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益州,天旷云漫,白日间,天气仍然炙热如昔,等到晚间,风中传来一股飒飒凉意,令人气爽神宁。(飨)$(cun)$(小)$(说)$(網)免费提供阅读
城中到处仍然枝绿叶翠,杂草丛中,五颜六色的小花遍地开放,淡淡香味飘来,仿佛夏日并未走远。
悄然间,夜幕降临,秋月如水般瞰视大地,纳凉的人们,才感到一丝萧索的秋意。
益州郑府中,里里外外,张灯结彩,仆人和婢女们欢声笑语,因为郑方的女儿郑静生了一个大胖小子,郑方高兴之余,对府中人大加赏赐。
奴仆和府丁们纷纷对郑方和原登飞表达了恭贺之意,府中内外,处处流溢着夏日的暄哗。
唯有原登飞,在笑不拢嘴之余,背过脸时,满面的萧索秋意,他自已心知肚明;郑静生出的男孩是毛公子的孩子,和自已没有任何关系,但为了刚到手的荣华富贵,原登飞只能满面欢笑,努力在众人面前做好这个挂名父亲。
“贱货、婊子,竟然让老子给这个姓毛的‘野棒槌’当爹,早晚搞死他,还有郑静这个烂货,也一定不会放过你......”
月色中,原登飞穿过郑府花园,向郑静居住的小院走去。
秋天的夜风很凉,但原登飞心头燥热,不论真假,再不愿意,他也需要在一定时间内看望一番自已的妻与子。
房间内,一片凌乱狼藉,孩子正在竹筐中熟睡。
刚做了母亲的郑静有些肥胖,原本娇小有致的身材变粗放圆,桃花般的面孔上,多了一丝虚肿,和塌皮的馒头一般,原登飞看看倚在塌上的郑静与孩子,心中确一阵厌恶,腮上迅捷堆起两堆肉,面色如春。
郑静听到响声,睁开眼来,见是原登飞,面上顿时浮现一丝不屑,说道:
“姓原的,看你满面笑容,老娘现在都有点佩服你了。
既然你喜欢当爹,便由你给这孩子起个名吧。
”
原登飞两腮的皱纹堆得更高,连声道:
“且容在下想想,想到合适名字,再来探望小姐与孩子。
”
郑静满面鄙夷之色,慵懒的躺了下去,挥了挥手,说道:
“不必了,有事让丫环转告老娘便可,你出去吧。
”
原登飞慢慢退出房间,在院中望着房中温暖的灯火,面色瞬间变得暴戾阴冷,低声道:
“烂货,早晚让你生不如死,知道原某人的手段。
”
原登飞的住外与郑静居室不远,原来是一间盛放杂物的偏房。
原登飞做了上门女婿后,在郑静的安排下,在偏房中搭了一块木板,每到晚上,原登飞在郑府奴仆们羡慕的目光中,拐进小院,钻进柴房,寒床薄被,独自而眠。
房间中,寂寥闷热,偶尔从小窗中吹进一丝凉爽的风。
原登飞进了房间,坐在床板上,缓和了一下憋闷的心情,正想伸手点灯。
幽暗的房中,景象突然一动,从角落里,轻轻滑出一条人影,原登飞毛骨悚然,正欲有所动作。
“别乱动,是本少。
”
原登飞瞬间明白过来,背上顿时冒出一片冷汗,低声道:
“主人暮夜亲临,有何指示。
”
恒少在黑暗中静止不动,调笑道:
“风光荣耀的郑府乘龙快婿,竟独自拥被而眠柴房,实在令人不可置信。
”
原登飞道:
“小人一介散修,无根无倚,又不想沦为盗匪,只能放弃颜面,托身郑府。
若主人日后大事告成,不要忘了提携小人。
”
恒少道:
“这个自然,日后朝堂之上,自然有你一席之地。
本少此次欲攻陷云渺宫,你要想办法查明云渺宫所有的秘密,别院中,你要想尽办法收买人手,所需任何花销,去城中堵坊中任取便可。
另外,一定要查明高恩华与公主是否在云渺宫中。
”
原登飞道:
“遵令,小人定当尽力而为。
”
偏房门忽地被推开,天地宗长老贾智匆匆探头进来,急促说道:
