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这座椅,以软皮包之,客人吃饭闲聊之余向后倚靠岂不是舒服倍至?“
“还有这四处摆放的盆栽,选用了翠绿的玉槿,花色与木色极搭,加上此花的香味亦有刺激食欲之效,真是心思奇巧。”
曾信朗的讲述让众人更加了解唐楚当初如此布置的深意,又听他接着说道,”细微之处更显智慧,不知这些主意是何人所想,曾某都想把他挖到我曾氏商行了!”
曾信朗虽是玩笑之言,但也确实钦佩设计酒楼之人。
“嘻嘻!表少爷,您要挖的人可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哦!”双喜的目光指向唐楚。
“哦?我竟不知,具有此等才华之人居然是表妹,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曾信朗不可置信的看向唐楚,对方有些羞惬,脸颊布满了红晕,嫣然一笑,曾信朗竟是看呆了。
“表哥过誉了,这些也不是小妹独创,而是从一个游方道士口中得知,西方的酒楼大多以舒适为主,他们那里多用此种布局招待客人,小妹才大胆一试的。”唐楚笑着说道。
“那游方道士可还在随州?”曾信朗似乎很有兴趣。
“早就离开了,他云游天下,踪迹飘忽不定,我也不知他去了哪里?”唐楚只得回答道。
“既是如此,倒真是可惜了,若是那道士在这随州,我说什么也要找到他,奉为上宾。”
两人又走到二楼参观,这里视野开阔,楼下情景一览无遗,曾信朗越发觉得那游方道士真乃高人也,只可惜没有缘分见到对方。
唐楚在一旁陪聊,两人进入了包厢的雅座,知道曾信朗自小爱竹,唐楚便特意挑了以竹为主题的包厢。
“表哥,我这二楼一共八个包厢,分别对应了梅兰竹菊,春夏秋冬,以花为名,四季置景,这是竹溪居,表哥请进。”唐楚一边介绍着包厢名称的由来,一边引着曾信朗进入竹溪居。
“表妹,这里面真是别有洞天啊。”曾信朗进入以后不禁赞叹道。
“唐东曾经停业一个月,为集齐这包厢之中的各色竹画以及竹制品,小妹可花了不少心思。”唐楚继续向曾信朗展示酒楼的特色之处。
她敢保证,在整个江洲城都找不出来比她所布置的包厢更雅致的了。
曾信朗细细打量屋中布局,饶是他走南闯北,见过无数酒楼,也没有发现比她表妹的这间唐东更用心的了。
曾信朗真诚的说道,“表妹,假以时日,你这酒楼的生意定会如日中天的。”
唐楚终是露出一抹真实的笑容,“那就借表哥吉言了,以后表哥和朋友在随州谈生意,都可以来我唐家酒楼,小妹必定盛情款待。”
“好说,好说,不如我们先上菜吧,自打上次在庄里品尝了表妹让厨子所做的新菜色,我就一直念念不忘。”曾信朗也放开了不少,竟主动提出上菜,看来对新菜肴确实很喜爱。
“双喜,先让厨房上一点水果沙冰。”唐楚差使双喜去楼下叫菜。
两人坐在包厢里,曾文在曾信朗身后站着,双喜回来后也守在唐楚身旁,随时等候吩咐。
唐楚见曾信朗满意的样子,心里也很高兴,她唐家现在不缺菜色,不缺人手,只缺一个时机,一个可以让唐东一炮而红的时机。
这次与表哥的合作实属心血来潮,却没想到她与对方竟一拍即合,很多想法出奇的一致。
说起来就算是上一世,她与曾信朗的关系也是不瘟不火,儿时虽一起嬉戏玩耍,但长大以后曾信朗开始跟随家中长辈做生意,而她也一颗心拴在了邹时焰身上。
两人在以后的几十年仅仅见了寥寥数面,相比之下,她们的关系这一世竟是要热络不少。
“表哥,我还记得你儿时最喜欢吃葡萄,这是我让厨子准备的水果沙冰,你且尝尝!”唐楚将盛着沙冰的碗碟推向曾信朗,笑着说道。
“没想到表妹你还记着我的喜好?”曾信朗用汤匙盛了一点送入口中。
仔细品尝,清凉的液体滑入喉中,葡萄的酸甜弥漫在口中,真是绝了!
“表妹,这沙冰真是甘甜清冽,值得回味。”曾信朗只吃了一点便放下了。
唐楚并没有多想,富贵人家注重养生,此等冰凉之物是不会多吃的。
曾信朗看着如今落落大方的唐楚,不禁感叹时光飞逝之快,他现在对这个表妹是愈发的感兴趣了。
儿时的她娇宠任性,自己作为哥哥自当是让着她,谁知长大后,这丫头不仅出落得亭亭玉立,就连性子也平和冷静多了,当真是女大十八变!
“表妹,下一届的江洲城的胭脂大会由我曾家举办,不知你可有意参加。”曾信朗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
唐楚当时便愣住了,但她很快调整好姿态。
“表哥,此话当真。”唐楚认真的问道,她知道这胭脂大会一般人是不能冒然参加的,必须有主办方的请帖才行。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曾信朗饮下一口热茶,同样坚定的回答道。
唐楚顿时喜不自胜,双眸绽放出异样的神采。
“我去!”她信心十足的说道。
接下来,唐楚不断向曾信朗询问胭脂大会的相关事宜,曾信朗也事无巨细,一一为她讲述。
唐东一楼,邹时焰刚迈进门便被鸦雀拽到一边,焦急的说道,“掌柜的,你怎么才回来,小姐带着贵客在二楼招待呢!”
“怎么,小姐有事找我吗?”邹时焰疑问道。
听到这话,鸦雀不禁一个头两个大,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掌柜的,小姐待客,你正应该跟在旁边啊!”鸦雀扶额说道。
要不是邹掌柜为人刚正,平日里对他多有照料,他才不去操这个心呢。
前日,双喜姑娘来询问他有关邹掌柜的事,自己留了个心眼,果真发现掌柜的对待小姐与他人不同。
他人虽小,却最会察言观色,这掌柜的明明痴恋着主家小姐却不自知。
见对方直愣愣站着,仍旧不开窍的样子,鸦雀也就歇了心思,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