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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7:比耐力(1 / 1)

467:比耐力

纯名义上算不算共度一生的人?还有什么比共处一室、同床共枕更真实的女人?抚摸着绵被下熟睡的纯一丝不挂成熟的侗体,致远下面又在充血、开始坚挺。

清晨的**是不是特别的强烈?

纯是侧睡,卷曲着背对致远。她的背光洁如玉,侧影起伏多姿。致远就从后面挺进去,刚开始感觉有一点阻力,缓一缓,又再进多一点,轻入浅出。

随着不断的运动,感觉越来越湿润,越来越顺利。

由于昨天释放太多的缘故,致远可以坚持很久,可以慢慢地享受那份温暖的包含。

纯不知道是醒了,还是仍在熟睡,但她嘴里发出轻轻的叹息和极力压抑的不均匀的呼吸,却明确地暴露无遗。

感受着直入云端的美妙感觉,他们都不愿改变姿势,两个人继续像浪尖上抛动的小舟一样在前后轻轻晃动,慢慢飘上那**的云端……

东部大陆——银月城

笑愚:“不找也可以,一会儿我给倪如花打个电话,就说你回心转意了,到时候让她找你交交心唠唠嗑,对着月亮谈谈感情……”

慕云一张帅气的脸马上绿了,无比谄媚地搂住了笑愚,哀求道:“大哥,我错了,错的没谱了……您老饶了我吧,上刀山下油锅兄弟我也在所不辞啊,你千万别再提那个女人……”

倪如花是慕云升学生时代不幸认识的一位奇女子,每每想起这姑娘,那双眼那张脸还有她那比母豹子巨大的胆,总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起超级女声海选。

通常情况下,人们看了倪如花一眼后再没勇气看她第二眼。其实倪如花也不是很丑。如果她不说话也不动摇,就安静的坐在那里,你不会把她当成一个恐龙,问题是她很爱说话也很好动……

倪如花的特点是敢说敢做,敢爱敢恨,遗憾地是至今也没听说有哪个男的跟她交往过。这姑娘说话时的动作表情很少有男人能扛的住,并且一贯我行我素……至于在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每当看到关于芙蓉姐姐的报道。人们就会想起她。

并且倪如花同学有崇高的理想,曾经在大一时公开宣布,她的意中人要有姚名那么高李小龙那么能打元彬那么帅巴乔那么忧郁梁朝伟那么有气质刘德华那么有男人味罗大佑那么有才华李嘉诚那么有钱,并且这男地要开私人直升机在万众瞩目下向她求婚,然后俩人在万众瞩目下乘豪华游艇在太平洋上举行婚礼,最后俩人再次在万众瞩目下幸福的周游世界渡蜜月。

笑愚常常在想,如果有这样的一个男人爱上倪如花,那真的是一件人神共愤的事情。

而更不幸的是。在这样一个传说中的男人还没有爱上倪如花的之前,倪如花竟然率先红杏出墙,爱上了慕云……那时节,这姑娘追慕云追地死去活来又活来死去。连老天爷都差点感动的哭了。

可以想象,面对这样一个女人的追求。早年的慕云除了躲避之外,还能干什么呢?

即便是多年之后地今天,根本不需要见到这个人,只要听到倪如花的大名,慕云立马就会产生一种毛骨悚然痛不欲生的感觉……

而更不幸的是,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倪如花爱慕云爱到要自杀,当时不知道出于什么动机,笑愚很是厚道地安慰并且劝解了倪如花一回……从那以后。为笑愚是世界上最善良的男人,承诺以后笑愚要有了麻烦可以去找她帮忙。

现在,大家知道慕云为什么会哭爹喊娘地求笑愚了吧?

晚饭时间,痛不欲生的人不再是慕云,而换成了初夏。

这姑娘终于明白眼前的三个男人是什么货色了,这几个家伙看起来貌似杰出青年。实际上一个个根本不知道脸皮为何物的混蛋。这些家伙居然都自称没谈过恋爱,更有甚者,比如某个姓笑地,竟然自称处男,哭着喊着要初夏帮忙介绍一个女朋友。

在他们眼里,初夏那个瑜伽会所,肯定花姑娘大把大把地,此时不把握机会更待何时?

