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笑笑,道:“夫人不愧是一介奇女子,安陵甘拜下风,只是先前夫人所说的,安陵还要补充些。先容我回去琢磨两日,待安陵想清楚了,便将信件给夫人您递过来。”
白羽岚点头,算是默认了。
时间也不早了,若是再晚些回去,指不定,下次叶铭庭又是要发什么疯。
“那今日,我们便先谈到这里,若是有其他的,希望安公子能够及时补充。”
说完,白羽岚便起身,向他告辞了,而安陵也在这时候,猛地一个起身,道:“正巧,我也要离开了,不如,我们一起走?”
其实白羽岚并不是有多想和安陵一起走,毕竟这太奇怪了!
古代的女人,那都是要在家里相夫教子的,但她一介靖安侯夫人,竟然还和户部尚书的小儿子一同回府。
不说府上人能说些什么,但别人的唾沫也得将她都给淹没了。
白羽岚虽没有同意和安陵一起出去,但安陵却是有些厚脸皮地跟在她身边。
白羽岚无法,也不再那么扭捏,毕竟,那也不是她的作风,随后,白羽岚这便和安陵继续着方才的问题,探讨了起来。
雨怜在这时候,也得了空闲,知道叶铭庭来找她拿取情报,便去寻叶铭庭了。
而此时,还正在和安陵交谈的白羽岚,蓦然便对视上了一道锐利的目光,而这道目光的主人,赫然就是叶铭庭,他身边,还有这头牌花魁被叶铭庭留在身边,正在与他说些什么。
两人对视在,只觉心上怒火加重。
在叶铭庭眼中,安陵的存在,更是让他快要怒火中烧。
两人都不再开口,而叶铭庭,更是一句话不说,直直拂袖而去。
就连还在一边打算向叶铭庭报道事情的雨怜,也是一脸懵,直直地立在那里。
因着白羽岚现在这样,倒是像个俊俏的公子,又是来此处,更没人把她往那方面想,但雨怜却是很快明白,先前她在桌案前服侍这二人的时候,就听见安公子叫过几次夫人,她还当是这安公子在提到了谁。
如今看来,这另外的一个俊俏的公子,想来,就该是靖安侯的夫人了。
白羽岚也不等安陵,一个人生着闷气,自个儿走了。
两人自打那日在花楼相遇,故而,两人都是闷不做声,好生地冷战了许久。
这半个月来,白羽岚倒是打探过玲玲那边的动静,虽说她是和叶铭庭冷战,但这不代表,她就能让玲玲在这几天的某一日,就能爬到她的头上来。
故而,玲玲在这段时间,还受了些憋屈的事儿,偏生她手里又没些侯府的权力,一切都在白羽岚的监控下。
玲玲又一次对自己的侍女发了脾气,她一脸愤怒地将手中茶杯猛地摔碎在地上,茶水烫的冒烟,溅了些在丫鬟的手上,烫的那丫鬟眼泪都要出来了。
“拿这么烫的水!是要烫死我吗?还是你觉得,我不过是个寄生在侯府上的无关紧要的人呢,所以就敢苛待我!”玲玲歇斯底里道。
这段时间,她在白羽岚手底下受了不少气,每次气极,在丫鬟身上,都要狠狠责罚她们。
偏偏荣华这段时间,又被那宫里的事儿给缠上身,正自顾不暇,压根儿还没这闲心思,打算来侯府勾引叶铭庭。
看着丫鬟抖着肩膀,跪在地上一颤一颤的,玲玲心中又是一阵莫名地烦躁,此时在自己院子里的她,就像是个完全剥开了芯子的美人蛇,完全不见那些伪装的善良。
她一脚踢在丫鬟身上,道:“滚!”
那丫鬟很快便逃离这魔窟,以很快的速度退下了。
玲玲收拾了身漂亮的衣服,穿着身烟紫色的轻纱,缓缓朝着那外面走去。
约摸着今日叶铭庭快要下朝回来,玲玲早早地便站在这府邸门口,望眼欲穿,她想要在叶铭庭那里,告上白羽岚一状。
在这,这两人现在也是冷战了半个月左右,基本上都在互相躲避。
可等了许久,玲玲都还未等到叶铭庭,此时天色已晚,白羽岚那边又是在自己的小厨房做饭,饭香都已经飘到了宅子大门前。
玲玲心中愤愤,因为上次打算陷害白羽岚不成,反倒是被白羽岚直接给摁在了水中,让她在雨里淋了好长阵子,故而,本来是装着柔弱的身体,现今倒是真柔弱起来了。
玲玲不想半途而废,直等到府上的人连晚饭都用了,她瞧见叶铭庭其人,这才放心的晕倒了下去。
晕倒前,还不忘说了句:“侯爷,您回来了。”
叶铭庭心中百般滋味,虽然他不喜这玲玲,但面对着白羽岚那边的欢声笑语,以及对他的冷言冷语。
玲玲现在这般的行为,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他还是叫来了医师,为其诊断。
那医师自然不是常给玲玲诊断的那个,所以,看见叶铭庭的眼神中充满了诡异。
叶铭庭被这医师看的心里发毛,便询问道:“怎么?玲玲的身体可还好?”
