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楚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上一世邹时焰与她相敬如宾,心情很少起伏,她从来没有见过邹时焰这个样子,倒像是与人生气的小媳妇!
想到这,唐楚不禁乐出声来,但转念一想,邹时焰可不是这种人,他从来不会与她置气,因为对方心里根本就没有她……
“小姐,你还取笑奴婢。”双喜不知唐楚内心所想,只以为自家小姐在嘲笑她刚才的尴尬。
“没有,我只是想到其他有趣的事罢了。”唐楚解释道。
双喜腮帮子鼓鼓的,看上去煞是可爱,只见她转了转圆滚滚的眼睛,泄气的说道,“那好吧!”
唐楚笑了笑,往事种种已烟消云散,不再回忆,她只想过好现在的生活。
原本以为邹时焰只是一时的心情不好,却没想到接下来的几天,每次唐楚去酒楼时,邹时焰都是能避则避,就算有事躲不过去,他也从来都不看向唐楚。
这种现象持续了几天,唐楚一度怀疑自己得罪了他,但转念一想,她也从来没与对方争吵啊,就连重话也没说过一句,这是为什么呢?
“双喜,你一会儿去找李陶问一问,可是邹掌柜家中有什么难处?”唐楚经过几日的漠视终是忍不住了。
“小姐,我一会儿就去唐东。”双喜替唐楚挽好秀发,侍候完唐楚梳妆,便急匆匆的赶往唐东。
不仅是唐楚心里疑惑,她又何尝不是,按捺不住内心的八卦之火,双喜已顾不得姿态,一路小跑着到了酒楼。
这时,李鸣正在查看厨子们的备菜,身为酒楼总厨的他已经不需要再做这些洗菜切菜的活计了,只有邀请贵重宾客时,他才会亲自准备,不允许有一点失误。
“李总厨,你现在可忙?”双喜进入后厨看见李陶正在检查商贩们送来的食材。
“双喜姑娘,可是小姐过来了?我现在也不忙,这就去见小姐。”李陶忙洗净双手,卸下围裙说道。
“小姐没有来,就我自己一个人,我有事要问你。”双喜摆摆手,示意对方跟她出来。
两人来到二楼的一间空包厢,见双喜谨慎的将门关上,还探头探脑的查看四周,李陶不禁失声笑道,“双喜姑娘,放心吧,这个时候没有人上二楼来,有什么事你就问吧。”
见李陶如此爽快,双喜也就直说了,“李总厨,这几日你可发现邹掌柜有什么不对?或者他有没有和你说过最近有什么难处?”
李陶挠了挠头,茫然道,“邹掌柜这几日一直都很忙,神出鬼没的,我也很少见他,不过他弟弟偶尔会过来,两人总是喜笑颜开的样子,想必应该没有什么难处吧!”
双喜听了也觉得没毛病,可能前几日积攒的账目太多让邹时焰忙出忙得上火了吧,但为什么偏偏对她们主仆二人态度不同呢?
她越想越觉得迷糊,回去便禀告给唐楚。
“哦?你说邹公子对店里人员的态度依然如常。”
“是的,小姐,我不光问了李总厨,还问了跑堂的鸦雀,两人的回答都一样。”双喜隐隐有些不高兴。
小姐明明对邹公子很好啊,怎么换来对方这样对待。
“无妨,如今我只想管好唐家的产业,他是什么态度在婚事解除时就已经于我没有任何意义了。”这话说出来,唐楚却依旧有些失落。
不过酒楼事多,唐楚还要安排胭脂铺的事,也就无心再关注邹时焰的情绪。
这边,西街花草行也正在改造成胭脂铺,唐楚聘请了一位新掌柜,名叫郑福,很有才干。
乡下的庄子这几天也持续传来好消息,李管事带领花匠们重新规整苗圃,人员上也紧盯着那些偷奸耍滑之辈,整个庄子都朝着好的一面发展。
这一日,唐楚带着双喜在唐记胭脂铺与郑掌柜商量布局的事,曾信朗却突然到访。
“表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唐楚惊喜地问道。
“哈哈,表妹你在庄子里就一心记挂胭脂铺开业的事,我一猜你就在这里。”曾信朗并没有卖关子,爽快地说道。
唐楚欣然一笑,“表哥的事可是忙完了,这几日我也是忙糊涂了,竟忘了表哥还在这随州城中,不如随小妹去唐东尝尝酒楼的新菜色?”
见唐楚如此盛情,曾信朗也不好推却,“这几日需要应酬的还真不少,我也是今天才脱出身来,既然表妹诚心款待,为兄哪敢不从啊!”
唐楚将手中的计划书递给双喜,莲步轻移,施礼道,“表哥请。”
曾信朗同样还礼道,“表妹请。”
两人乘着马车赶往唐东。
路上,双喜忍不住说道,“小姐,奴婢还是觉得你与邹公子在一处时较为轻松自在。”
“这是为何?”唐楚倚着软垫,在马车的颠簸下屹然不动。
“您与表少爷虽然是亲戚关系,但男女有别,礼数皆具。”双喜慢慢分析道。
“怎么,我与邹公子就不是男女有别了吗?”唐楚疑惑道。
“这不一样!”双喜急着反驳。
她抓耳挠腮地总结着语言,“您与邹公子在一处时从来不需要紧绷着自己的礼数和话语。”
双喜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对,就是这样,在邹公子面前,您只需做您自己,而不是唐家大小姐。”
小丫头觉得自己所言甚是有理。
唐楚听后却猛的一怔。
她有些无措地握紧了软垫,心思却随着马车忽上忽下……
一行人很快来到唐东,依旧不见邹时焰的身影,唐楚下了马车,整理好仪容笑着向曾信朗介绍起来。
“表妹,你这唐东的布局甚是精妙啊!”曾信朗见酒楼的装潢雅致大气,不禁连连赞叹。
“表哥此话怎讲?”虽是如此说,唐楚却深知曾信朗夸赞在理,这酒楼属实废了她不少心思。
“这一楼座位一改以往的圆桌圆倚,换上了苏木制成的四人座长桌长椅,方便擦拭不说,人多也好拼桌,极大节省了资源。”见唐楚侧耳倾听,曾信朗开始滔滔不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