强忍住了拿筷子戳这几个牲口的冲动,初夏被软磨硬泡的没办法了,总算含糊地答应了几人的要求……至于何时兑现。她想,那是另外一回事儿了。能拖就拖,等个一年半载的再说。

哪知道见初夏点头后,慕云马上很是嗨皮道:“嫂子,你太仗义了。啥也别说了,明天下午我就去你们会馆逛逛……”

听到这话,初夏有点发懵。

没想到思远在慕云发话之后,马上接口道:“明天下午?那多晚啊,不如明天上午就去吧?”

听到这话,初夏有点想哭。

这时候笑愚表现了自己身为妇女之友体贴的一面,他很是为初夏着想,厚道地说:“你们俩畜生,就这么唐突地跑过去,多影响嫂子工作啊!我看不如这样吧,嫂子,你现在就打电话叫你几个单身地美女朋友出来玩玩吧,没事儿,有慕云请客……”

这话前半句让初夏很是感激笑愚。但听到后面半句,初夏很想立刻昏迷过去。

无比赞赏地看了笑愚一眼,慕云和思远同时道:“对对对,这主意好,马上打电话吧……”

聪健傻愣愣地坐在旁边,这种时候,他还真不知道该帮谁才好。

突然站了起来,无比利索地收拾着碗筷,嘴里呐呐道:“等下再说,我先去洗碗……

说着,逃命般地向厨房跑去了。

这么做换来的结果就是大家死死地盯着聪健,慕云说:“聪健,你老婆不讲究啊,居然想给我们开空头支票!”

聪健郁闷异常。嘿嘿笑了笑,突然也站了起来,然后说了一句很没男子气概的话:“我帮我老婆洗碗去……”

剩下三个老爷们儿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干嘛才好了。笑愚脸上突然流露出一抹羡慕的神采,喃喃道:“你们瞧,多幸福啊,妇唱夫随的,连下厨房也一起……

思远接口道:“是啊。我多少年没跟一女地下过厨房了……”

这时候慕云骂道:“得了,你们俩发什么骚啊,自己去找一家庭主妇不就行了吗?”

笑愚苦笑:“家庭主妇真有你说的那么容易,那这世上就没光棍儿。”

这话换来的是几人脸上同时黯然一片,纷纷抽着烟,沉默不语,也不知道都在想什么。有时候你会发现,找一个肯和你上床的女人不是很难。但要找一个真心诚意肯嫁给你的女人那就太难了。

闲着也是闲着,思远突然问:“这么多年过去了,大家想法也该不一样了吧。都说说,你们现在想找一什么样地老婆?”

慕云笑道:“不是说了吗?我就找一温柔体贴的。偶尔我出轨她不会跟我玩儿命的,那就差不多了……”

思远看着笑愚:“笑愚,你呢?”

笑愚仔细想了想,说:“说实话吧,哥们儿有点矛盾。有时候我在想,要找不到自己想要地那个人,还不如不找……有时候又想,哪天他妈惹急了就随便找一个凑合得了……怎么说呢,反正我现在不是很确定。估计还得过两年才能定性吧……

然后二人看着思远,笑愚问:“你呢?”

思远突然笑得很猥琐:“我就比你们俩要实际多了,兄弟我是现实主义者……最好哪天能勾搭一个患了绝症的风骚富婆。然后结婚没几天,她挂了,财产归我了。就这么简单……”

“日,禽兽!”慕云骂了一句。

“禽兽不如!”笑愚跟着骂了一句。

“连禽兽不如的东西都还不如!”聪健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厨房溜出来了,也跟着凑热闹。

思远显得很无辜:“这很禽兽吗?我日,偶像剧里不都这么演的么?哥们儿只是说心底话而已,至于吗?”

几人都不说话了,每个男人都明白,要找一个可以做老婆的女人,哪有那么容易……时候,不能实现理想,那么。现实一点也未尝不是好事。

不知道怎么地,笑愚心情好像突然之间滋润起来了,他拍着聪健道:“走,聪健,陪我出去买包烟……”

慕云很纳闷儿,问:“我这不是还有一条吗,干嘛出去买?”

“我不爱抽你那烟行不行?”笑愚牛逼哄哄地撂下这话,拉着聪健就往外走。

出了门,聪健平静道:“问吧,想问什么尽管问。”

笑愚装傻充愣道:“问什么?”

