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版:
村民们集合起来,胆大的干脆跑到陈桂明米铺里抢起了米,陈家大掌柜陈凤东土匪出生,什么没见过,哪里会让几个村民欺负,派出打手大打出手,村民们伤的伤,残的残,被家人抬了回去,场面十分凄惨。
其中一户人家,正是过去借过银子给谢灵的邻居,张大婶家的儿子张草根。
张草根家里的米被老鼠吃的最多,他性格上又冲动,这次是首当其冲。俗话说,枪打出头鸟,陈凤东打的就是这种首当其冲的,所以,张草根两条腿都被打残了,抬回家时血肉模糊,能捡条命回来都不错了。
“这天下还有没有王法,我的儿啊。”张大婶头发凌乱,哭得像是个泪人。
可是那些后面冲进来的,见到张草根被打成这样了,哪里还敢再往前冲,于是,刚刚聚集起来的大众,立马就偃旗息鼓了。立马成了一堆乌合之众。
张大婶一家,成为最无辜的受害者,光是给儿子看病的钱都不够,告状更是举目无门。那些个之前怂恿他们去首当其冲的村民,都躲起来说不关他们的事。
谢灵心地善良,张大婶过去在她有困难的时候帮过她,如今张家有难,谢灵岂能袖手旁观。
谢灵先是叫来杨宗闰,送张草根去镇上郎中医治,光是买药的钱,就花了二十两,都是谢灵掏腰包的。这样才把张草根一条命给救回来。
马上要过年了,可是对于张大婶家可不是开心的事,因为他们没钱过年,更谈不上发红包给亲朋好友了。
最让人揪心的事,张草根此时还不能下床,这伤筋动骨的,哪是说好就能好的。如此,就少了张草根的劳动力,窘迫得连锅都揭不开。
这日,谢灵和杨端午坐在火炉前,谢灵唠叨着过年要准备的事,杨端午则拨弄着火棍,把炭灰拨到抱炉里,这是给谢太婆准备的。
谢太婆怕冷,一到冬天就要抱暖炉才舒服。
这时,张大婶过来哭诉了。
“谢灵,我知道整个村里,就只有你是好的。谢灵,你就好人做到底,看我那娃多可怜哪,被人算计着冲上去,挨了打,如今,村里没人管我们,陈家打了我们也没给我们个说法。这让我们怎么活啊。”
谢灵忙让端午给张大婶倒茶。
“张大婶,喝茶吧。不要动气了。有啥事都好好商量。”杨端午安慰道。
谢灵说:“张大姐,我们能帮的一定帮。只是你也知道,我们家也不是大富之家,之前为了给张草根治病,也替了不少银子,实在是家里没钱了。”
张大婶气得连茶都不喝了,把茶杯一推,差点摔碎,杨端午抢接了。
“谢灵,你以为我是来向你借钱的吗?我们虽然穷,可也是有骨气的。当初你不也穷苦过么?你找我们借,我们有说过不字吗?我们什么时候图你银子来了。”
谢灵只好赔礼道歉:“张大姐,是我有眼无珠,说错话了,您不要生气。您当年那份情义,我们都记得呢。”
杨端午也在一边接口道:“是啊,张大婶,娘总提到您呢。娘说您当初是在我们最落魄的时候,借给我们银子的。要我们这辈子都要记在心里的。”
张大婶看着谢灵的目光软了,流泪说道:“谢灵,你和倪里正是未来的亲家亲戚了,如今我娃娃遭遇这么大的委屈,你帮我跟倪里正说说呗。”
原来张大婶是放不下这口气啊。
谢灵犹豫起来:“张大姐,这个恐怕不好办吧。您是知道的,是张草根先去陈家米铺抢米的,张草根也有错,这让倪里正怎么替你们说话呢?”
