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疏星。
柳焕城见女儿回来了,赶紧迎了上去:“这回出气了吧,都整了这么长时间”
柳青花的脸色羞红,只是不说话。
柳焕城:“咦,女儿,你身上怎么有一股龙井茶的味道?”
柳青花突然施展轻功,向庄外掠了出去。
柳焕城:“什么情况?等等我啊!”说着赶紧跟了出去。
庄外,柳青花一副娇羞欲哭的样子。
看到女儿这样子,柳焕城也开始焦急起来:“怎么了,难道你又被他欺负了?呀,衣服都湿了,怎么搞的?”
柳青花咬咬嘴唇,“爹!什么都别说了,我这就下山到二十里之外的青杨镇落脚,等你联谊完了再来接我”
柳焕城:“乖女儿,你别这样,你若真受了欺负,爹这就踏平风雪山庄给你出气!”
柳青花噗嗤一乐:“话说,你能踏得平吗?”
柳焕城见女儿乐了,知道事情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于是也轻松道:“一个踏不平,踏平半个的能耐爹总是有的!”
柳青花:“爹!真的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最近几天有点不开心,想出去散散心!”
柳焕城:“真没什么?”
柳青花:“嗯!”
柳焕城:“好,我这就送你下山,等安顿好了你,我再回来。”
柳青花:“不用了,你还不相信我吗?”
柳焕城:“以前相信,可最近几天你状态不好,我怎能放心?”
柳青花:“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的,现在我已经没事了,你就放心吧”
柳焕城:“好吧,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就这样,柳青花,当然也就是柳青末,离开了风雪山庄。不过,她很快会回来的,以另外一种方式。
又一日,晨。柳焕城心不在焉地在院子里散步,神情患得患失,因为他真的有点担心自己的女儿,虽然她的武功并不弱,但江湖危险处处,而且,女儿又有晕血症,遇到一个流氓还好,一剑将其捅死,自己接着晕过去,也还算安全。但遇到两个呢?捅死一个,自己也得晕,简简单单不就成了另一个的菜了吗?
柳焕城越想越担心。
南中月这时过来了,“柳兄,有心事?”
柳焕城赶紧让自己精神起来:“哈哈,都一把老骨头了,还能有什么心事?”
南中月:“柳兄,别逗了,庄里下人都跟我说了,昨夜三更你还在月下徘徊,如果没有心事,你一个人在院子里踟蹰什么?”
柳焕城尴尬:“啊?这你都知道了?”
南中月:“当然了,庄中昨夜的值班人员都跟我说了”
柳焕城直想抽自己嘴巴,昨夜人家有值班的,自己竟然一个都没有看到。
南中月:“柳兄,说说吧”
柳焕城想起昨夜自己怂恿女儿去捉弄南天寒,还自告奋勇为其把风的情景,老脸直往下耷,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小声道“既然都看到我了,你应该知道是什么事吧,还问我?”
南中月:“柳兄别误会,值班的兄弟看到你在院子里,就主动放弃执勤回去睡觉了,因为怕打扰你的雅兴。你既然不方便说,我也就不问了。”
柳焕城心中暗挑大拇哥:人家风雪山庄的人素质真高!
庆幸自己昨夜的行径没有被人发现,柳焕城又有了伪装下去的底气,“哈哈,没什么,我一声中,从未领略过北国清冷凄凉的月色,所以昨夜我忍不住披衣而起,在院子里转了一圈”
南中月恭维:“柳兄,真雅士也!”
柳焕城心语:雅个屁,只不过你恰巧没有碰见我龌龊罢了。口中却在问:“对了,南兄,今天又什么节目安排?”
南中月顿时兴高采烈,眉飞色舞,“你算问着了,今天是歌舞大会,你就等着尽情欣赏吧”
柳焕城的兴致却似乎不高:“这几日来,我看庄中年轻女子不多,貌美者更少。难道你从外面请歌舞队了?”
话刚说完,柳焕城就看见南中月以一种奇怪的似笑非笑的眼神在看着他。
柳焕城一个激灵:“南兄,你怎么了?”
南中月:“哈哈,你要年轻的,还要貌美的?”
柳焕城突然意识到自己想多了,歌舞本就不是非要年轻貌美女子才能表演的。自己这样说未免显得有点好色了。于是赶紧解释:“不是,不是,开心就好,呵呵,开心就好!对了,今天早餐吃什么?”
南中月:“鸡蛋灌饼!”
柳焕城激情迸发:“我喜欢!”
开心就好!呵呵。可是柳焕城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开心不起来。这哪是什么歌舞大会,叫摔跤大会倒可能更恰当,只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大会每一位选手的体重都几乎是向摔跤选手看齐的,还有,歌舞大会的味道也是向摔跤比赛看齐的,明白吗?好吧,我说清楚点,就是,这些舞者似乎都没有洗澡,身体舞动间,厅堂里就充满了体味。
跳舞的像是一群大猩猩在群魔乱舞,唱歌的像是粗嗓音的乌鸦在嘶叫,此情此景,不堪入耳、入目、入鼻,柳焕城感到自己就快坚持不下去了。
他从桌上捡起两根葱,撅短了,插在鼻孔里。又撕了点煎饼将双耳堵上,总算好受了点,幸好,大会的主食是煎饼卷大葱,总算派上点用场。
柳焕城挽救了自己的身心后,回看烟云岛其他人等,却遗憾的发现他们基本已经处于崩溃状态,轻者双目呆滞,重则口吐白沫,五官歪斜。更甚者,则早已晕倒在桌子底下,不知是死是活。
与烟云岛众人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南中月等山庄派却是一副极享受的表情,时不时还有人大声呼喊叫好。大家吃肉饮酒,对于烟云岛众人的处境,竟完全没有发觉。
看这南中月等的忘情相,柳焕城禁不住想:风雪山庄的人真没品!
享受与痛苦并存的嘈杂之间,谁也没有发觉厅堂门口多了两个奇怪的人。一个人穿一身灰布紧身小衣,黑布蒙面,一只腿却像是有点毛病,脚尖点地,在地面虚撑着。另一人头上套一只黑布袋子,但是袋子上却没有挖孔,所以当然眼睛也看不到,他的一只收被蒙面男攥着,显是被牵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