聪健:“日,你还玩这套……不就想问今夕的事儿吗,尽管开口吧!”

笑愚笑了笑:“嘿,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既然你这么有诚意,那我就问了哈?”

聪健:“……得这么贱,说正题。”

“很好,我就欣赏你的直接。”笑愚赞了一句,酝酿来酝酿去,他问了一个很有深度的问题:“今夕……呃,就你看见那像今夕地人,他比以前高了还是矮了?”

聪健虎目圆睁,骂道:“你傻逼啊,会有人越长越矮的吗?”

笑愚一愣,转念一想,自己问这问题确实很傻逼。于是他挠了挠头发,讪笑着接着问:“那你说,她胖了还是瘦了?”

聪健:“不说过了吗,跟以前差不多吧。”

笑愚:“长发还是短发?“

聪健:“算长的吧,和致远以前的长发差不多……”

笑愚:“染过没有?”

聪健:“他就一直那样……日,我说你问这些干嘛呀?”

笑愚:“日,我要知道我干嘛问这些,那我还问你干嘛?”

聪健被暗这话给绕地有点头晕,无奈道:“得,那你继续。”

笑愚想了想,问:“你见她笑没,还能看到小虎牙不?”

聪健摇头:“没见她笑过……”

笑愚心一沉,突然深吸了一口气,问:“你看仔细没,她右边耳垂有颗很小的朱砂痣,你瞧见没有?”

聪健无语了,然后难得地幽默了一把:“你觉得隔着十几二十公尺的地方,我能看得那么清楚吗,那得需要多厉害的目力呀?兄弟啊,我叫聪健,不叫铁掌水上飘裘千仞……”

看着满脸失望的笑愚,聪健纳闷儿道:“咦,不太对劲儿啊,以前我又不是没见过今夕,她耳朵上没朱砂痣吧?”

笑愚含糊地笑了笑:“我就随便一扯,你别那么当真……”

聪健一把抓住笑愚肩膀:“不对,瞧你小子这贼样,肯定有问题。说实话吧,以前我就一直觉得你跟今夕的事儿有点蹊跷……今儿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东西瞒着我?”

“哪有,你想太多了。”笑愚辩解道。

聪健忽然一拍脑门儿:“想起来了,就几年前吧,有次慕云说,他在街上见到今夕了,可是当时我跟你还有今夕明明在一起玩儿……当时我一直认为要么慕云在瞎扯要么看错人了,打败现在我不这么想,你老实跟我说,是不是有两个今夕?”

笑愚身子颤了颤,然后嘴角扯出一个弧线:“靠,你想象力真他娘地丰富!”

聪健大手一用力,喝道:“少他妈贫,你小子一蹲下我就知道你要拉屎撒尿,甭瞎扯了,今儿给我坦白交代!”

笑愚很坚挺:“打死我也不说!”

聪健:“那好,我就先打死你再说!”

笑愚马上放弃了立场:“别介啊,大家都文化人,至于吗?”

聪健:“那你说清楚!”

笑愚突然很正经地盯着聪健,语气也严肃起来:“这事儿很扯淡,说实话吧,我现在都还没完全搞清楚……你容我缓一缓,以后等我想明白了,再说给你听行不?”

聪健松开了手,不说话了。但他记得很清楚,刚才这一秒,他从笑愚眼里看到了抹不去地隐痛。

笑愚也没说话,凭着聪健刚才的描述,他开始在脑子里玩儿命地拼凑着今夕如今的模样。但在半晌之后,笑愚很悲哀地发现,自己突然记不起今夕的样子……

萧四住在“听雨轩”。

没有雨可听,只有听雪,听六角形的精灵在风中摇曳、最后飘落在大地上悄无声息的声音――既然悄无声息,哪来的声音?

