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聪慧难自弃呀!(1 / 1)

皇贵妃叹了一声,不知道该不该把觉罗氏召进来了。

如果这个时候把觉罗氏召进来,她和王氏之间必然会有一场争吵。为了各自的儿女,她们会各执一词,还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那种。

觉罗氏为了让自己的女儿找到替身好投胎,肯定会咬定了陈家公子那个戒指是从墓地里偷的,说不定董鄂氏连自己女儿的坟墓被人挖开过的证据都做好了;

而王氏为了自己儿子的性命,也会一口咬定戒指是董鄂格格的鬼魂送的。说不定口角急了,还会口不择言,带累了整个董鄂氏的女儿。

真到那个时候,陈家和董鄂氏,可就真的是不共戴天了。

两个重臣结死仇,对于此时锐意进取,图谋改革的康熙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皇贵妃不由揉了揉额头:头疼!

“别动,我来。”封三娘飘了过去,站在她身后替她揉太阳穴。

底下的王氏还在哭诉,哭求皇贵妃给董鄂氏施压,拿出董鄂格格曾经穿过的旧裤子,救她儿子的性命。

封三娘忍不住吐槽:“真是个不讲理的泼妇!”

虽然水莽鬼找替身对活人来说罪大恶极,但若不是她儿子见色起意,又怎么会被女鬼迷惑,稀里糊涂地喝了水莽草?

这两个一个求色,一个求投胎的机会,端只看哪个技高一筹了。

如今的结果很显然,是董鄂氏的格格手段更高,用一碗茶、一枚戒指买了陈家大公子的一条命。

在狐仙封三娘的眼中,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但对于两人的骨肉至亲来说,一切错误都是对方的。

躲在帘子后面的胤禛见自家额娘那么苦恼,很是心疼。他眼珠子一转,趁刘嬷嬷不注意就跑了出来,“噔噔噔”地跑到皇贵妃身边,抓住她的衣摆撒娇,“额娘,小四饿,想吃点心,嬷嬷不给我吃。”

追着小主子出来的刘嬷嬷还能怎么办呢?

她只能定了定神,讪笑着朝皇贵妃行礼,“娘娘,不是奴婢不肯给阿哥吃,实在是阿哥这两天有些积食,不敢再随便给他吃东西了。”

皇贵妃理解地点了点头,把儿子抱到了自己腿上,柔声哄道:“小四乖,先不吃了,等晚膳时额娘特许你多吃半碗蛋羹,好不好?”

“我不,我不,我就不,我要吃桂花糕,我要吃鹅油卷。额娘,我要吃,我要吃!”四阿哥扭着身子撒娇,把皇贵妃晃得晕头转向,只顾着低头哄儿子,倒把王氏给忘了。

这下王氏就有点尴尬了,继续哭也不是,停下不哭也不是,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暗暗埋怨四阿哥出来的不是时候。

但四阿哥再小也是皇子,她家里还是汉人,有不满也只敢压在心里。

就在这个时候,事情出现了转机。

呃,对皇贵妃来说是转机,但对陈夫人王氏来说,就不一定了。

因为康熙来了,而且还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还跟着彭春和陈廷敬两位大臣,还有跟着蹭进来的彭春夫人觉罗氏。

“快,小四,给你汗阿玛请安,并见过两位大人。”皇贵妃小声安抚了胤禛,把他放了下来。

早有承乾宫的奴才见到康熙带了大臣来,就把大殿一侧摆着的一架六扇屏风抬到了中间。

胤禛小跑着转到屏风外面,王氏则是赶紧躲进了屏风里面。

“儿子给汗阿玛请安,见过两位大人。”随着四阿哥稚嫩的请安声响起,众人相互行了礼。觉罗氏对着王氏翻了个白眼,把头扭到一边,一言不发。

正好,王氏对她也恨意颇浓,见她如此,就把头扭向了另一边,也不准备搭理她。

皇贵妃见状,叹了一声,说:“既然皇上来了,那你们两家的冤屈正好由皇上来断。勇勤公和陈大人也都在,想来他们二位会把前因后果和皇上说清楚的,咱们就在这里听听吧。”

正说话间,外面通报,说是太后娘娘来了,众人也慌忙行礼,恭迎太后。

康熙见惊动了太后,心头颇为不安,担忧地问:“怎么还传到皇额娘那里去了?这些奴才真是办事不利。”

太后扶着康熙的手,走到了屏风里面,皇贵妃赶紧扶住另一边,帝妃二人把老太后让到了上首。

太后用满语说:“太皇太后身体不适,不能劳动,便让苏麻喇姑到寿康宫找了哀家,让哀家来看看。”

