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此话怎讲?”青瓷虽然好奇,但脸上,还是不见半点儿异色。
闻言,云皎皎也看向阿晚,声音软糯得好似糯米糍:“我们查到青蚨和泣血草的时候,她便知道,不需多时,我们定能查到你,所以,她是主动站出来,只是为了替你顶罪。”
一句话,正好说到青瓷的心里。
她就知道,这个傻阿晚,当初将所有的复仇计划都听了去,就是为了有朝一日,站出来替她去死。
“可她不知道的是,魏府那养在深院中的小公子,长得与你简直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我就告诉她啊,如果她敢自杀,就让你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个魏府小公子的秘密。”这句话,从云皎皎的口中说出来,显得云淡风轻,可听在阿晚和青瓷的耳朵里,却是晴天霹雳。
此时的青瓷,也不能再淡定,抬脚往前走了两步,瞧着云皎皎,颤声道:“你……你说什么?魏府有个小公子,还……还长得同我极为相似?”
云皎皎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点点头。
“难道……当年我的孩子没有死?”青瓷显得有些慌乱,双手不住的搓着,口中呢喃自语:“不可能,当年都说他死了,就连宋稳婆,也说他死了,怎么会……难道宋稳婆骗我?”
如今,听了这个秘密的众人,也比青瓷好不到哪里去,纷纷低声议论。
富贵人家的风流韵事,他们最是好奇。
既瞧不见究竟什么是钟鸣鼎食,光是听着些传言,也是极好的。
“青瓷姑娘,你瞧。”
云皎皎的声音,打断了青瓷的呢喃。
循着她所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真瞧着一身红衣的颜如玉,怀中抱着一个小男孩儿,朝这边走过来。
怀中的孩子,眉眼与自己简直太像。
这是她的孩子!
她确定了!
这就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
到了刑台上,颜如玉也不知是故意还是为何,放着好好的台阶不走,偏偏抱着魏长安,运起轻功,从青瓷身旁经过,将魏长安放在地上,才看向云皎皎,挑眉一笑,眉眼之间,尽是得意。
瞧着这个笑容,云皎皎也心照不宣的笑了。
而自打孩子到了台上,青瓷的目光,便再也没有移开过片刻。
她想走过去,将他抱在怀里,可双腿却似系了一个千斤重的秤砣,迟迟迈不开一步。
这是她的孩子啊。
如今已经这样大了。
他一定会唤阿娘了,可他,会唤别人阿娘,却不会唤她。
魏长安手里拿着一颗糖,紧紧偎在颜如玉身旁,怯生生的瞧着她。
“安哥儿……”
远处,忽然又传来一道带着哭声的呼唤。
听到这声音,青瓷蓦的愣住,猛然回过头,果真瞧见,那些熟悉的面孔。
魏柳氏、魏征、还有……魏仁毅!
隔着人群,青瓷怔怔的瞧着他们,明明不过三年的时间,这些人,就好像隔了自己三百年那般久远。
魏府众人,跑到台前,瞧见一身黑衣的青瓷,吓得呆在原地,脸上神色,尽是惊恐。
唯有魏柳氏,像是没有瞧见青瓷一般,直直冲到台上,一把将魏长安抱在怀里,拍着他的背,柔声安慰:“安哥儿,没事了,阿娘在,别怕。”
“柳姐姐。”不远处,青瓷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