别人听不到,萧四能,因为他除了听雪,几乎没有什么事情可做。

他来“怡和钱庄”已经几天了。

几天的时间里他与外界完全隔绝。

一走出门,马上会有人从暗处闪出、客客气气地提醒他:“请止步。”

这些人未必能留住他,可他是来谈判的,不是来打架的,况且这里是“怡和钱庄”,不是暴风城,没有人能够轻易地走出去。

这次胡老板让他一个人来这里代表暴风城谈判,这是胡老板对他极大的信任,作为全权代表,萧四感到是一种莫大的荣誉,同时也深感肩上所担负的重大责任。

成大事者,必临事而惧,好谋以成。用四个字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就是“如履薄冰”。

谈得好、和;谈得不好,则战。而无论是和是战,都必将深刻影响“怡和钱庄”和暴风城的未来,都必将深刻影响东部大陆将来的格局。

无数人的生命、无数人的鲜血、无数家庭的完整,全在于此次谈判的结果。

萧四不能不谨慎、不能不小心翼翼。

关于怡大总管的资料,萧四收集得不少,他要面对的首先是这个老狐狸一样狡猾可怕的谈判对手。

第一局,应当是打成了平手。

萧四以突然的出现给了对方一个难堪、一个措手不及、一个下马威;怡大总管则以不理不睬,还了一个脸色。

谈判是一种技巧。

双方都在这一来一往中暗暗地揣摸对手的底牌。

它需要狐狸的狡猾、骆驼的耐力、黄牛的坚韧、群狼的战略。甚至还需要一点点猛虎的凶猛、老鹰居高临下的气势以及疯狗的无赖。

脸上还要有一副扮猪吃象的傻态。

所谓大智若愚的人,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萧四知道不会等太久――他不会听太久的雪――外面的形势不会给怡大总管太多的时间。

良好的心理素质、准确的判断能力是成功的前提。

他的判断一向非常准:在他今天听到第十一万七千二百八十五片雪花落地的时候,钱庄来人通知他,下午怡大总管要亲自带他去见一个人。

一个可以决定未来的人。

致远在宅院的几天里,发现了两个非常奇怪的现象。

一是整个有前庭有后园、三重的巨大宅院里,有丫环、几个老妈子、几个园丁、几个杂役、几个马伕、还有两个名厨,一个大夫,但是竟然没有一个护院。

“松居”的孤本珍籍;“兵冢”里的名器;“品苑”的古玩珍奇,这些都是非常值钱的东西,需要好好警卫的。

其中的任何一件如果让外界知道了的话,都会引起东部大陆上的轩然大波,都会引起无数人的觊觎,甚至招来杀身之祸。

怀壁其罪的道理,致远还是明白的。

二是以松少爷的排场、身家、环境,应当是一个很有地位的人。

有次致远和春兰闲聊中,谈到了杨州的松花糕,晚上的点心里,竟真的出现了正宗的、还有些温热的“秦淮楼”大师傅做的松花糕。

还有一天,致远视察后园西侧的马厩,里面养着数十匹良马,当时无意中说起:“据闻西域的汉血宝马是马中之龙,要是这里能有一匹就好了”。第二天下午,一个马伕竟真的牵了一匹汉血宝马,笑咪咪地请致远试骑。

可这样一个人,在重病一场、大病初愈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个人来探望,没有一个外人来关心,这正常吗?

这显然很不正常。

宅院的大门一直紧闭,既没有人来,也没见院里的人出去。

“秦淮楼”的松花羔、西域的汉血宝马是怎么送进来的?每天的山珍海味、日常开销又是怎么维持的?

他们为什么不出院?难道就这样在这里颐养终生、老死残喘?他们不知道外面的花花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人生很有趣?

一切都是谜。

有两次致远想出去,纯都会露出一种恐惧神色,死死的抓住他哀求:“为了盼儿、为了这个家,千万不要出去。”并一再说:“你答应了我的呀。”

外面难道有魔鬼?

无论外面有什么,致远都决心在适当的时机走出去。

他虽然失去了“天涯”剑,可是他并没有失去勇气。

倒退回去十年,在他刚出东部大陆动不动就爱热血冲动、拨剑相向的时候,他一定会“剑在人在、剑无人亡”。幸好以他近二十的年纪,多年的生活沉淀,致远坚信的是“剑不在手、剑在心中”

是的,只要你心中有剑、心中有勇、心中有爱,何必非要整天剑不离手、手中舞剑?

