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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会西藏 第六章:潇洒羊卓雍(1 / 1)

昨晚在拉萨休整一夜,今天我们就要出发去藏南的日喀则了,在那里我们要参观扎什伦布寺,并拜会我们旅途中的第二错——羊卓雍错。

日喀则位于拉萨西南,海拔4300米,比拉萨还高。为安全起见我和金东红还带上了四小**氧气(酒店房间都有备)。导游告诉我们要带足衣服,日喀则气温比较低,羊卓雍湖山口风也很大。好像有更大的考验正等待着我们。第一天来拉萨时,同行的一个14岁男孩出现了轻微肺水肿,所以他和他的父母没能跟我们一起去林芝,经过两天住院治疗,情况大大好转,今天他们三口也能一起前往日喀则了。

我们的车沿着青藏铁路向西,进入高原腹地,窗外又是另一番风景。天空无比湛蓝,蓝得具有了穿透力,云是那么雪白,白得有些单调。也许是离天近了的缘故,西藏的云总是在我们身边徘徊,似乎伸手即可一够,就能抓棉扯絮地抱满一怀。此时的山不再像林芝的山那般妖娆旖旎,而是巍峨肃整,由于植被很少,显得骨脉嶙峋。宽阔的雅鲁藏布江在粗犷的原野上奔流,浩浩荡荡,一无反顾。由于我们是团队旅游,不可能停车赏景,我们只能在飞驰的旅游车上,用镜头拍摄这一切。车子开得很快,动感之间,模糊了很多细节,只留下苍凉壮观的粗线条。这才是我心目中的西藏!

去羊卓雍错要经过曲水,曲水海拔3700多米,这里是喜马拉雅山脉和冈底斯山脉相汇的谷底,雅鲁藏布江和拉萨河的汇合处,也是沟通前藏与后藏的地方。过了曲水的雅鲁藏布江大桥,车停下来休息,我们下车透气,也终于可以平稳地拍照了。

这是雅鲁藏布江一个宽阔的湾口,可能是很久没下雨的原因,江面变窄,水流平缓,河中露出了沙石滩。一只小船在江上行走,给沉静的画面添上一丝动感。但是我总觉得江边平台上的经幡有些乱,和别处的不太一样,与江边的风光也不协调。后来导游告诉我们:这里是水葬台。藏人丧葬分为:天葬、水葬、土葬、火葬、塔葬。天葬是绝大多数普通人的葬法;水葬大都是乞丐及鳏、寡、孤、独等地位低下之人的葬法;土葬为非主流葬法,一般用于传染病人及杀人放火、被刀砍死的人;火葬用于活佛和达官显贵;塔葬则用于活佛。因为有水葬的习俗,所以藏族人不吃鱼。

过了曲水,我们便开始向海拔5000多米的岗巴拉山进发了。汽车从谷底向上盘旋行驶,上升的垂直高度1700多米。山势笔直陡峭,谷底离路面的高差,从几十米到几百米不等。山高壑深,十分险峻,从车窗望下去,会让人胆颤心惊。虽然山势险要,但道路却很不错。可是导游告诉我们,西藏很多地方没有修柏油路,不是不能,而是刻意不修。例如去往珠峰大本营,要走一百多公里很颠簸的土路,因为柏油路吸热快,过多的柏油路会加速冰山的融化,所以西藏的公路都是有限制地修筑。

爬上山口,汽车停了下来,感觉山口离天很近,仿佛伸手就可以摸到一样。这里空气稀薄,稍稍用力,就会气喘嘘嘘,好几个团友都用上了氧气**。很多旅游车停了下来在这里观赏羊卓雍湖。

扑入眼前的羊卓雍湖,对我的第一冲击是颜色,那种蓝,就像一块巨大的蓝色天鹅绒,蓝得极其高贵,在阳光的照耀下,深浅不一,泛着丝质的光芒,神秘且又散发着生气。从山顶角度观看,湖的形状恰如一柄蓝色的如意,镶嵌在棕黄色的山峦中,加上远处的雪山,构成一幅典型的香格里拉景致。此湖不见首尾,不知来自何处,也不知流向何方。我们的司机说翻过这座岭还有更好的观赏点,于是不顾我们的惊叹,继续前行。