“你是他亲戚,你去说一定可以的。”没文化的人真可怕,张大婶一口咬定,只要是熟人,倪里正一定会给伸张“正义”。所以她今天过来是请谢灵走“捷径”帮她的。
谢灵看了杨端午一眼,“端午,你觉得倪里正能做主吗?娘也不懂这方面的事了。不过看倪里正没出面,就知道这事不成。若是成的事,倪里正早为你们做主了。”
杨端午摇摇头:“这事怕是难说啊。是你们要去他们店铺闹的,陈家的人,只会说他们是在正当防卫。俗话说,进门的贼,打死都不犯法。虽然说的夸张了些,可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张大婶听了,气的重重拍打桌子,杨端午看到桌子都要被她拍断了,就好像这是她自己家的桌子一样哩。
“照你们这么说,是不愿意帮了?难道大白天把我儿子打成这样,也不算犯法吗?我儿子哪里是去陈家闹事了?你也知道的,那个叫什么陈桂明的一来,咱们的米就被老鼠吃了,我们自然要去找他要个说法了。若是过去林家公子林安夜,他才不会这样不讲理呢。他一定会赔给我们米的。”
谢灵尴尬地劝说着,可是张大婶越说越来劲,说到最后,干脆连带着谢灵也骂了,说谢灵忘恩负义,没有良心。
谢灵没有顶,任凭张大婶骂。后来推却不过,真的找倪里正说这事。
倒是让倪里正也白了眼,谢灵多大岁数的人了,怎么说被人激起就激起呢。这样的事,让倪里正怎么去讨公道呢?如果这种事可以讨公道,那小偷偷东西也不能打了。
因为到时候,天下所有的小偷,都会要求倪里正给他公道的。
谢灵碰了一鼻子会回来,张大婶不但没记她的好,反而还说她是故意的。谢灵也没生气,她本来就是个性情和顺的女人。
只是回到家,和杨端午说起这事,杨端午说:“这张大婶也太不讲理了,这事怎么可以怪娘亲您呢?谁让他被人怂恿着去抢人家的米呢?”
谢灵叹了口气,眼中是深深的同情:“端午,不可这样说话。张家已经够可怜了。娘没用,帮不了他们。”
“娘,你想帮他们什么?难道是讨回公道?”
“自然。娘也觉得,这件事没这么简单。”
杨端午想了想:“如果张家想要去县太爷那里告状,我可以帮他们。”
谢灵一怔,看着杨端午拍了下脑袋,“哎呀,我怎么就想不起呢。是啊。端午,你可以给张家人做状师啊。不管是不是张草根先闹事的,终归把人打伤这么重,按理也是要赔偿一些的。”
杨端午点点头:“我也正想看看,我这当状师的愿望,会不会实现呢。”
次日,谢灵带着杨端午来张家,和张大婶说明了来意。起先张家的人都质疑杨端午的能力,可谢灵说现在他们也是走投无路,死马当活马医了。
“我这闺女对大铭朝的律典倒是颇有研究,说不定可以帮得上忙。”
“那多谢你们了。”张大婶很是感激。
杨端午拿出趣÷阁纸来:“那么,现在开始吧。你把经过完完整整地讲给我听。”
张大婶开始讲了,她讲完了张草根讲,杨端午认真听着,一一记到小册子上去。
然后也问了几个问题。出于保护自己的原则,张家刚开始说了几句谎言,杨端午正色道:“你们不可以对我说谎,因为我是帮你们的。我只有知道整件事情的经过,我才可以想到如何帮你们。”
张大婶看着端午成竹在胸的样子,不知怎么就很相信她。于是他们都说了实话。
他们是不是在说实话,杨端午是分辨得出来的。因为张大婶一家很简单质朴,没有文化人的虚伪。杨端午心底是同情张家的。
“依照你们所说的,也就是你们去陈家,没搬动多少大米,陈家的打手就出来了,也就是你们也没伤到陈家什么人,陈家的打手就袭击你了,对不对?”杨端午仔细分析着,问。
张草根点点头:“陈家的人分明是预备好的,我真的是没打算打他们,只是想搬走一些米,好弥补今年的损失。”
杨端午把趣÷阁放在嘴边,沉思着。
这个状不好告就在于,张草根他们是跑到陈家米铺抢米,是张草根去闹事在先。张草根说自己没打人,也没搬米的时候,陈家打手就出来了,并且打伤了他,可是陈家的人不会这样想。
