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居然是蒙娜丽莎,这出乎意料的结局让萧张哭笑不得,但他仔细思量这一切,却发现这欧亨利式的结局倒是在情理之中。怪不得蒙娜丽莎神秘的微笑几百年来众说纷纭,莫衷一是,原来是上帝在背后搞鬼,只是不知上帝是怎么把她的相貌弄到达芬奇老头的脑子里的。
想不到啊,达芬奇老头和我一样,也是个开挂的,作为人民币玩家,就是不一样!
萧张嘴角抹过一丝浪笑,爽快地甩了甩头。这一番啼笑皆非的离别,把刚才莫名阴郁的心情一扫而空。萧张只觉斗志昂扬,脸上不由得容光焕发,虽是一直向无边的深渊坠下,心里也不觉恐惧。
不一会儿,下坠之势慢慢降了下来,萧张稳稳落了地。萧张打量四周,仍是一片黑暗,与上面完完全全明朗的云海恰恰相反。
脚踏实地,萧张放大胆子向前试探性迈了几步,仍是实实在在的空间,可当他左移一步时,左脚陡然悬空了。
这可把萧张吓惨了,他连忙向右窜去,捂着胸口,不禁有些后怕,叫道:“哎呀,吓死宝宝了!”好吧,既然左边不行,那我向右移动试下。然而这次萧张有了经验,唯恐右边也是悬崖,便小心翼翼,一点点向右挪动步子。
果不其然,右边不远处也是悬空了。左边右边都是悬崖,这是什么构造?萧张也不去思索这些有的没的,这下索性呆在中间,蹲在原地,一动不动,心想:上帝,是时候睡一波了吧。晚安!
一道光芒却是陡然从天而降,刺啦啦干脆利落直接打在了萧张的身上,宛若舞台上的聚光灯般。
慢慢习惯了黑暗,强光袭来,萧张连忙遮住双眼,待他又慢慢重新适应了光芒,放眼望去,四周却仍是黑黝黝的黑暗。连光芒也无法射穿的黑暗,这里除了他,一切都是黑暗的。
什么鬼啊?萧张顺着柔和的光芒,向上望去,只见上空裂开了个口子,不就是刚才云海移除的口子吗?刚才他就是从那里掉下来的,现在,上帝应该就在上面看着他吧。
萧张还想仔细瞅瞅,然而身体却在不知不觉中悄然变化。
“我的手!”
“怎么会这样!?”
萧张吓得大叫,他不经意间,竟是瞅到了慢慢变小的手,那个成人般的五指大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变小,指甲悄然退去,皮肤变得细腻,最后竟是化作了新生儿般的稚嫩小手。
我擦!?
萧张目瞪口呆,无论如何他也接受不了面前的事实,可没等他反应过来,他全身上下几乎同时开始发生变化。
头发脸庞四肢甚至衣服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演变,萧张惊慌失措望着慢慢变小的身体,摸着渐渐柔软的脸蛋,看着消失不见的黑色外套蓝色牛仔酷白色球鞋,只恨一心不能二用,去见证全身上下脱胎换骨的神圣过程。
呆若木鸡!此时的萧张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他尴尬躺在地上,作为一名新生儿,他全身的骨骼都没发育完全,连坐起来也成了奢望。他只能束手无策躺着,左手小幅度的摆动,右手摆动时却碰到了个东西,他侧过头望去,只见旁边孤零零放着一个奶瓶。
上帝,重生就重生,能不能别玩这么大!我他妈裤子真的脱了!萧张全身**,一丝不挂,只好双手护住了小鸡鸡。
萧张睁着葡萄般清澈澄亮的眼睛,嘴角微微下扬,一脸无辜的表情。
现在的感觉很奇特,萧张拥有了成年人的思维,而承载这个思维却是新生儿的身体。萧张终于明白了新生儿为什么会哭了。他除了哭,还能做什么,连话都说不出来,这是何等的无助绝望。
不过此时的萧张却没有哭,他知道这应该只是是重生的一个阶段而已,马上他就要长大了。
