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面对一句接一句的指责,青衣男子神色未变,依旧淡定极了。新.
并非是他修养好,而是不屑跟这些蠢货争一时之长短,他想要的可是很多呢?
他是个没有背景的人,也算是费尽千辛万苦才挤进太子府,用心良苦才成为太子众多幕僚之一的,为了得到墨思羽的重用,让墨思羽注意到他,青衣男子不得不兵行险招。
说是险招,却也是奇招。
进入太子府也已经三月有余,他凭借着过人的观察力,也算渐渐摸准了墨思羽的一些心思,通过表情也总算能揣摩到墨思羽的一些想法了。
被叫到书房之后,他就缩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暗暗观察墨思羽,总算功夫不负苦心人,就算没有将墨思羽的心思摸得十足十,但六成的把握肯定是有的。
“你继续往下说。”太子猛然睁开双眼,锐利的目光直射向角落里的青衣男子,语气不似平日里的温润,而是自有一股慑人的气场。
“是,殿下。”
无视掉其他幕僚投射在他身上警告的目光,青衣男子缓声道:“无情公子目前就算不能结交,也切记不能得罪。”
“哦?”墨思羽语气上扬,透露出几分趣味儿。
“至少殿下暂时不能与无情公子交恶。”至于以后,谁知道呢?
那么大一个威胁矗立在那里,任谁心里都不会痛快的。
而且时间拖得越久,药楼的根基就越深,届时也就越发不好拔出,可问题是即便眼下药楼根基不深,也不是谁想动就动得了的。
“呵呵,有意思,真是有点儿意思啊,你继续往下说。”
“殿下防着无情公子,无非就是担心他会跟寒王纠缠在一起,但今日寒王跟无情公子大打出手,虽说那也算不得是结了仇,但以无情公子那傲娇的性子,他是绝对不可能将手伸向寒王的。”
闻言,墨思羽满意的点了点头,总算是遇到这么个合他心意的。
“而且寒王性子也极其高傲,他今日请无情公子为他看诊被拒,又发生了那样不愉快的事情,再想他开口请无情公子帮忙,怕是难于上青天了。”
寒王是个什么性子,只怕也没人比墨思羽更清楚了,要他再向无情公子低一次头,除非杀了他。
“皇上那里……”话刚开了一个头,青衣男子就被墨思羽的目光扫个正着,他心下一个‘咯噔’,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接着说。”
悄悄的抹了把额上的冷汗,青衣男子接着又道:“就算皇上听闻了无情公子的事迹,有意招无情公子进宫或威逼或利诱他为寒王看诊,但那无情公子又岂是好拿捏之人,皇上必然会碰软钉子的。”
“你就那么肯定?”
“其一,无情公子已经明确表态不愿跟任何一个皇亲国戚扯上关系,说白了就是他不会也不愿为皇室之人看诊或治病;其二,即便皇上最后真让无情公子点了头救治寒王,但寒王会接受么?”
最后这个反问其实很有意思,不但墨思羽明白寒王不会接受,就是他手底下的这些幕僚也明白,寒王是断然不会接受的。
哪怕上面有皇上压着,他寒王想抗旨不遵也不是不行,谁让人家就是有那样的资本呢。
“那依你之见,本太子现在又该当如何?”
“回太子的话,属下觉得明王和武王他们哪怕也是连夜商议此事,但最终的结果只有一个。”
“说来听听。”
“明王和武王最终的结果,定会跟太子一样。”
墨思羽拿不下无情公子,吃不下药楼,那么明王或武王自然也是如此,他们能做的就是努力结交对方,莫要得罪对方便是最好。
“以目前的局势来说,殿下一方面可以派人出去调查无情公子的底细,另一方面派人盯紧无情公子最近的动作,以及药楼的情况就好。”
“本太子若将此事交由你去办理,你可有信心做到最好。”
“属下谢殿下赏识。”
“只要无情公子不靠向寒王,本太子也乐意跟他保持现在的局面,谁也莫要招惹谁,甚至在某些地方,本太子还可以给予他方便。”
有道是无利不起早,墨思羽给无情公子方便,可不就是为了收获更大的利益么。
“殿下英明。”
“你叫什么名字,以后就跟在本太子的身边伺候吧!”
“属下卓充谢太子恩典。”爬到墨思羽身边之后,距离他登上太子府第一幕僚的位置也就不远了,届时他才有本钱跨越更高的门槛。
如卓充这样功利心与野心极重,偏又心机深沉的人,若是用得好那就是福气,是一把利刃,要是用不好那可就是个背后捅刀子的了。
“本太子也累了,你们都散了吧。”
“是,太子殿下。”众幕僚起身向墨思羽恭恭敬敬的行了礼,有序的退出了书房。
进去之前与进去之后,卓充已是今时不同往日,那些想要借机打压他的人也要三思而后行了,谁也不想搞不好被太子驱逐不是。
像他们这样的人,如果离开太子府,那就唯有死路一条。
“先生觉得那个卓充如何?”待所有幕僚都离开之后,太子的书房恢复了平静,一身着褐色长袍的老者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单凭墨思羽对此人的态度与语气,就知此人很得他的尊敬与看重。
“卓充可用,但不可尽信。”被墨思羽尊为先生的老者名唤公玉正,留着黑色的山羊胡,有着一头花白的头发,额令纹很深,眼里精光阵阵,是个极有谋略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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