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州西南边境上有一个叫日羲的小镇,没有传说中神仙出世,也没有仙家门派的庇佑;也不像中州乃福泽之地,有众多仙山灵脉。但却是通往西域的一个必经之路,来往商客却也频繁,多在此住宿,却也让小镇显出一派繁荣景象。
此镇有一家酒楼叫喜君阁,因有两绝而远近闻名。第一就是喜君阁的掌柜做得一道横公鱼,吃到的人都赞不绝口。
第二就是每到每月十五,就有一个怪老头到此讲书,此人似乎博览古今,无所不知,无所不通,即使讲到神秘的仙家门派也是侃侃而谈。
所以当地的老百姓无不向往能到喜君阁听那怪老头讲一讲那高高在上而又神秘的仙人,普通老百姓自知自己一生无缘亲自看到那些仙人,能听那怪老头胡侃一番也是好的。但至今,无人知晓那怪老头叫什么名字,住在哪,人也神神秘秘,疯疯癫癫,一身邋遢,当地老百姓也就直接叫他怪老头了。
小镇西北边上有一个小村庄,住着三四户人家,院子后面是一片翠绿的竹林,前面是一条清亮小河。
在这中州边境地带,靠近西域穷山恶水之地,有这么条河流也算难得。而最难得的就是喜君阁那道横公鱼要用的鱼就来自此河。
此鱼非平常鱼可比,非常有灵性,几乎只在每日日上竿头时,日光直接照耀的地方才出现,而有传说此鱼食日之精,刺之不入,煮之不死,以乌梅煮之则死,食之可却邪病。
此时,九越想碰碰运气,正蹲在河边,目不转睛的盯着那边波光粼粼的的水面,完全感觉不到太阳晒到身上的燥热感。
这时,九越突然屏住了呼吸,又一次被眼前的美景惊呆了:在不远处,一群闪烁着金光,快乐的摇摆着粉色尾巴的鱼儿跃出了水面,噼里啪啦又很快纷纷落入水中,却又再次兴奋的跃起,红色的嘴张得大大的,仿佛能吮吸着阳光。
九越转过神来,很快鱼跃入水中,摆动双腿,快速的向那群鱼游去。在离它们不远处,打开鱼笼,伸出右手,释放出近日来修行得来的点点日精。
日精在九越手心像细细的金丝一样在水中向四面八方游荡开去,很快横公鱼像是中了魔一样狂热的像九越这边游过来,有那么三四只不幸的就心甘情愿的游到了九越的鱼笼子里了。
这可把九越高兴坏了,因为这是这几年来九越捉到的最多的一次。
九越塞住鱼笼子,系好裤头,光着脚丫子就忙往喜君阁赶。路上遇上隔壁的赵大婶,“野娃,现在才去喜君阁呀,不怕被掌柜打骂吗?”“赵大婶好,没事,今天掌柜特意叫我晚点去,看能不能捉几条横公鱼。”
九越说着,得意的提起鱼笼子在赵大婶面前摇晃了几下。
赵大婶只觉得鱼笼子里像是搁放着一堆珠玉,闪烁着明晃晃的清光,晃得她脑袋直发晕。
只笑怒道“哎呀,野娃快拿开些,晃得我头晕。”九越忙放下鱼笼子,呵呵直笑。
赵大婶又道“野娃能干了也,我们村也就你能抓到这鱼。对了,今天什么日子,我那老头子天刚亮,就急匆匆的往镇上去了。”
“今天十五那。”九越道。“哦,对了,今天是那怪老头要到喜君阁讲书的日子。我呆会把家里收拾了,也过去瞧瞧。”
别过赵婶,九越又狂奔起来,不一会儿,就到了镇中心的喜君阁。
此时,喜君阁楼上楼下早已坐满了各色各样的人,有当地的老百姓,有过往的商客,有佩剑的剑客,还有些穿得奇装异服的人士,不像中州人。
人声嘈杂,好不热闹,却只有一个小二在招呼着。而喜君阁一楼正中心却空着一桌一椅,正对着大门,桌上早已备好了一壶好茶。
九越看了看,忙提着笼子钻进后厨房。厨房里早已忙了开来,李掌柜看到九越进来,就骂道“臭小子,死哪去了,现在才来,不知道今天是十五吗?”