“郑方所在方向,灵力好似正向此处移动,恒少快走。
”
恒少“嗯”了一声,疾步出了房间。
待原登飞奔出房间时,院中秋月当空,寂寥如灭,只有一阵阵蝉声,从远处隐隐传了过来。
夜风轻拂小院中的艳花翠草,一股幽幽的花草暗香,在黑暗中浮动流转。
原登飞站在院中,手挥长剑,慢慢习练郑方不久前传授给他的一些剑术。
墙头“咔嚓”一声轻响,郑方从墙头跃了下来,向原登飞摆了摆手,凝神四下查看。
“为父适才在密室中修习术法,查觉府中周围有数道强大的灵力存在,特此前来查看,现在看来,也许是道法高深的修士从府边经过而已。
”
原登飞躬身道:
“父亲大人早些安歇吧,小婿适才一直在院中习练剑法,并无任何异况出现。
”
郑方看了看郑静的房间,问道:
“静儿和孩子都睡了吗,你也早些休息吧,都累一天了。
”
原登飞道:
“母子均已入睡,父亲大人放心。
”
数日后,原登飞带领郑府中的健壮奴仆,赶着数辆牛车,车上装满各种生活用品。
沿着益州通向青城山的古道,悠悠而行,在道边两侧的猿啼声中,赶赴云渺宫,求见卫子姬与卫子怡。
卫氏双姝见原登飞携带如此众多的物品上山,颇感意外,连忙将原登飞等人带至宫内一处偏殿中。
“大事不好了,在下得知,恒少已然带领大队人马,返回凌风观中居住,一定是冲着我们郑府与云渺宫而来的。
郑家门主让在下携礼上山,共议应对之策。
”
恒少带人马返回益州不久,云渺宫中便已得到信息,千机夫人早定下应对之策。
卫氏双姝此时见原登飞、代表郑方如此隆重前来问计,均感觉郑方有些小题大作。
“原道友,恒少除了嚣张狂傲,会耍点小聪明外,没什么大本事。
以前怎么应对他,以后继续怎么应对他,如果他明着攻打郑府,云渺宫定当出面相助郑府。
”
原登飞舒了一口气,拱手道:
“有卫道友这句话,在下便放心了,回头一定禀明郑门主,请他放心。
”
卫氏双姝相互对视一眼,心中均想;以前怎么从来没看出郑方如此胆小怕事,现在看来,威名显赫之下,原来是个胆怯之辈。
双姝面色确是如常,仍然与原登飞客套一番。
原登飞眼珠一转,说道:
“会稽郡东一别,听闻高道长也在云渺宫暂居,在下妻子刚产下一名男童,孩子母亲常常莫名心悸,能否向高道长问医求教。
”
卫子姬闻听关系到产妇安全,不虞有诈,坦然道:
“高道长确实正在云渺宫中暂住,原道友在此稍等,现下便请他来,与你见面。
”
时间不长,殿外脚步声响中,高恩华面上缱綣着悠悠笑意,出现在殿门中。
身后纤影一闪,穿着青衫道袍的司马雪如小尾巴般跟了进来,见到卫子怡后,立时欢声笑语,自顾说笑起来,好似没看见原登飞一般。
高恩华拱手道:
“贫道见过原道友,请原道友将病人的情况详细复述一二。
”
原登飞便又大约说了一些情况,眼睛确一直盯着司马雪看个不停。
司马雪似有感应,蓦然转过头来,烟笼寒水般的明眸,将原登飞上下打量,见原登飞腮边堆起两团皱纹,满面笑意。
司马雪心中诧异,迷惑不解。
问道:
“你笑什么,以前可曾与我熟识?”
原登飞一愕,面色有些尴尬,解释道:
“在下原登飞,一介流民,现在猛然间得见公主殿下,见公主清秀脱尘,秀色无双,令在下有些失议,见谅,见谅。
”
高恩华咳嗽一声,接言道:
“原道友所述病人之症,并无惊险,很多产妇均有此症,服些宁神的丹药便可,贫道这里,正有有一些,稍后便取来送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