剑本铁器、剑本无性。

关键是用剑的人。

怡养财,男性,五十三岁,未婚娶,独居。

怡和钱庄大管事。

十三岁入钱庄,做过杂役、点银、算计、组长、小管事、中管事,熬了三十年,才熬到今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仅次于庄主邹锋这样的地位。

整个钱庄界对他的评价是:谨慎、仔细、冷静,就象他的名字一样,善于理财,是一个不可多得的钱庄奇才。

据东部大陆传言,怡养财并不会武功,没有人见过他出手――至少活人没有见过,灵隐寺的高僧空大师却认为怡养财是目前东部大陆上轻功、暗器最好的十个人之一。

这是萧四收集的怡大总管的个人资料,写在一张卡片上,现正在他手里慢慢燃烧,渐渐化为灰烬。

萧四中午吃了小半只鸡、二两牛肉,一碗人参汤,一小碗米饭,没有沾一滴酒。

他一向吃得不多,这已是尽最大努力能吃得下的东西了――谈判往往是夜以继日、旷日持久的事,谁知道这一轮谈判会谈多久――他需要保持足够的精力。

萧四饭后小睡了片刻。

销毁资料,整理礼品,换了一件暖和的崭新裘皮大衣,他喜欢新的东西,新衣让他觉得精神换发、神采飞扬。他身上穿的衣服,无论式样和质料都很高贵。

锦衣夜行可不是他的性格。

能享受有时候他会尽情地享受。

然后他独自静静地坐在“听雨轩”的雅居里,静静地等待“怡和钱庄”礼宾人员到来。

同一时刻。

怡养财正在他的书屋里慢慢放下关于萧四的资料。

在书屋在第二个架子上,第三层第五十七小格中,放的就是萧四的资料和丹青。

萧四,男,二十九岁,已婚娶。

妻古氏,一女三岁。

出身门派不详,术法为“修罗手”。

暴风城坐的是第四的位子,主要负责日常事务和外事。

怡大总管通过东部大陆上的朋友以及钱庄里见过萧四的客户等多方反馈的信息,觉得这个人有三大值得关注的地方:一、术法。

关于掌,江湖上铁砂掌、降龙十八掌、“暗然**掌”等一直是最高的境界,女人练武也就是“九阴白骨爪”之类的爪,从来没有叫“手”的,萧四的练的称为“修罗手”,并以此名扬天下,它特殊而卓越的地方在哪里?

二、才干。

东部大陆上公认,以萧四的才干和贡献,早就可以坐上第二的位置,他却一直非常安于目前的地位。一个没有野心而又有头脑的人,一个年仅二十九岁的年青人,假以时日,到怡大总管这把年纪的时候,他该处在什么位置上?

二、弱点好色、揽权、贪财、滥酒、无节、失礼,这些弱点似乎与萧四无关,他的爱好是什么?他的弱点是什么?

一个人如果从一个小伙计做起,熬了三十年,才熬出头,那么他的诸多习惯都很难改变。比如,怡大总管就比较喜欢“旧”。

旧的东西让他觉得很熟悉、很塌实。

怡大总管穿着一件半旧藏青棉衣,走出居所去“听雨轩”迎接萧四。也许节约惯了,这件半旧藏青棉衣虽已穿了几年,他仍舍不得丢。

在去的路上,他一直在为这三个问题所困扰,他希望,通过与萧四接触,能回答清楚这三个问题。

只要能回答清楚这三个关健疑问,他就能找到对付萧四的方法。

他就能在这次谈判中为“怡和钱庄”争得更多的利益。

眼见为实。

不见不知道,一见吓一跳。

尽管有很多的心理准备,尽管见过很多的大场面,萧四在礼宾人员陪同下走出“听雨轩”的时候,眼前所见也不禁让他为之动容。

一驾由三十二匹清一色白马拉牵、象条船一样巨大的八轮蓝色马车,在七十二位白衣骑士的拱卫下,静静地停在“听雨轩”门前新辅的红地毯前。

清一色的白马、清一色的白衣骑士。

那辆马车实在太大太豪华,几乎占据了半条街,没有三十二匹健马休想拉动。

怡大总管就站在红地毯中间,一张老脸微笑着,努力装出一副热情似火的样子,迎接萧四。

身处两大敌对阵营,萧四也从没有见过怡大总管,更没有见过怡大总管的笑容,不过,他第一印象还是觉得怡大总管不笑可能更自然。

当主人也有当主人的难处。

即使心里恨不得一口把你呑掉,面子上也要象个主人的样子――只是他们的眼神完全不一样――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两人目光相对,闪出一片寒冷的火花,与周围盛大的欢迎场景完全不一致。

