
“三哥到现在还不明白么?”
“明白什么?”温绍宇还没转过弯来,望着宓妃呆呆的反问。
宓妃:“……”
“哎,我的这个脑子,差点儿就中了她的计,这个可恶的女人……”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温绍宇猛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恶狠狠的冲珍月公主道:“你想死,别说没有门,就是连窗都没有。”
噗嗤
不但宓妃看着这样的温绍宇不厚道的笑了,就是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仿如谪仙一般的大哥温绍轩都没能忍住牵起了嘴角。
唔,她家三哥好可爱好萌有木有。
至于周围那些亲兵,更是一个个背过身去,捧着肚子狂笑不止。
“看来是本小姐低估你了。”宓妃眸光闪了闪,笑得有些邪气。
计谋被识破,珍月公主浑身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离了身体,整个人如同一滩软泥一般瘫坐在地,神情恍惚。
张了张再想争辨些什么,终是嘴唇动了动,再没发出声音。
意识到珍月公主想做什么之后,温绍云又平静下来充当宓妃的嗓子,替她说话。
她以为经过这么些天,珍月公主就算没有被逼得疯掉,至少神智已经没有那么清醒,又哪里想到这个女人的心智之坚定,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料和想象。
说到底也不难怪,若是珍月公主没有这么坚定的心智,她又如何能在景帝众多的皇子公主里面脱颖而出,深得景帝的欢心与重用。
她又如何能一步一步帮扶着她的母妃上位,力压后宫众多嫔妃,荣升为景帝身边目前最为受宠的妃子。
或许从宣帝让寒王来宣读了他的口谕开始,珍月公主就已经有意识的针对她一步一步的算计谋划好了。
当三国点头认同了宣帝的口谕,珍月公主就知道宓妃一定会来寒梅殿解索魂阵,所以她有意识有意图的牵引着宓妃,意欲借着宓妃的手了结她自己的性命。
故,宓妃从寒梅殿踏上广场那一刻,身处阵中的珍月公主才会拿了剑,上演一出她已神智不清,意图攻击宓妃报仇的一幕。
三国的人被困于阵中,受尽了身体和精神双方面的折磨,但却无人甘愿就此死去。因此,拓跋迟等人虽然曾有吩咐过自己的侍卫冲击索魂阵,但却没有下令让他们不要命的冲击。
目的无非就是想试试索魂阵的底限在哪里,他们是否能硬闯出去。
事实证明,索魂阵是个很奇妙的阵法,无论你在里面怎么冲击,虽说会一再被反弹开,吐血受内伤,但却不会致命。
除非,不断冲击四方阵壁的人,是一心想要求死的,否则再怎么撞都死不了。
“你一心求死,倒真不符合你的行事风格。”宓妃抿了抿唇,清澈的水眸似是染上了一层迷雾,语气变得飘渺虚幻起来。
身体力行的攻击也好,言语上的攻击也罢,一步一步的都在说明珍月公主是有多么的想死,而且还是想死在她的手上。
“你明知冲击阵壁要不了你的命,你就那么想让本小姐亲手了结你。”
珍月公主面色一白,既然心思被识破,她也再没什么好隐藏的,直白坦荡的道:“成者为王败者寇,本宫与你相比棋差一着,落得这般下场无可厚非,但求你给个痛快。”
“你乃一国公主,本小姐可不敢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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