“那你可有证据证明?”杨端午说,“这个案件想要赢,关键就在有没有证据证明,你在进入陈家的时候,还没动手,陈家打手就出来打你了。”
张草根苦笑道:“我进去的时候,还有一些村民也是和我一起冲进去的,可是后来他们都躲起来了,我想他们是不会为我作证的吧。还有就是陈家的人,他们当然看到当时发生了什么,可是他们是更不可能来作证了。”
张大婶也在一旁插嘴道:“是啊,端午闺女,要是有证据,我们也不会到这个地步了。最可气的是那几个村民,怂恿我儿子去闹事的是他们,可是一到陈家,他们就好像变了性一般,纷纷调转方向,只让我儿子一个人往前冲了。”
杨端午眉毛皱了起来,怎么她越是了解,越是感觉这件事,不像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按理说,张草根带人去抢米,除了一起去的那几个村民,是没有人知道的,可是陈家在毫不知情的前提下,怎么在米铺会安排好这么多打手呢?并且,那些村民怎么事后都一致躲了起来,就好像事先约好的一般。
这,不符合逻辑啊。
“怂恿你们去的那村民,是哪些?”杨端午决定亲自去调查这事。
张草根于是说了几户人家,让杨端午吃惊的是,那几户人家,无一不是和马大正要好的。
“你们等我,这事一定有内幕。”杨端午决定查个水落石出。
经过调查,杨端午得知是马大正故意买通那几个村民,利用陈桂明来大坟脚村发水晶糕之机,往村里放了老鼠,老鼠吃了村民的米,那几个村民又趁机怂恿最头脑简单性格冲动的张草根,暗中通知了陈家,从而让陈家人早做了准备。
张草根和陈家打的你死我活,而那几个村民却纷纷退开。结果,利用张草根顺利让陈家和大坟脚村结下梁子。
“好个马大正,真是太可恶了!看来这回不把你们马家连根拔起,日后必是祸害无穷了!”杨端午下定了决心,要介入这事不可。
可是次日天气就骤冷了。
下了密密的鹅毛大雪。把最后一抹月光也给遮蔽了。村里除了狗吠和乌鸦叫,旁的声响什么都没有。
端午推开窗户,顿时一阵冷空气浇头灌下。
“真是冷啊!”
原本活泼爱动的美丫,也失去了往日的精神。
但凡没什么事情,总喜欢窝在炕边,整日吃吃睡睡的。
这天冷了,吃食也简单了很多,可以给谢灵选择的,没几样东西。
“娘亲,今晚吃什么啊?”美丫窝在炕边上,眼神懒懒的抬了下。
谢灵看着美丫这副懒样,倒也觉得可爱,笑着说:“你想吃什么呢?”
美丫倒是识趣,知道不可能有啥好东西,便说:“跟昨日前日的不一样便可。”
饭点到了,端午来到厨房,帮着谢灵准备吃的。
暖烘烘的柴火烧的端午舒服的很,似乎都不觉得饿了。
正要加柴的时候,端午忽然发现,柴堆里竟然不知怎么的多出来几个马铃薯。
虽然个头不大,但倒是结实,也没有被虫子老鼠咬坏。
“来个新鲜吃法!”端午忽然眼前一闪,便将这几个马铃薯扔进了火中。
很快,柴火里渐渐散发出独特的香味。
“哇!好香,什么好东西!”美丫一骨碌的战起来,这端午断上来的吃食,像钩子一般,让美丫欲罢不能。
眼前,一个个小黑球摆在桌上,看上去,真是没什么起眼的。
可美丫不管这些,顺着香味,一伸手便取了个过来。
“竟然是烤马铃薯!”美丫咽了口口水,便开心的剥了起来。
褪去焦黑的外皮,金黄的马铃薯细嫩馨香,确是一味美食!
“好了,吃吧。”谢灵疼爱地望着她的两个宝贝女儿。
杨端午吃着吃着,忽然想到:“这样冷的天,不知道张大婶家有没有吃的?”本来想天没下雪,就去帮他们告状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ahref='javascript:void(0);'class='reendBtn'>推荐票</a>、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