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家的世子爷真是……真是难以用语言来形容了。
本来由无喜作裁判,无悲跟红袖正打得难分难解,两人谁也不让谁,势要分出一个胜负,可就在这时马车里传出来的,令人联想翩翩,暧昧至极的对话时,险些让得对战中的两人直接从半空中摔下来。
然后,他们就没打了。
在红袖的印象里,她家小姐并不是一个情绪外露的人,尤其是生气动怒的时候,她若不想让人瞧出来,任谁也不知道她在生气。
可她竟然听到了宓妃的怒吼声,当时就觉得万分惊悚。
就在她想要冲上马车时,无悲和无喜拦住她,死活都不让她靠近,红袖没有办法,只能退居一旁静待宓妃的指示。
小姐既然没有在这些人的面前隐瞒自己会说话的事实,那么这些人想来也是得了宓妃认可的,她不忍暂且按兵不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马车里传出楚宣王世子的惨叫声时,红袖庆幸自己没有冲动的闯进去。
原来,她家小姐只是在替楚宣王世子看病而已,真是吓了她一大跳。
只是红袖忍不住默默的腹议吐槽,楚宣王世子,您的节操碎了一地,您知道吗?
两人拉耸着脑袋上了马车,推开车门只见陌殇安静的躺在贵妃椅上睡着,而软榻又乱又脏,简直就是惨不忍睹,可见之前战况之激烈。
眼睛转了一圈没有看到宓妃的身影,无悲看了眼转角那道门,语气恭敬的道:“温小姐,铜镜旁的柜子里有干净的衣服,您若不嫌弃可以换上。”
话落,两人也没指望宓妃会回答,天知道以宓妃的性子没有劈了他们家世子,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要说他们是世子爷的贴身侍卫啊喂,怎么从来不知道世子爷还有这么无赖无耻又黑心的一面,简直就分分钟刷新他们对他的认知。
动作无比利落的将软榻抬出马车,然后又仔仔细细的清扫一遍,确定没有落下什么碍眼的脏东西之后,无悲无喜一前一后下了马车。
但凡世子爷不要的东西,必须销毁干净,绝对不能让人捡去,因此,两人在红袖略有些古怪的视线中,将那些东西集中一起点了一把火,直到烧干净为止。
铜镜前,宓妃打理头发的手微微一顿,目光胡疑的落到旁边的柜子上,又鬼使神差的将其打开,入目所见的全是款式大同小异的月白色锦袍,独独有一套碧色的束腰长裙,傻子都知道这是女子的衣物。
月白色的锦袍是陌殇的,宓妃不觉得奇怪,因她每次见到陌殇,这人都是穿的这种颜色的衣服。她奇怪甚至是让她心里极其不舒服的是,他的衣服里面竟然有一套是女子的衣物,有那么一瞬间,她有冲动想要将衣服给毁了。
意识到自己的这个想法,宓妃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咬着牙恨恨的‘啪’的一声关上柜门。
她才不要穿别人的衣服,想想就恶心得厉害,她的骄傲不容他人践踏。
想想也是,陌殇虽然先天体弱,但容貌却是一顶一的好,身边又如何会缺了倾慕他的女子,他的马车里专门备有女子的衣服也不奇怪,可她为什么会觉得生气,觉得难过……
心里闷闷的这种感觉究竟是为何?
“阿宓可是不喜欢碧色的长裙,那下次我替阿宓准备其他颜色的裙子。”陌殇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贵妃椅上,软榻已经没了踪影,他以为宓妃已经离开了。
可当他听到门后传来‘啪’的一声响声,凤眸里染上点点笑意,原来他并不是一个人在唱独角戏,他的丫头心里有他。
如若没他,想来以她的性子,不会单看到一件衣服就生气。
她又如何能知道,为了扎进她的心里,他也可谓费尽了心思,机关算计了。
虽然陌殇觉得他的丫头在自己的感情上有些呆蠢,但他仍然感激,仍然欣喜,这样的宓妃是独属于他的。
“你什么时候醒的?”
“刚醒。”
“你醒了,那我回去了。”宓妃半瞌着眸子,看到陌殇不知为何就觉得有些委屈,听到他的话非但没有觉得高兴,反而更想撕了那条裙子。
是不是常常有女人出入他的马车,不然怎会随车携带女子的衣物,再不离开的话,宓妃觉得她真的会做出一些失常失控的事情出来。
“我的别院,我的马车,阿宓是第一位客人。”陌殇见她低着头要走,想也没想就拉住了她的手,紧紧的握在自己的手心里,不容她甩开,“这条裙子还有别院里的裙子都是专门为阿宓你量身准备的,你何曾见过我的身边有其他女人。”
有些误会说得清楚,有些误会说不清楚,但不管是什么误会,陌殇都不想有,他舍不得宓妃有一丁点儿的不开心。
虽然临出别院前,的确是他故意将这么一条裙子单独放在他的一堆衣服里面,心里想着她若有一下点儿在意他,应该就会生气的吧!
事实证明,宓妃见了的确是生气了,但陌殇自己也难受了。
“那天抱你回别院,你身上的衣服也脏了,我就命人准备了适合你穿的衣服,因为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款式什么颜色的,所以就准备了很多套供你挑选,而那些珠宝首饰跟衣服是配套的。”
眼见听了他解释,明显挣扎得轻了些的宓妃,陌殇眼里也露出了笑意,又道:“阿宓可曾见过我的身边有女子?”
宓妃被陌殇拉着手,甩又甩不掉,但不能否认,听了他这番话,她心里的确是好受了许多,至少没那么生气了。
单就她跟他接触的这几次而言,他的身边甚至是他的别院里的确没有任何雌性生物,可谁又知道他在璃城有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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