既然玲玲敢晕倒,那么,身体的确是受了风寒的,毕竟,做戏也得逼真点。
那医师神色复杂,又吞吞吐吐,终于让叶铭庭忍不住追问:“怎么了?不妨如实相告。”
“玲玲姑娘,有孕了。”那医师突然叹了口气。
明明侯爷和夫人,先前也是如胶似漆的,恩爱非常,可如今这又是怎的了?突然冒出来的玲玲,既然是侯爷的恩人,那这孩子,不会是侯爷的吧!
叶铭庭一脸惊愕,他也没料到,竟然会是这种事,但这孩子,绝对不是他的。
看着那医师的表情,叶铭庭觉得,他有必要跟这医师说说,于是,他叮嘱道:“此事,切记现在不能与旁的人说,不过,这孩子,的确不是我的!”
医师比先前更惊讶,那这玲玲姑娘,还胆大了些,竟然未婚先孕,如今,连孩子也不知是谁的。
叶铭庭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一把抓过愣神的老医师的手,定定询问:“这孩子,是有几个月了?”
“两月有余。”
正是他醉酒的那月,不过,却是往后推了推。
“具体些。”
“两月零几天的样子。”医师肯定道。
他是这行中翘楚,这些时间,还是能有几分把握的。
他被灌醉那日,却是在过去一月半多了,而玲玲,被接进府中,大概,也才是两月半左右。
叶铭庭忽然觉得,自己该是明白了些什么,他一阵顿悟。
莫非,白羽岚先他一步,知道这件事,若非是很强势的医师,不一定能诊断的出那十天左右的差距。
他心中有个大胆的猜想,像是知道了为什么,白羽岚这次是无论如何,都不打算同他讲和。
医师离开后,叶铭庭又在这房间中坐了许久,直等到玲玲醒转。
看见在自己房中的叶铭庭,玲玲心里眼里,都盛满了笑意,难道,侯爷这是被她感动了?
“侯爷。”玲玲突然低哑着声音呼唤道:“您怎么在这儿?”
她声音娇软,倒是一点不死训斥人的时候那般姿态。
叶铭庭却是半点不答她的话,等到玲玲心中忐忑,不知他是打算作何,叶铭庭这才缓缓开口,道:“这孩子,是谁的?”
叶铭庭声音平淡无波,让玲玲心里有些担忧,但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她还是打算奋力一搏。
毕竟早在她发现这个孩子的存在时,就已经打算这般做了。
只见玲玲娇弱地,含羞瞥了眼叶铭庭,一脸娇羞道:“是,是侯爷的。”
果然,叶铭庭心中叹气,想必,她定然也是使了手段对白羽岚这般说的。
“实话?”叶铭庭心中不耐。
玲玲心中再次一紧,但那时间,的确是近,若非玲玲晓得叶铭庭醉酒那日,是真的没碰过自己,指不定,连她自己都要觉得这孩子是叶铭庭的。
“当真。”玲玲支吾着,道:“那日,侯爷醉酒,这便,有了这个孩子......”
见叶铭庭脸色不大好看,玲玲怯生道:“若是侯爷不喜,便将玲玲赶出府好了,玲玲并非想要侯爷这泼天的权势富贵,只是想着,能和侯爷有个结果,能有个侯爷的孩子,便也就知足了。”
一番话说得殷殷切切,要不是叶铭庭晓得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又晓得这孩子并非是他的,只怕,还真是要被她这番话给打动了。
“呵。”叶铭庭轻笑一声,起身走到玲玲床前,将她的下巴给捏了起来,冷声道:“看来,你很不听话呢!本侯说过,要听的是真话!”
谁知玲玲便是这样被叶铭庭给吓着了,也没有改口,仍旧是一脸殷切道:“自然,玲玲说的,都是实话!”
叶铭庭冷笑一声,心中猜想基本也是定下了个七七八八,当下也不打算搭理她,转身就离去了。
看见远去的玄色身影,玲玲心中忐忑,但只要她不改口,孩子不下地的那天,谁又能知道这件事!
叶铭庭仔细回想了一下那天的事,他几乎是可以绝对地肯定,他并未碰过玲玲,虽然那时,玲玲也断然不是处子之身,但她身上,根本就没有任何痕迹!
想来是白羽岚找过来的时间太快,她根本还来不及将事情做全套,也就忘记了在她自己身上掐出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