――他们的眼里都象有根针。

“请,”

怡养财客客气气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上马车。”

马车里很宽敞,很舒适,装饰高雅。几幅名家字画、几件精美的古玩、几个红色的小灯笼,一榻、一桌、一几、一香炉。

更绝的是还有一个小小的舞台每一寸地方都被利用得很好,显然都经过精心的设计除了萧四和怡养财外,两个奉荼的白衣童子,还有四个绝色佳人在舞台上轻歌曼舞,演的是仿东周列国时期齐国歌舞《梦回春秋》。

怡养财半眯着眼,斜坐在锦塌上,老气横秋地靠在正中的茶几后面,静静地近距离地观察萧四。

萧四坐得很直,很正规。他是那种任何时候都非常重视礼节、形象的人。

马车慢慢地移动,缓缓加快,非常平稳,在里面甚至感觉不到丝毫的抖动。

他们要去见一个人。

一个能够决定谈判结果的人。

这个人一定是庄主邹锋――除了他还有谁会有如此大的排场、如此大的手笔、如此大的气魄?除了他又有谁能决定“怡和钱庄”的未来?

萧四对自己的判断一向很有信心。

只是他知道这一去就是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表面看来,暴风城和怡和钱庄一来一往打成了平手。

双方损伤都很大。

萧四和胡老板却知道时间越久,暴风城会越困难,越可能输――在东部大陆上输的结果是什么,大家都很明白。

――那不仅仅是暴风城一百零八家赌场、十三家妓院能不能开下去的生死攸关的大事,而且是他们还能不能活下去,能不能生存的问题。

东部大陆上的血雨腥风萧四也见得不少了。

暴风城号称“赌镇”,赌是它的命脉,也是它的软肋。这毕竟不是一门光彩的行业,更是一门容易让人眼红容易得罪人的行业。

总有些输了钱的赌徒会怨恨。

“怡和钱庄”则完全不同,他们放款是帮人农耕、纺纱、水利、建屋、修城,虽然有少数人还不了款,但绝大多数人还是受到了扶持、按期还了款。

即使是少数还不了款的,也不至于象赌输了的赌徒动轨被缷手断脚――单这一点,想毁暴风城的人一定会远比想毁“怡和钱庄”的人多得多。

他们做事谨慎,人脉很广,广结善缘。

更重要的是,作为东部大陆最大的钱庄,“怡和钱庄”有远比暴风城雄厚的资金。

有钱能使鬼推磨。

何况他们背后还有富商巨贾、官府显贵。

萧四来之前,曾问过胡老板自己该如何做。

胡老板眼神复杂地看了他很久,只说了四个字:“相机行事。”

这四个字让萧四想了很久。

暴风城要想彻底打败“怡和钱庄”就一定要冒险、走偏门、出险招,败中求胜,险中求生。

他想到了胡老板对自己的知遇之恩,想到了暴风城的处境,想到了“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的豫让刺赵襄子无恤,“士为知己者死”的聂政刺韩国丞相侠累,“视刺万乘之君,若刺褐夫”的专诸刺吴王僚。

想到胡老板欲言又止的眼神,他知道胡老板不忍心把话讲得太明,有些话胡老板也不忍心说出来。人与人之间是讲感情的,跟了胡老板那么久,他们几乎情同父子。

“相机行事”就是要他找机会去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一个人会成为怎样的一个人,在于他的选择。但最难的一种是生死的选择。在生死之间,有许多人选择了死,这说明世界上必然会有比生命更宝贵、更值得珍惜的东西。

萧四只认一理:知恩图报,并且以死相报!

一入东部大陆,没有回头。

他决心效先辈的行为,在适当的时机去完成这一壮举。

“天涯”剑不仅仅是送给邹锋的礼物,更是要他命的利器!