九越忙跑过来,赔笑道“掌柜不是叫我去那河边看看能不能抓几天横公鱼吗?今天运气不错,抓了好几条那。”
说着,就提起手里的鱼笼子给掌柜的看。掌柜听见,忙回头看见笼子闪烁着金光,怒气顿消,笑道“好,好,好,今天就饶了你小子,把鱼放水缸里,快到外面去招呼客人,赵小锅那小子一个人忙不过来。”九越哎了一声,离弦的箭似的蹿了出去。
这时,喜君阁大门口走进一个怪老头,头发灰白,凌乱的散披在肩上,脸上身上都脏兮兮的,看上去有五十多岁的样子,却显得憨态可掬。
喜君阁里的人看见那怪老头摇摇晃晃的走到那个空桌子前坐下,也慢慢的安静了下来。九越忙跑上前去,给那怪老头倒上茶,笑着对老头说道“老头,你要不要也尝尝我们这的横公鱼,我今天可是捉到了好几条那。”老头用双手拨了拨头发,看了九越一眼,也笑道“好呀,我也来尝尝。”
九越立马高兴的往后厨房跑去。那怪老头坐着慢悠悠的喝起茶来,并不讲话。此时,老头后背对着的一张桌子边上立起一位大汉,裸**着上身,肌肉虬扎,一柄精钢长剑斜捆在肩上,粗着嗓子喊道“老头,听说你无所不知,无所不晓,那你是否猜得出我是哪门哪派?”
怪老头头也不回,慢腾腾的说道“天下说得出名的仙家大派就那三四家,而欺世盗名的小门小派那就多如牛毛了,我哪里猜得出你是哪个小庙小洞里的徒孙哪?”
那大汉听了,立马怒气冲冠,猛拍他面前的桌子,只听啪的一声,桌子顿时化为齑粉,叫道“你说谁是徒孙?”
喜君阁里顿时寂静了下来,这时,阁楼上一位衣着华丽,悠悠的摇着一把秀着三山五岳的铁扇,只听这位衣冠楚楚的公子开口道“好汉还请息怒,那老先生只是一个讲书的人,你长剑门的何必与他见识。我且在来问一问他另一个问题,他若说的出,也不枉他那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名号。他若说不出,好汉再向他请教不迟。”
那**的汉子认出那人是铁扇门的少主,而手中拿的正是铁扇门的法器三山五岳扇。人称铁扇公子,修为不浅,不好招惹,也只能顺着他的意思,说了声“好呀”,就闷头坐下,不在言语。铁扇公子轻轻一笑,便道“老先生,那你可否说一说我们这修仙界的美人呀?也好让我们这些小门小派的粗人开开眼界。”
那怪老头听了,也不抬头,也不说话,只端起茶碗准备喝茶。此时九越笑嘻嘻的端着一条横公鱼放在怪老头桌上,说道“你尝尝,看怎么样?”
此时,另一位小二赵小锅也把其余的几条横公鱼端到了阁楼之上的其它三张桌子。怪老头眯着眼品尝着横公鱼,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过了半会儿,啧啧赞道“不错,果然不是平常鱼可比,就是用凡火烹饪,也非同凡响。以前常听人提起这横公鱼味美,今儿也算品尝到了。”
阁楼上也传来了铁扇公子的赞不绝口“真是人间极品美食,鲜比莼鲈,嫩甚鳕鱼,食之忘色也。”却听底楼西北角上传来一道调侃的声音“那你忘了那天下的美人了吗?”
九越寻声看去,只见西北角上坐着一位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公子,眉清目秀,俊俏不俗,正巧那位公子似乎也在打量九越。他旁边坐着一位壮实的中年大汉,相貌堂堂,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武之气。
铁扇公子哈哈大笑道“看来这位年轻的公子,怕是迫不及待的想听那老先生讲这天下的美人了?那我们就请老先生给我们讲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