说话间,她的目光从觉罗氏和王氏身上慢慢地划过去,显然她老人家是来替皇贵妃撑腰,震慑这两个重臣之妻的。

说到底,皇贵妃虽然身份贵重,但到底不是皇后,在这些品级高的诰命面前,难免有几分底气不足。

但太后可就不一样了,人家可是先帝明旨册封的皇后。哪怕先帝对这位皇后一直采取冷落甚至是无视的态度,皇后毕竟是皇后,就算是觉罗氏在她面前,也不敢造次。

果然,太后一来,两人明显就老实多了。

就在王氏来皇贵妃这里哭诉的时候,陈廷敬也一起进宫求见康熙了,彭春夫妇随后就到,康熙也一并召见了彭春。

女人可以靠哭诉和蛮不讲理来取胜,男人就不能了。

彭春是一口咬定这些怪理论神的事不可信,还苦口婆心地劝陈廷敬不要信。

但陈廷敬却以年前康熙祭天的事为论据,说圣人只说要敬鬼神而远之,并没有否认鬼神的存在。

彭春:“既然圣人说了,要敬鬼神而远之,陈大人又何必自己招惹鬼神之事呢?”

陈廷敬:“董鄂大人既然不信鬼神之事,又何必吝啬一条旧裤子呢。”

彭春怒了,“陈大人,我敬你是个读书人,你怎么能理直气壮地朝我要亡女的贴身之物呢?”

陈廷敬老脸一红,也知道从世俗论,自己家这是做得不地道。但为了儿子的性命,他也顾不得许多了。

“董鄂大人,只要你们家愿意救我儿性命,不管最后成与不成,我陈家都愿意三书六礼,将你家大格格的排位和尸骨迎入我陈氏祠堂,做我儿的原配嫡妻。”

以时人事死如事生的风俗,陈廷敬抛出的这个条件,不可谓不优厚,彭春也有些心动了。

但转念他又想到,和死后的供奉比起来,哪里有让女儿早日投胎,不再受阴间之苦更重要呢?

所以,他又坚定地说:“我董鄂氏不止这一个女儿,我是不会为了自己的女儿,连累董鄂氏所有姑奶奶的名声的。”

因着出了个董鄂妃,董鄂这个姓氏在八旗子弟里一直就有点小瑕疵,彭春这样说也很符合逻辑。

到最后,康熙也调节不了这种家务事,只能把他俩带到了后宫。

满族的老传统,皇后是有为各家**做裁决的权力的。皇贵妃是副后,按理说也是有这个权力的。

帝妃二人都觉得清官难断家务事,都有把这件事推给对方的意思,事情难免就胶着了下来。

如此一来,彭春夫妇最高兴。

他们觉得,此事拖得越久越好,最好是拖到陈家那小子**,自己女儿好去投胎。

但他们能想到的事,陈家夫妇又怎么会想不到呢?

王氏见皇上和皇贵妃都没有决断的意思,心里悲痛,干脆伸手扯散了头发,哭嚎着从屏风后面冲了出来,跪到了康熙面前。

“皇上,求皇上为我儿做主呀!我们要告董鄂氏**我儿!”

“这……这……”彭春急了,赶紧替自己女儿分辨,“皇上,凡是和我家有点关系的都知道,我家大格格早在半年前就夭折了,怎么可能在半年后行**之事呢?”

“董鄂大人,我何时说是你家大格格**了?我说的是你家二格格!”

“一派胡言!我家二格格今年不过三岁!”

“这个戒指就是证据!”

“是你儿子偷盗我女儿坟墓的证据吧?”

新一轮的争吵再次开始,觉罗氏见不得自己的丈夫被个泼妇为难,也从屏风后面冲了出来。

若不是在御前,两人差点扭打起来。

胤禛旁观了半天,觉得十分无语。

——重点是这个吗?重点难道不是找出水莽草流入京城的源头,彻底铲除,以免日后再有人受害吗?

说句冷血一点的话,死去的人已经无可挽回了,就算再投胎也不是原来那一个了。

当务之急,自然是避免活着的人再受其害呀。

胤禛左看看,右看看,拉了拉皇贵妃的衣袖,故作好奇地问:“额娘,董鄂格格真的是病死的吗?”

“嘘,小四别说话。”

胤禛叹息了一声,觉得是上天逼自己结束藏拙生涯呀!

他提高了声音,说:“额娘,为什么要听他们在这里闹?尽快找到水莽草的源头,全部焚烧扼杀不好吗?”

被两位重臣带进“清官难断家务事”的沟里的康熙目光一闪,只觉得眼前豁然开朗。

——是呀,朕明明有足够的理由从这件事里解脱出来,为什么要陪着他们胡闹?

“好了,都住口!”

康熙一声大喝,所有人都吓得禁了声。

然后,康熙脸上就露出了狼外婆看小红帽的笑容,柔声道:“小四,快到汗阿玛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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