“怡和钱庄”很大,它所在的城市更大。

这是一个古老繁华的城市,曾是六朝的古都。

马车走了很久,出了“怡和钱庄”,出了城,到了郊外。

郊外的路本来不好走,这条路却修得很直很宽,路两旁还植着整齐的、郁郁葱葱、四季常青、桂着冰凌的松树,远处还有些可爱的梅花鹿在雪地里跳跃。

萧四没有心思去看四个绝色佳人的轻歌曼舞,也没有心思去看郊外的美景,甚至没有心思去看怡大总管嘴角那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怀好意的奸笑。

他在想见面的环境、邹锋会有多少侍卫,他该如何把握机会、如何出手。邹锋是东部大陆上著名的巨头,单想见他一面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更何况行刺。

随着马车稳稳地前行,时光静静地流逝,萧四的心情越来越紧张,**越来越强烈。

萧四有个很怪的习惯――每到要做一件重要的事情之前,**总是特别强烈。每次做完之后,他总要和妻子尽情地享受、尽情地放松。

现在他只能耐心地等待。

马车终于在一座白墙黑瓦的宅院面前停了下来。

“松少爷、少奶奶,有客人来了。”

冬梅和春兰两个贴身丫环慌慌张张跑进来报告有访客的时候,致远和纯正在瞹室里悱恻缠绵。

致远非常痴迷于与纯**,纯对他的诱惑实在太大。

纯时时找理由拒绝他,可越是拒绝,致远越冲动。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越是不容易得到的东西,越是想得到。

如果不是有特别重要的事情,冬梅和春兰也不至于在这种节骨眼上来打扰他们。眼前所见,弄得这两个情窦初开的小丫环也满脸通红。

弄得致远和纯也是手忙脚乱。

尴尬之余,致远是又惊又喜,他就怕没有人来。

访客就是怡养财大总管和萧四。

宅院四周松树环绕,透着一种威严、肃杀的气氛。

松林里人影闪动,不知有多少护卫潜伏其中,如果不是怡养财大总管亲自带萧四来,恐怕他在松林边上就被人截住了。

他也许连宅院都无法靠近。

进得院来,院里非常宁静、平和,根本没有外面那种浓浓杀气,完全是里外两重天。让萧四感到很奇怪的是,竟没有看到一个保镖、一个护院、一个警卫。

这一发现让他心里砰砰直跳。

一切是不是太顺利了一点?邹锋胆子敢这么大?

他们在客厅坐了很久,主人才出来。致远大白天穿衣服浪费了不少时间。

有两个人没有想到:萧四没想到这里的主人根本不是钱庄庄主邹锋,而是一个三十四、五岁左右的中年人。致远也没有想到又见到了怡大总管,这个阴魂不散的对手。

“属下参见松少爷。”

怡大总管看见小秋,显得非常尊敬,根本是一副属下对主人的神态趋前请安。

致远也是一个演戏的天才,反应够快:“免了,这位朋友是……”

“这位是暴风城来的客人萧四先生。”怡养财为双方做了介绍:“这是我们二庄主邹松先生。”

被介绍两人都吃了一惊,致远惊的是自己有这么高的身份,萧四却是眼前一亮。

“怡和钱庄”和暴风城不一样。它是显赫世家,经历了很多代了。到邹锋父亲那一代,只有两个儿子:一是长子邹锋,二是少子邹松。

邹锋与邹松两人年龄相差很大,邹松是老庄主晚年得子,自然有些偏爱。

问题就出在这偏爱上,邹老庄主曾经有段时期想打破世袭罔替、长子继位的传承,让少子邹松继承庄主之位。

当时,老庄主已经看出了邹锋心狠手辣、野心太大。

后来虽因宗族反对等种种原因作罢,但却从此埋下了兄弟失和的种子。

随着邹锋羽翼渐丰,老庄主担心自己百年之后兄弟反目、同室操弋、相煎何急。于是,临终前留下“兄终弟及”的遗训,指望能够平衡双方愿望,实现权力的平稳移交。

“兄终弟及”的意思就是在邹锋死后,庄主一位直接传给少子邹松。

可这世界上有几个人不想把权力留给自己子女,而传给兄弟的?

于是,老庄主百年之后,一向人气很旺、风流倜傥的松少爷很快就从众人的视线里消失了。

东部大陆上再也没有听到过有关松少爷的任何消息。

萧四意想不到的是,在这种地方这样的情况之下见面了――他很可能无意中找到了瓦解“怡和钱庄”的关健所在。

祸起萧墙是他最愿意看到的事情。

他就怕对手团结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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