正当萧张镇定下来,四周的环境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光线,将本来一片无穷无尽的黑暗一扫而空。
萧张微微撇头,只见本该是悬崖的虚空此时已经化作了一望无际的田野,想必是深秋时节,田野里到处是金黄的麦子,秋风拂过,麦子随风摆舞,汇成了一条金色的河流。
田野里不少农夫正在劳作,割麦子的,放牛的,两三零星散落。夕阳西下,给一切披上了金黄色的面纱。
萧张虽然只能躺在原地,他还是能侧身向旁边望望,这时,他才发现了躺在下面的原来是一条路,一条黄土大路,而且四周的每一片熟悉的树林,每一条熟悉的河流,每一个熟悉的村落,无不表明这是他上学的路。
萧张侧着身子,向家的方向望去,可惜此地距离家还有点远,被几个湾挡住,他看不到。不过萧张还是抑制住了内心的失落,他相信,马上他就能回家了。
路两旁除了一望无际的田野,还有低矮成片的土房子。天空蔚蓝一片,萧张心想,自己刚出生时,才上世纪90年代,农村的确如此贫穷落后。
不过萧张那时才一个新生儿,对那时候的坏境没有丝毫熟悉感,当下他也只是带着好奇打量了几眼。心想,下一个阶段该来了吧。
果不其然,当萧张看惯了四周的风景,他的身体又开始悄然变化。不过这次不再是逆生长了,他开始疯狂地长大。
萧张似乎再次感到了身体的异样,他再一次警觉般望向小手,果不其然,小手开始慢慢变大,五根手指头悄然生长,恍若竹子般一夜拔节,不过这速度,三鹿奶粉都自惭形秽,无地自容啊。
双手像变魔术般陡然变大,稚嫩得好像吹弹可破弱不禁风的脸蛋也变成了胖乎乎的肉球,让萧张本人都当场忍不住捏了下。道具奶瓶也合乎场景地立马换作了拨浪鼓,萧张忍不住摇了摇手里的拨浪鼓,鼓声叮咚,他的嘴角划过一丝苦笑:上帝,有必要这么认真吗?
下一秒,连姿势都变了,作为一个幼儿,他已经可以走路了。此时萧张不再是光着屁股的婴儿了,他作为一个可以到处浪的小屁孩,已经穿上了开裆裤。不过饶是如此,小鸡鸡没有露出来,萧张就很满意了。脚下踩的路还是那条路,只是经过了几年的行人踩踏,变得更为干黄,不过四周的风景却是完全换了样。
冬天到了,天色将晚,漫山遍野下起了鹅毛般的大雪,一望无际的田野光秃秃的,四周安静极了,只能偶尔听到附近村落里传来几声黄狗的吠叫。萧张向附近的村子望去,风雪很大,视野不是很清楚,但他还是隐隐约约看清了。
经过了几年的变迁,原来村子清一色的土房子里开始涌现出几座楼房。萧张能够看清透过屋门传出的火光,那火光通红缭绕,屋子里一定烤起了火炉,隔了老远,他似乎都能感受到屋子里的温暖,看到一家人其乐融融围着火炉聊天的温馨画面……
正当萧张融入到这种温暖的氛围,四周的环境猛地换了个色调。
春天到了,这是个清晨,融融的春光透过柳叶泻下来,惊醒了熟睡的黄莺。附近村落的土房子已经慢慢销声匿迹,到处都是二层小楼房,犹如雨后春笋般挺立。
田野一片碧绿,春寒料峭,微风拂过还有些许凉意,不过这丝毫没有阻挡孩子们爱玩的天性,他们结伴成群在田野里奔跑,只为追逐蓝天上迎风摆舞的风筝。
萧张把眼光收回,开始打量自己,自己背着双肩背包,他好奇地把书包放下拿在手里,只见正是他小时候最爱的奥特曼书包,他的眼眶湿润了。
前面不远处有几个小学生背着书包行走,他们的欢声笑语隔了不远,传了过来,萧张想追上去,可他跑动起来,二者的距离并没有丝毫拉近。他陷入了时间的漩涡,只能静静做个旁观者,眼见小学生渐渐远去,连背影也消失在树林里,他的心里莫名闪过一丝失落。
萧张还在失落之中,没想到,上帝没有给他时间去好好品味。他一身朴素的小学生服装凭空消失,萧张的眼光开始打量风华正茂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