羊卓雍错与纳木错、玛旁雍错并称西藏的三大圣湖,是喜马拉雅山北麓最大的内陆湖泊,湖光山色之美,冠绝藏南。羊卓雍错位于西藏山南地区浪卡子县和贡嘎县之间,湖水面积638平方公里,海拔4441米,湖岸线长250公里,水深达60米。

我们沿着山峦行走,羊卓雍像个顽皮的孩子,时而探头让我们眼前一亮,时而隐退摸不找它的踪迹,令人着急,这片迷人的“蓝色”在九曲十八弯的山坳与我们玩开了躲猫猫。这是一泓最难以窥其全貌的湖泊,也就是说,羊卓雍是一个不规整的湖泊,它像一条自在的河流,在宽谷中随意飘流,而后又连成一片。正是这种“支离破碎”,使得它和草甸,山峦形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独特风格。

我们在一片草甸子上停下来,这片草甸探进湖中,逼出了湖水的腰身。湖边有不少大大小小的玛尼堆,是朝圣的人们留下的祈盼。一个藏族妇女抱着一只小羊羔在湖边溜达。那小羊羔好白,软软的耳朵上还系着红色蓝色的流苏,“咩咩”的叫声特别惹人怜爱,我和金金争相抱着它照相。金金新养了一只小狗——妞子,来西藏是她第一次与妞子分开,天天惦记那小狗说自己夜不能寐(其实每天都睡得很香)。现在她把小羊羔权当妞子抱着,亲着,稀罕得不行,全然不顾羊羔“咩咩”地拼命想挣脱。当然,我们照完相也要给羊羔主人几元钱。导游曾说,尽量不要和藏民做生意,也不要与他们的动物合影,说是有的藏民很难缠。我却觉得,藏民与他们带来的牦牛、藏獒和羊羔给我们的镜头增加了很多情趣,千里迢迢到了这里,谁会为了几元钱和藏民讨价还价呢。

羊卓雍错分布着21个小岛,各自独立水面,大的可容五六户居住,小的仅余百多平米,最大面积约18平方公里,岛上牧草肥美,野鸟成群。每一座岛都平和安静,当地居民在岛上过着与世无争,男耕女织的田园生活,这些小岛都是湖心里的世外桃源。其中拥不多岛的猎物,日朵岛的牧场,色朵岛的田园,都很有特色。羊卓雍错是集雪山、冰川、岛屿、牧场、农庄和温泉等景色为一体的绝佳旅游景点。

羊卓雍的水都来自雪山,却没有出水口,是个静止的湖,雪水的流入和湖水的蒸发达到了动态平衡,这是老天爷的安排。但是近年来受全球气候影响,湖水水位也在不断下降,有水利专家预计,羊卓雍错有可能在20年内完全干涸。这让我想起了新疆的罗布泊,它曾是我国第二大内陆湖,随着环境恶化而逐渐收缩,短短百年,就从水草丰美的泽乡彻底干涸成了寸草不生的沙漠。还有天山脚下的博斯腾湖,目前也在加剧碱化,正沿着罗布泊的前辙快速演进。西藏是我们最后的净土,羊卓雍错也已见干涸的端倪,实在是件可悲的事情。

有人在湖边展开一面五星红旗,我和金金也争相效仿,当五星红旗在我们手中飘扬,我们的心中也瞬间涌起了感动。今天的人们以来到高原的羊卓雍为自豪,若干年后当羊卓雍已成为传说,再若干年后,当五千年的文明遗迹都成为神话,人们还到哪里去自豪呢?我想起畿米的漫画,一个孩子高擎着一枚月亮,在黑森林般的城市楼宇中徘徊,微弱的光芒即将被博大的黑暗吞噬。上天给了我们那么多馈赠,我们都遗失了,我们怎样才能保留住这最后的一批瑰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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